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末日
“长官！发现不明空间波动！”一个焦急的猪头冲进一间忙碌的办公室，明明有庆典，但是这里却照常上班。
“不要急，说清楚。”为首的是个看起来比较老的戈尔洛人，猪头上的皱纹层层叠叠，他是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猪。老猪出生于叛乱末期享受过族群最辉煌的时代，经历了整个游牧时代对族群的衰败有过绝望，然后晚年见证了族群的二次复兴。当初发现巫师的痕迹时有人提出再次逃亡，但是被他否决了。
无尽的逃亡只会让族群在时间的力量下逐渐消亡，作为一个立志复兴族群的戈尔洛人，他不想因为一个久远的遗迹就放弃现在的一切。活下去，并且发展壮大，终有一天会和那群高高在上的家伙们平等交流，甚至……
这是他和少数一群人的梦，多数族人也厌倦了漂泊的生活，原因不同但是目的一样，所以就在这里扎根了。同时为了避免恐慌高层早就封锁了消息。下层的普通民众甚至以为他们本身就是游牧民族。
通过决议之后，为了藏好尚且弱小的族群。戈尔洛人放弃了空间传送、快味面通讯这方面容易引起注意的技术的发展。秘密炸毁那条已知的位面通道之后，老猪带着一波志同道合的人秘密组建了这个部门。
这个部门没有番号，没有代称，更不会以任何形式记录在文档中。加入这里的人都是经过严格审核，政治成分优秀，背景干净的精英人员。从他们进来的那一天起，原来的档案会被清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死亡记录。所有人都会被重新安排身份。
他们的任务就是监测任何可疑的空间波动和不明信号，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亲自确认。然后就是处理那些偶然从其他世界掉过来的穿越者，没有榨干穿越者的价值之前会监禁他们，没有价值了就把他们做成肥料。穿越可不都是那么美好的经历。
这种不明空间波动和日本的地震一样频繁，天天都有，甚至几个小时就有一次。其中大部分是自然现象，小部分是穿越者过来造成的动静，还有的是自己这边搞出来的动静。
作为一个全年无休的部门自然不会去庆祝“征服日”这样的节日，老猪看着这个有些惊慌的年轻人略微有些不满，一代不如一代啊！安逸的环境可是把双刃剑，让社会安全发展的同时，不可避免的磨灭了族群的血性。现在的族人不要说和游牧时代的先辈比较，连开拓时期的都比不上。
“冷静，站直！这样的波动每天都会遇到几次，你有多少精力去恐慌？”老猪忍不住开口教训。
“可是……长官！这次的好像不一样！”
嗯？天天假警报不断，为了防备那一次真的这里所有人的精神都有些过敏。老猪接过报告看了看眼睛眯起来，不是异常而是太正常了。天天接触假货的人碰到假货或者真品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这个简直正常到了异常，就像有人刻意模仿……老猪的瞳孔瞬间放大：“接军部，让特别反应舰队立刻赶到信号源。通知上面‘保命’方案展开，告诉他们必须无条件全力支援，不然这次可能就是他们自后一次过节。但愿这是一次误会。”随后老猪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补充了一句，现在的族群可还没有任何实力反抗，待宰的羔羊都是夸奖之词。
“是！”随后紧急战备铃声响彻整个大楼，伴随着命令发出，休假的军队全部取消了假期，返回军营领取实弹随时待命。城市里为了避免恐慌没有派遣军队进驻，不过警察部队全部上街了。丛林外围监视虫人残部的部队进入作战位置，一有事就第一时间灭掉森林里的虫子，至于当初签订的和平协议……见鬼去吧！
“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丽雅看着脚下的景象，星球近地轨道驻泊的战舰开始出港，交通舰的数量大增突然使航道繁忙起来，节日似乎一瞬间结束了。
“值得称赞的谨慎，就凭他们现在的反应，能有这样的二次复兴不是没有道理的。”巴维点头肯定对方的行为，“他们的目的？”
“初步推断冲着位面通道来的，快速反应部队炸毁通道，后续部队歼灭我们的先头部队，之后死守通道。”凯维尔平静的报告。
巴维听了之后就不再关心，无关紧要的反击。从他们的反应来看确实是对巫师做过相关的了解，制定了专门的反应方案。而且从这样的针对方案来看，戈尔洛人背叛的时候，他们的巫师主人等级不高，最高是个二世巫师。低级巫师大规模调动军队的时候还是比较依赖传送门以及天然的位面通道的，高级巫师可是不需要这些的，只要没有被同族巫师锚固或者被更高级的力量封锁位面，这里就像高级巫师的后花园；其次戈尔洛人了解到的不过是一鳞半爪的信息，巫师的未知性和逐步解锁信息的特点让人很难全面了解他们。知己知彼都做不到何谈应对。
巴维饶有兴趣的看着戈尔洛人的原始战舰集结，然后像模像样的展开侦查、警戒，“天哪！他们以为巫师都是一尘不变的老古董吗？这都是什么时候的战术了，还有他们的战舰，这是拼起来的吗？火力系统勉强说得过去，但是装甲和机动完全不配套。真是暴殄天物！”
这么久还没有将获得的黑科技和自身体系融会贯通，巴维刚才那一丝赞赏也消失了，凭着谨慎活下来的老鼠而已。只知道位面通道，连位面封锁都没弄明白，似乎把自己关在里面就安全了，但是在高级巫师看来他们和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什么区别。
“打击准备完毕。”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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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巢穴！没有异常！一切正常！”靠近的侦查舰小心的检测了这一片然后向总部通报这里的情况，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样全军警戒的情况每年都要发生那么几次，还好没有情况。虽然每次都被上级以突发演练搪塞，但是下面的人还是有觉得不对劲的。不过没人敢议论，之前这么做的已经默默地消失了。
“呼~”指挥室里响起一片响亮的呼气声。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老猪松了松领口，脸上挤出些笑容，只要不出事怎么都好说。看了看旁边一群脸色难看的议员，不屑的撇下嘴，就知道心疼军费开支，简直掉到钱眼里去了；明天肯定有来叽叽歪歪说损失了多少财产的苍蝇，这群没脑子的难道不知道只要一次失误，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虚无吗？
算了！没事就好，爱说说去。转身准备回家的老猪突然感到底板震了一下，地震？不对！这里可是军事掩体，防震可是基本要求中的基本要求。
“不明打击来袭！！！”
“镇静！”老猪一声怒吼把乱作一团的指挥室压制了：“报告具体情况，还有通知下去全军战备。”
“不知道……突然出现的攻击……但是没有破坏，它击穿了地层。”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怎么报告，这次攻击来的突然但是没有什么大规模破坏，而且攻击地点还是在无人区。
“报告！所有殖民星都遭到同样的攻击……”
“长官，你看这个……”
所有人都没理会前一条消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一颗烧红的铁球一样的东西出现在画面中间，“这是？”
“长……官，这里……好像是……莫德……尔星。”再三确认坐标的下属艰难的汇报。
“备战！无论是谁，我要他们……”咬牙切齿的还没说完，整个地下指挥部一阵剧烈的抖动，没站稳的人摔了一地，勉强扶住栏杆准备询问的时候，眼前所有的画面消失了，取代是一片片的黑屏。
老猪勉强站起来，扶着摔伤的腰部惊恐的说：“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旁边的议员还来不及问，就有人带来了更坏的消息。“长官！全球性的灾害，地震、火山、海啸全都爆发了。大范围的地质灾难，源头是地壳内部，这颗星球完了！”推门冲进来的副官没有带来好消息。
“怎么办？”
“地面已经不安全了，战舰呢？让他们降落？”
“不！乘坐交通艇出去，已经没有安全的着陆点了。”
“民众怎么办？”
“我们走了之后再发送避难通知，能不能活下来看他们的运气了。”
“……”
言语之间，上层领导者就确定了避难方案。离这里最近的军舰向近地轨道靠拢，所有人向这里的紧急发射场集合。老猪没有参与，静静的听他们讨论如何抛弃民众，空闲之余还点了支烟。
“长官……”
“跑不掉的，也不准备逃了，你走吧！”摆摆手拒绝了警卫的好意，“快走吧！希望你们能安全逃离……”话还没说完，指挥部承受不住更加剧烈的地震，终于开始垮塌了。
四散求生不过是做无用功，挣扎了不过十分钟，首府星就从内部撕裂了。崩溃的大气层，离散的大陆架，无视身份和地位，所有人最后都是相同的待遇。纪念征服的节日瞬间变成这个种族的忌日，不得不说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