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016.10.07.50
因为有自由出入的腰牌,虞锦等人很顺利的进到了皇宫里面。
然而想要立即求见太后,却不是那样的顺利和简单。
来之前虞锦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上下打点要用的银钱也用不了,但到了宁寿宫以后,当差的宫人好似早就被人交代过一般,一派的公事公办,根本就不给他们打点的机会。
领事姑姑告知虞锦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太后念经礼佛的时间,任何人都不能打扰。无奈虞锦只好遵守领事宫女的安排,在宫殿外等待太后传召,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了,宁寿宫禁闭的宫门始终没有打开过。
就在虞锦身子晃了晃快要坚持不住时,殿门终于打开了,领事姑姑青萍从里面踏步出来,见此虞锦等人连忙迎了上去。
“青萍姑姑,怎么样了?太后她老人家愿意见我了吗?”虞锦满怀希翼,青萍摇了摇头:“太后她念经礼佛已经是劳神劳心,今日已经准备歇下了,萧夫人,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青萍传信一锤定音,虞锦充满希翼的目光黯淡下去,强撑起笑容道:“我知道了,多谢青萍姑姑指点。云竹——”虞锦侧过脸庞,一旁的云竹连忙上前递了个荷包过去,青萍点点头接过,接着转身离去。
待到殿门重新合上,云竹凑近虞锦两步:“小姐,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先回府再说。”虞锦以帕掩唇道。
自知今日没有希望面见太后,虞锦虽心急如焚,却也拼尽全力按耐下来,只等回府谋划,寻求一个能够见到太后的时机。
就在她们转身准备离去的那一刻,身后殿门重新传来了声响。
以为是太后回心转意接见她们,虞锦狂喜转身,看到的却是宁安郡主一身华服,身后跟着两个丫鬟自台阶而下。她的脸庞还带着一丝笑容,看样子之前跟太后交谈甚欢。
“萧夫人——”宁安郡主故作惊讶的唤住了虞锦,虞锦无法装作没听到的样子,面上若无其事的露出一丝微笑在原地站定:“郡主。”
“萧夫人这是想见皇祖母吗?可是皇祖母已经歇下了,萧夫人需要我帮忙吗?”宁安郡主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对虞锦的处境明知故问。虞锦摇摇头,“多谢郡主关心,太后老人家既已歇下,臣妾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拜访她老人家。”
“那你是要出宫了吗?我们可以一起啊。”
宁安郡主上前亲热的拉住了虞锦的手心,虞锦不懂声色的挣脱了去:“郡主,臣妾还有事要做,恐怕不能跟郡主同行了。这样,有机会臣妾再到贵府拜访郡主吧,郡主你看如何?”
“也好。”宁安郡主笑容轻盈,“刚好我也要早点回去照顾明风,不能在外面逗留的太久。萧夫人,还是你考虑的周到,那改天你和萧将军来府上做客,我和明风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宁安郡主丝毫不掩语气中的甜蜜,有意无意试探虞锦的反应。可惜这种时候,虞锦已经无心思考她话中的深意,随意点点头答应,她和宁安郡主礼貌话别后先行离去。
宁安郡主目送虞锦离开,其中幸灾乐祸的情绪渐渐高涨。虽说不知道虞家后面的处境会如何,可这次飞来横祸来的太是时候了,这个从很久前就让她好奇和嫉妒的女子,也有一天坠落泥沼的时候,她很期待看看,最后虞锦和虞家是不是能完好无损的妥善脱身。
出了宫门,虞锦上了马车就呆呆的在软毯上失神。
这次面见太后的阻碍让她明白,想要救出父亲是多么的艰难,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有多小。难怪萧赞那么的自信她一定会回去求他,他算准了除了他以外,她根本找不到别的门路去求父亲。
虞锦失魂落魄,云竹和赶车的维邦不敢贸然打扰于她,于是把马车停在了一处桥下岸边的青石砖路上。
有人敲了敲车窗,云竹撩起帘子,看到一个雅青色衣服,低调装扮的人递了一纸信封进来,随后迅速退开离开。
虞锦回神,示意云竹把信封给她。
打开后信纸上只写了寥寥一句话:“想救虞太傅的话,就到桃风阁一见。”
在信纸的右下角,署名人竟然是二皇子,这让虞锦和云竹都十分不解。二皇子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联系她们,还好似有很大的把握一般。
虽直觉没有这么简单,虞锦思虑过后,还是决定赴约。但她多了个心眼,让云竹下了马车立即去找薛竹茵,请她带着哥哥薛青林前来桃风阁走一遭。
虞锦到了桃风阁时二皇子宁俞泰早已经在等待了,在二楼窗户内侧看到下了马车的虞锦,他整个人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上次在萧赞大婚夜,他棋差一着让虞锦逃脱了去,转眼间就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天知道他的内心有多遗憾没有真的窃玉偷香,眼下虞太傅锒铛入狱,萧赞和虞锦又闹了别扭,没了萧赞这个□□,这小美人还不是得任由他揉搓拿捏?
这一次,他定要一鼓作气将人拿下。
“夫人,这边请。”
引路小厮打开了门,毕恭毕敬的请虞锦进门。
虞锦面无波澜,看清楚宁俞泰的眼神和放肆轻佻坐姿的她心中隐隐有种不详的感觉,挥去脑海中这抹胡思乱想,她鼓足勇气和宁俞泰搭话。
“臣妇参见二皇子。”虞锦缓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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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章,凌晨写完补全~太晚了,亲们可以明天来看~
来人一身月白色的素面湖杭夹袍,眉宇间如沐春风,明明是三四月春寒料峭的天气,却手执一把折扇左右慢摇,此刻风度翩翩的上了台阶来。
这人便是萧赞旗下的军师高文湛,那日回京就是他竭力劝说萧赞一定要走夹道的,后来面见圣上,到论功行赏过后,唯恐萧赞发难的他一直在躲着萧赞。
如今已过去了些日子,估摸着萧赞不会再与他计较那日之事,高文湛终于敢在萧赞的跟前露面了。
“高文湛,你来做什么?”萧赞停下脚步,高文湛收起折扇对着萧赞行了一礼,口中配合着道:“属下多日未来拜见将军,实属失礼,今日特来向将军请罪。”
“你请罪?”萧赞似有若无的勾起唇角,“也好,我要出门办事,既然你一片赤诚,便在门口等本将回来吧。”
高文湛哪里肯老实受罚,闻言连忙亦步亦趋的跟在萧赞的身侧,“将军要去哪?属下愿为将军排忧解难。”
萧赞倒也不计较高文湛的偷奸耍滑,躬身上了马车以后,对着外面跃跃欲试的高文湛吩咐:“既如此,那就由高良将为本将军驾车吧,季寒,你上来。”
萧赞如此吩咐让高文湛傻眼,衡量一番,他还是老实的当起了萧赞出行马车的车夫。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他图一时之快,过后必要受到来自萧赞的责难,军营出身的人,驾马自是难不倒他,嘟囔一声,高文湛不情不愿的上了马车。
萧赞要去的地方是柳氏药堂,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这个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地方。前些日子一直有些事牵绊着脱不开身,直至今日,他方才有出门走访的空隙。
高文湛轻车熟路的驾着马车,按照季寒给出的地址到了以后勒紧缰绳,口中提醒车内的人地方到了,之后率先身轻如燕的跳了下来。
在车内假寐的萧赞在马车停下的一瞬便睁开眼睛,起身掀帘下车,他打量着眼前的柳氏药堂。这里跟几年前相比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注视半空中的招牌半晌,他终于抬脚进入药堂内,身后季寒目不斜视的跟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满腹疑惑的高文湛。
药堂内的分工井然有序,一进入药堂便有人迎了上来,季寒仗剑扬手挡在那灰衣小工跟前,小工立即识趣的止了脚步,“请问公子抓药还是问诊?”
“我找柳云福大夫,麻烦你转告柳大夫,就说故人萧赞来访。”视线一一落在药堂内来往的小工身上,萧赞发现竟然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听到“柳大夫”三个字,灰衣小工神色变得十分不自然,“你们找柳云福大夫?那你们等等,我去禀告我们主家。”
灰衣小工匆匆去了后堂,不一会儿便有一位中年人跟随他疾步行来,此人留着一小搓胡子,身宽体胖,面容慈祥,却不是柳云福本人。
萧赞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那中年人已到了跟前,拱手作揖道:“请问是哪位公子要找柳大夫?”
高文湛抬手指了指萧赞,中年人上下打量萧赞一番,见多识广的他已经摒弃了随口打发来人的心思,以礼相待问及萧赞是柳云福何人。
待到弄清楚萧赞是受过柳云福救济,这次来是想到寻到柳大夫报恩,便将人迎到了后堂,上了好茶以后徐徐讲述了柳氏药堂在大堰与暹罗起了战争以后的变故。
原来在萧赞参军的第二年,柳氏药堂便因医死了人被告到官府,官府查证后把柳大夫关押收监审问,之后柳大夫病死在大牢里面,医馆也被官府查封,责令不准再开。
这一封便封了两年,两年后柳大夫的女儿柳瓷儿击鼓鸣冤,这时已有新官上任,为官清廉,在柳瓷儿喊冤以后,便下令重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