番外:相思苦中
错惹将军,番外:相思苦中
实在是没人问了,除了白芙蓉,在云城也识不得其它人。舒悫鹉琻
没想到白芙蓉也不识得,她啧啧称赞着问到:“这是哪家的公子?长得真俊。”
芸娘:“……”要是知道了,就不来问了。
很是失望,原以为能问到结果的。
因为白芙蓉曾经说过,云城的公子哥儿,十有八.九她都识得膈。
没想到这就是她唯一不识得的那个。
转念一想,芸娘抿嘴笑了,那代表这公子,不是白芙蓉的恩客。
也就是他从不光顾烟花柳巷之地脂。
想到这里,芸娘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白芙蓉低头,把画像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后,动了心思,抬头问到:“芸娘,你知不知道这画像是谁画的?”
芸娘疑惑,问到:“怎么了?有问题么?”
白芙蓉真心赞叹到:“画得真好,精,气,神都画出来了。要是你识得此人,麻烦引见给我,想让他给我画几幅像,放心会给报酬。”
芸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是我画的。”
白芙蓉瞪圆了眼,真的非常意外,因为芸娘的不堪名声中,可是有包含笨愚一项。
去寻了笔墨和上好的宣纸过来,芸娘磨墨,绿衣过来仔细给白芙蓉梳妆。
芸娘原本就知晓白芙蓉长得美,但上妆后的她,更是惊为天人。
这让芸娘非常的震撼,第一次领略到上妆的变化。
白芙蓉最后一笔画好眉:“天底下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三分人才,七分打扮,就是十分的好看。”
说到这里,来了兴致,把芸娘按到梳妆台前,给她上妆。
芸娘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在白芙蓉巧手的涂脂抹粉下,慢慢的越来越明媚动人。
把一根翠玉钗子固定好芸娘的发,白芙蓉把下巴搁到她的肩上,看着铜镜中的两个美人,笑:“各有千秋。”
芸娘有些羞赧的笑了笑,不大习惯被人夸。
白芙蓉拍了拍手,到:“好了,我给你化成了美人,你也要给我画成美人才成,否则我可不依。”
弄得芸娘有些紧张,生怕把白芙蓉给画残了。
聚精会精,用了十二分的心思,一气呵成。
白芙蓉看后,喜欢极了:“芸娘,你把我画得真美,连我自己都要爱上她了。”
以往找的画师,只画出了美人的美貌,而芸娘不仅画不出美人的灵气,还画出了冰清玉洁。
白芙蓉越看越爱不释手,着绿衣拿了一千两银票出来,当是酬金。
芸娘怎么都不肯要。
白芙蓉偏头想了想,说到:“那这样吧,我呢当个活招牌,以后楼里其它姐妹找你画像,你再按着行情钱,如何?”
芸娘从未想过以画像来赚钱,而且有些将信将疑,因为一般人画像都是找出名的画师来画。
白芙蓉回眸一笑百媚生:“放心,我保证她们看了你给我画的画像后,都争先恐后的点名要找你画。呶,天色还早,你给我画个春夏秋冬系列呗……”
等得芸娘放下笔,已经是日薄西山之时。
得回去了。
否则娘亲又要担心了。
白芙蓉对着画像上春夏秋冬的美人,喜不自禁,看得目不转睛,只对芸娘摆了摆手:“路上小心些。”
待芸娘一走,白芙蓉就拿着画像去了各房姑娘面前现宝,果然引起轰动。
大家虽然七嘴八舌,却一致同意:“画得真好看。”
几乎是理所当然的打听起画师来。
白芙蓉笑而不答。
众人纷纷不依。
“好芙蓉,你就告诉我们吧。”
“好姐姐,你已经独得天厚长得够倾国倾城的了,再私藏画师岂不是让我们不活了?”
……
一个一个,伶牙俐齿。
白芙蓉笑骂到:“好,好,好,告诉你们。唔,等她来了,我再叫你们来我房里画。不过,她难得来一回,所以价高者得之,你们出个价吧。”
从十两银子开始喊的价,最后以冬梅五百两银子拔了头筹去。
从这之后风月楼的姑娘,几乎个个望眼欲穿,等着芸娘来。
芸娘却接连两月有余,都在埋首刺绣。
南风轻接了绣坊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单,布料极其贵重难得,绣坊说是一大户人家指定绣《百子千孙图》。
是那大户人家偶然在绣坊看到一幅《送子娘娘》图,喜极了它的绣工,因此才特意指定的。
而那《送子娘娘》图,正是芸娘绣的。
给的报酬非常高,但相应的难度也极大,要是绣坏了,那可是要赔的。
因此芸娘一点神都不敢分,而且时间有些赶,绣坊说要过年前交货。
芸娘日夜赶绣,累极了的时候,就打座一会。
这两个月,芸娘的生活中只有两件事,一是刺绣,二是画霍玉狼。
一笔一画,画出他的眉,画出他的眼,画出他是英雄豪杰。
无数个霍玉狼在芸娘的笔下画成。
每每看到画上的人,芸娘就忍不住的抿嘴而笑。
……
腊月二十五,终于把那《百子千孙图》给绣完了,芸娘拿着绣坊给的原图,仔细反复做了最后的检查后,松了一大口气。
总算一模一样了。
倒头就睡。
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再醒来时,骨子里酸痛酸痛的。
盘腿打座,把真气全身运行一周后,才感觉好多了。
南风轻留了字条,说是去办年货了。
芸娘去灶屋寻了些东西吃了后,换上一身男装,去了风月楼。
白芙蓉笑到:“千盼万盼,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你再不来,大家都要望眼欲穿了,呶这是五百两银票,我去给你叫人……”
芸娘正在磨着墨时,冬梅过来了。
冬梅也是楼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她火眼金晶立即看出了芸娘是女扮男装。
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良家女子上青楼,这可是坏名节之事。
白芙蓉笑,这冬梅果真是个晶莹剔透的玲珑女子,难怪恩客不断。
芸娘屏气凝神,用了小半个时辰,才画好。
冬梅看了,喜欢极了。
白芙蓉说到:“把你那仙味儿画出来了。”
冬梅笑靥如花,怎么看怎么爱。
立即从怀里掏了一千五百两出来,说到:“给我像芙蓉姐姐那样,画个春夏秋冬的系列图吧?”
芸娘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有些为难:“最多只能再画一幅。”
冬梅听了,连连叹息,但也不强人所难。
因为她知晓良家女子,归家晚了,确是不便。
倒是在剩下的季节中,纠结了起来,再画哪个好呢?
最后选了夏。
尽管屋子里的烧了碳火,可这寒冬穿上夏季薄如翼的衣裳,还是冻人。
而冬梅因着想画美人窗前回眸一笑,因此窗子更是打开。
站在窗前,寒意更甚。
可冬梅硬是无视了滚滚寒流,在窗前站了小半个时辰,直到芸娘画好后,才穿上衣服。
迫不及待的去看芸娘手上的画像。
一看正是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冬梅爱不释手。
因着太过激动,乐极生悲了,不小心把一滴墨滴到了画像上。
冬梅心痛得都要滴血了。
芸娘看了看,提笔勾画几笔后,把那滴墨染开,画成一朵花,再在花旁题字:天生丽质难自质,回眸一笑百媚生。
虽然字和花是后加的,可是整个画面浑然天成。
喜得冬梅心肝宝贝的叫着。
白芙蓉说到:“今儿个可真是大开眼界了,终于知晓什么叫因祸得福了……阿芸,你也得给我题上字吧。”
怎么都没有想到,芸娘的字写得如此之好。既有男人的大气,又有女子的婉约。
芸娘笑了笑:“改日可好?天晚了,我得回去了。”
白芙蓉非常迫不及待,但也不好强留客。
冬梅记挂着还有春秋两幅未画,问到:“阿芸你什么时候再来?”
芸娘实在订不下日子:“这个难说。”
冬梅把银票一把全都塞到芸娘的手上:“这是订金,下次你还给我画,可是说好了……”
……
芸娘拿着两千两银票,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虽然上次在杜玉兰那里有弄来一万两,可是一直觉得那手段不是光明正大。
而现在这银子,才是实实在在的,是凭本事赚来的。
花着也心里踏实。
芸娘嘴角不自觉的就笑意飞扬……
没想到在府门口前的巷子里,遇见了贺连城。
贺连城已经接连多日把轿子停在这里,每天把事情办完,就会不由自主的吩咐人把轿子抬过来。
即使见不到芸娘,这也是离她最近的距离。
贺连城恨不能在这条巷子造个房子长住。
守了多日,终于再次见到了芸娘,贺连城心花怒放,黑眸亮晶晶的:“芸娘……”
声音里含了无数的相思和情意。
每夜都是想着眼前的容颜入眠,越想就越想见她,想拥有她。
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这相思又苦又甜,想着她时感觉很甜,可是见不到她时,心里又很苦。
芸娘直到此时看到贺连城,才猛然想起上次的那块玉佩尚未还给他。
因着娘亲的病,以及那恩人,这些日子过得十分的混乱。
真真把此事给忘了。
现在见着他也好,正好把东西还回去,只是那玉佩收在房间的柜子里,得回去拿。
芸娘抬头看了看天色,对贺连城说到:“你等我一会。”
贺连城含笑看着芸娘回府,目光灼热,痴迷。
芸娘回到院子,没有见到南风轻,但屋里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的。
床头柜子里的东西都翻出来了,衣服东一件,西一件的。
屋子里跟遭贼了一般。
芸娘心里大惊,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打开右边的柜子,贺连城的那块玉佩不翼而飞了。
怎么会这样?
娘去哪了?
今天并不是去绣坊的日子,也不是去寺里烧香拜佛的日子,会去哪?
屋子是被谁翻成这样的?
不可能是贼!!!
那只剩下一个最坏的可能……
芸娘左胸口‘突突’直跳,很是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