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薛立的真实身份
高侯爷笑呵呵的看着这兄弟两个,仿佛见到了自己的年轻的时候,都有些不忍心去打断他们了。
“见过侯爷!”
简云舒自然不会如此的不知趣,还是转身面向着高侯爷。
“简公子别来无恙啊!高某还得多谢简公子相救小女之恩呢!”
“侯爷,您该谢的,还有一位呢?”
“哦?”
高侯爷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兄弟俩,都是一个德行,也好意思让自己开口道谢这么多次。
“出来吧!”
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墙头上再次出现一个人影,很快便落在了高侯爷的面前。
“多时不见,侯爷还是这般的康健啊!”
“原来是陆兄来了,托陆兄的福,老高一时还死不了。”
两人相拥在了一起,就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兄弟一般。
“陆兄不在皇上身边侍奉着,怎么跑麦城来了?”
“奉皇上口谕,前来接七公主回京!”
“原来如此!老高之前对七公主多有冒犯,陆兄回了京城,可千万别告老高的刁状啊!”
“侯爷说笑了,还是先去见过七公主吧!”
“好!简公子,萧大侠,二位一起?”
“还是免了吧!我等草民,见不得七公主这般贵人。”
“那就不勉强二位了!陆兄,请!”
人群分开,七公主静静的站在那里,哪怕是经过一夜未眠未食,七公主还是如同昨日一般,不可方物。
“见过七公主!”
“都起来吧!亏得你们还知道我是七公主。”
段家许多人都惊呆了,直到此刻,方才知道段家的家母,竟然是二十年前失踪的七公主。这也难怪,七公主一向深居简出,段家能够见到其人的,本在少数。
“都不用行礼了!”
哪怕只是缓缓说出的一句话,身份在此,那些原本想着下跪的段家人,却都被震慑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起来吧!这里没有七公主,只有我段家的主母!”
段老夫人的话,显然没有段家人敢于反驳。
“七公主,太后和皇上说了,此间事了,还请七公主回京叙叙旧!”
一声叹息,七公主眼中可见泪光闪闪,“小陆,母后和皇兄可都还安好!”
“都好着呢,就是时常会念起七公主。”
“等此间事了,我随你一行就是了。”
“是!”
“让简公子开始吧!”
小小的骚乱再起,在城卫军的逼迫下,九个人被逼到了场地中央,包括张班头和另外一个捕快,一个头戴斗笠,将斗笠故意压得很低,看不大清楚模样的汉子,余下六人,都是身穿普通的服饰,一时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萧无恨跳到马车上坐下,偶尔灌一口葫芦中的烧刀子,看着简云舒缓缓的走到中间的位置。
“薛兄,别来无恙啊!”
叹息声传来,斗笠被取了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胡子都已被刮掉了,只留下青青的胡茬。
“简老弟为何用这样的方式,将薛某请到了这里?”
“那就要问问薛兄到此何为了?”
“薛某挂念此间案情,不过是前来这里看一看而已。”
“是吗?”
“当然,莫非简老弟认为薛某别有所图。”
“是不是别有所图,薛兄心里自然明白。这样吧!薛兄不介意听简某讲一个故事吧?”
“当然!”
“二十年前,梅花盗出现在皇宫,掳走了七公主。此案震惊朝野,先皇派出了以大内侍卫副统领黎增为首百人追查此案。可惜黎增四处追查无果,先皇震怒之下,百名大内侍卫,皆是被斩首示众了。”
“这件案子,薛某倒是知道。”
“毕竟是一百多条的性命啊!说是惨案,也不为过了!”
简云舒对着薛立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薛立依旧古井无波,身后却是有几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愤怒。
“此后,每当思及此事,先皇都是对当初一怒之下,杀了这么多人,而感到深深的愧疚,甚至因此有些郁郁寡欢,最终染病卧床。在卧床期间,先皇交代了太子,也就是当今圣上,一定要对冤死之人的家属,多加抚恤,以赎当年先皇犯下的过错。”
“简老弟倒是胆大,竟然敢于说先皇犯错了。”
“其实,先皇当年已经写好了罪己状,打算昭告天下的。”
“是吗?”
“这一点陆统领可以证实,要不要简某请陆统领前来说明一下?”
“不用了,这和薛某何干呢?”
“先皇是在病床上亲笔写下的罪己状,可惜写完之后,先皇就驾崩了。当时宫中一片混乱,也就忘了将这罪己状昭告天下,成为了先皇一个莫大的遗憾。如今,这先皇亲笔所书的罪己状,被封存在皇宫之内,薛兄要是有兴趣,不妨和陆统领进宫看看。”
“薛某当然没有什么兴趣!”
“好吧!”简云舒稍微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那薛兄对于血杀盟可有兴趣?”
薛立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余下八人,也都脸色一变。
“血杀盟?薛某未曾听说过。”
“那就由简易给薛兄说一说这血杀盟吧!”
“洗耳恭听!”
“皇上按照先皇的旨意,在登基之后,便大力的抚恤当年血案冤死之人的家人子弟,这些都是有登记在册的。只是在寻找这些人的时候,其中却是有一些人的家人,失去了踪迹,再也找不到了。”
“哦?”
“这其中就包括大内侍卫副统领黎增一家,有黎增的弟弟黎添,还有黎增的儿子黎谐。”
“是吗?”
薛立的眼中,看似毫无波澜,但简云舒还是能够感觉到那一丝丝的忧伤。
“薛兄,简易是该这样称呼你,还是要换一个称呼呢?”
“这是简老弟的自由,薛某倒也无所谓!”
“好了!”
一声厉喝,薛立身后的一个老者,已是一把推开了薛立。
“谐儿,简公子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也不用再隐瞒了。”
薛立,或者应该叫黎谐,叹了一口气,静静的站在了一边,不再说话。
在这一刻,不管是说什么,都已经是那般的苍白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