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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惹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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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谁在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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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惹将军,番外:谁在煎熬

  正在回味中时,贺连城拿着紫笛走人了。舒悫鹉琻

  没多久,从院子最古老的那颗大树下传来了欢快的曲子。

  萧东阳听了又是一阵肉痛,觉得很是摧心肝。

  生平最让他痛恨的事,就是明明霍玉狼和贺连城志不在此,可是他们比全力以赴的自己好太多了。

  想想就吐血砝。

  痛恨老天不公。

  萧东阳一脸惨绿,无比的后悔,为什么要把笛子给他,这完全就是自己找不痛快!

  恨恨的看了贺连城一眼,萧东阳摇摇晃晃的走了遘。

  一曲吹完后,贺连城站在树下,幽幽看着远方,记忆回到了南江。

  这种笛子,在南江的市集上随处可见,当时看了就觉得挺新奇的。

  在清晨以及夜幕降临的时候,几乎随处可听到这首熟悉的曲子,曾经听芸娘吹起过的。

  那时特意去询问了一下,学起来其实并不难。

  而且它的曲调非常欢快,会让听的人心舞飞扬。

  她买了这笛子,她放在了霍府……想到这里,贺连城脸上那丝微微的笑意消失不见了。

  低垂着眸,抓着笛子的大手上面青筋直跳。

  更恼怒的是,竟然一丁点都查不出芸娘的下落。

  纵合各种查探过来的消息,贺连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杜府的可能性较大。

  但是相应的,对于有可能的霍府也暗中布控了人手。

  两个月过去,杜玉兰被逼得都喘不过气来了。

  贺连城给的压力越来越大,杜玉兰苦苦支撑,有时甚至忍不住的想,不如一咬牙以杜芸娘为要挟,先避开了眼前的危机再说。

  杜东天完全被赌瘾迷了心志,他再不复以往的睿智,红了眼的就想着要钱,想着翻本,想再战赌场。

  看着托付终身的良人越来越靠不住,杜夫人整日长吁短叹,越来越以泪洗面。甚至后悔当初的选择,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就是新婚的那段时间。

  可是,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后半辈子都不痛快,都夜夜不得安睡。

  杜芸娘母女就像喉咙里时时卡着的那根鱼刺,就连吞口水都在痛。

  就连每逢初一十五祭拜列祖列宗,都觉得心有不安,觉得这正妻的名份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就像是个偷了别人东西的小偷一样,在道德上觉得低人一等。

  每对杜芸娘母女为难一分,就心堵多一次。

  虽说把她们母女压制在西院,过得比下人还不如,不让杜东天去探望,也不让她们出来见人。

  就像掩耳盗铃一样,可最终夜深人静时,却清楚的知道,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甚至在交际圈里,说话再也没以往痛快。

  虽说以雷霆之势压制了杜芸娘母女,可私底下贵夫人之间的流言蛮语,议论纷纷就听到好几次。

  再恨也只能忍了,因为出弓已经没有回头箭。那时人已经嫁了,女儿也已经有了。

  此时人到中年,倾家荡产时才后悔莫及。

  为了那么个以欺骗为手段得到自己的男人,不痛快了一辈子。

  而到中年,甚至连安稳的生活都得不到保障了。

  女儿尚未出嫁,却连一份体面的嫁妆都拿不出手了。

  全被他的私欲败得一干二净!

  更痛恨的是,他完全不知悔改!

  总是当面一套,背后我行我素。

  忏悔的时候,就如当初求婚之时,情真意切。

  可是等手里一有钱的时候,他立即就去了赌场。

  一质问,他从刚开始的自责到最后的强词夺理,甚至还说当初就是看中了你娘家的有钱有势,才愿意娶你。

  你迫得我不得不抛妻弃女,不得不一辈子良心不安,不得不时刻生活在谴责当中,不得不连荣归故里都不敢,不得不连一妾都不纳,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我杜家断子绝孙,因着你的妒忌,连儿子都没有一个!无人传宗接代!

  我付出了这么多,到现在还没钱花!

  这番话,气得当时就吐了血,从此一直卧病不起。

  无法接受付出所有,就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

  更无法面对眼前的这一盘残局,连娘家都没脸再回去了。

  这样的人,有了钱他就拿去赌,从娘家拿再多钱,也填不了他的无底洞。

  更何况,娘家也不愿意再拿钱出来了。

  心如死灰,这辈子从来没有活得这么后悔过。

  当初就不应该受他花言巧语所骗,他竟然能瞒着已经娶穷妻的事实,就是爱慕虚荣的高攀。

  他能抛妻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当时怎么就看不清呢,当时去查过南风轻,明明知道她……她也是一个可怜人,什么都没有做错,却不得不屈居为妾。

  怎么就看不清他就是负心人呢?

  如果当初能迷途之返,现在就不会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可怜了玉兰,她以后拿什么来选婆家?

  越想心里越悔,也越痛。有时甚至起了心思,不如一杯毒酒下去,了结了那祸害,从此还一片安宁。

  只是,这样留给玉兰的流言蛮语,太不堪重负。

  每天强撑着念佛一个时辰,就是希望他能死于非命!

  可在菩萨面前有这样的歹毒心思,又深觉不该。

  但都抵不过他红着眼要钱的时候,那时恨得他要死。

  又忍不住希望老天收了他。

  这种矛盾,和惊恐,担忧,每天在脑海中来来回回,心神俱疲,身子更是受不住。

  杜玉兰想找个人商量都没有,一个卧病不起六神无主,一个沉迷赌场不归。

  一回来就是要钱,不给就去卖家产,卖了古董卖字画,卖店铺,卖房契。

  杜玉兰惨白着脸,怒到极点。

  记忆中那个慈详的抱着自己教写字的爹已经不见了,那个大笑着夸我的兰儿是世上最聪明的孩子的人已经不见了。

  现在的他,不给钱就指着鼻子大骂:“不孝女!私自存嫁妆!不给老子钱花!你个毒妇!没一点姐妹之爱!是你们这对心如毒蛇的母女迫得我抛妻弃女!当初芸儿那么好的婚事,要不是你们母女从中作梗,现在她就是贺家主母!老子就会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岂还会看你们母女的眼色!……”

  一字一字,气得杜玉兰心口痛极,脸色惨白如雪。

  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像疯狗一般的男人竟然是曾经最敬重的爹。

  现在的杜家,连面子都撑不住了。

  杜玉兰清楚的知道,背后人家的眼光全都变了。

  好几次聚会时,那些要好的世家小姐都有意的疏远。

  虽然还不曾说出难听的话来,可那眼光早就不同。

  杜玉兰深吸一口气,恨死了贺连城。是他逼得现在杜家,连最基本的体面和尊严都维持不住,是他把那层外表的尊贵给剥离下来,露出里面的千疮百孔。

  可是,又无比的渴望贺连城伸手相助。现在杜家的命脉全都捏在他手上,就像他手上的一只蚂蚁,他是要放走让它活命,还是要用力捏死,全凭他。

  现在,唯一能改变这一切的就是杜芸娘,可是她消失不见了。

  杜玉兰也曾着人去查探过,可惜一点消息都没有。

  贺连城那边之所以不顾一切的打压杜家,杜玉兰清楚的知道,是因为杜芸娘的失踪。

  已经连续半月不曾好睡过一晚,在矛盾着要不要孤注一掷。

  纵合现在面临的种种不堪现实,杜玉兰心中已经对宫中的提议有了动摇。

  很想不顾一切的去险中求胜。

  这虽不是唯一的出路,却是目前来讲,最好的一种。

  可一看到卧病在床的娘亲,杜玉兰心里又开始犹豫不绝,也有一丝不甘心。

  每天在痛苦中煎熬,人份外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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