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鼠狼的总扛把子
因为校猎会前后影子被反复剥夺以及大量记忆涌入与流出的缘故郑清的精神一度变得非常敏感、脆弱。
也因此在咨询了校医院的治疗师以及同伴的之后年轻的公费生最终选择了一个保守的治疗方案——念经——通过学习释缘小和尚送给他的那本《摩可波若波罗蜜多心经》来对他的精神进行缓慢而温和的调理。
总的来说郑清觉得调理效果还不错。
最起码他现在不会像校猎会刚刚结束的那阵子似的动不动就暴躁、易怒精神状态有了明显的改善。
但是这种改善很难诉诸于口其他人也并不清楚郑清是在刻意压抑自己还是他的精神状况真的没毛病了。
所以乍一听到年轻公费生抽风般的吴侬口音之后萧大博士立刻想到了那方面的问题不由开口隐晦的试探起来。
郑清虽然在大多数事情上缺乏敏感性但并不代表他真的傻。
萧大博士的试探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只是开个玩笑的口吻能不能过过脑子?!”年轻公费生有些恼火的看向自家同伴:“你说你好歹也是个特招生还是我们猎队的占卜师被大家叫‘博士’的人想问题怎么就这么肤浅呢?动不动就怀疑这怀疑那……我跟你港你这样老了以后容易老年痴呆的!”
“面对肤浅的人没办法把问题想的太深刻。”萧笑眼睛都不眨的丢回去一个嘲讽。
郑清接过这个嘲讽反手就是一个投掷砸向了前面不远处的一个雪堆。
“看你这回往哪儿跑!”他低声咒骂着手中那个刚刚用符纸裹出的纸团轻飘飘的落在雪堆上火光一闪雪堆上空倏然冒出一片层层叠叠的藤蔓仿佛一张大网似的铺天盖地的罩了下去。
原本安安静静的雪堆骤然炸起一道白色的身影嗖的一下从雪堆下面蹿了出来就要向那张罗网外面跑去。
但很可惜它跑的速度稍微慢了一点。
墨绿色的藤条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准确的抽在那条白鼬的腰间。白鼬惨叫一声从半空跌了下去随即被几条循声而来的藤条缚住了四肢与头尾平平的拉扯开铺展在半空中。
直到这时郑清与萧笑才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
“你怎么知道它藏在那个雪堆里?”萧笑看了一眼那只束爪就擒白鼬后不由回头惊异的看向公费生。
郑清撇撇嘴自得道:“直觉罢了……身为一个优秀的巫师这点直觉还是要有的!”
“这不仅仅是直觉。”萧笑低着头捧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水晶球若有所思:“在这片林子里占卜术一贯受到非常大的压制……而这只小东西刚刚还是用了天赋隐匿的技巧。这种情况下它都能被你发现肯定不止是直觉可以解释的了。”
郑清没有搭理萧笑的自言自语而是顺手从旁边的灌木丛中撇下来一根细长的枯枝走到那只白鼬身边劈头盖脸抽了下去。
“让你跑你跑的倒挺欢实啊!”一想起自己之前浪费的那些符弹还有支援同伴的那些符纸年轻公费生就一阵心疼抽打幅度也愈发大了一些:“叫!叫的声音大一点!叫的惨烈一点!快点叫!”
被藤蔓束缚在半空中的白鼬扭着身子吱呀乱叫着尖锐的声音在树林间传出很远。
郑清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大部分精神却都集中在周围的环境中——按照猎队之前的计划以这只疑似头目的白鼬做饵引诱其他鼠狼们出现已经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剩下的就看那些猎物什么时候露面了。
在郑清卖力出演的时候萧笑也没闲着而是绕着郑清与那只白鼬所在的地方一圈一圈的走着不时向雪地里丢下几块阵盘提前预设下对猎手们更有利的环境。
“行啦行啦稍微教训一下就是了!”一个公鸭嗓子突兀的在两位年轻巫师头顶响起:“好歹也是我的部下再让你这么打下去我的面子须不好看。”
两位年轻男巫被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唬了一大跳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齐刷刷抬头向上张望而去。
“谁?”郑清警惕的叫道。
“你抓的那些鼠狼的老大!”那个公鸭嗓子毫不迟疑的回答着然后犹豫了几秒它又补充道:“按时下流行的说法咱是它们的总扛把子!”
在公鸭嗓子说话的时候萧笑已经从怀里摸出了自己的老龟壳捧在手心中准备随时展开防御结界;郑清则没有动腰间的那柄柯尔特而是从灰布袋里抽出了苏大美女送给他的那柄雷明顿。
相对‘小巧灵活’的柯尔特蟒蛇来说雷明顿的威力显然更出色一些。
但做好一切准备的两位巫师并没有从声音响起的方向发现任何异常。
这让他们愈发警惕起来。
“啧啧啧啧不错嘛几天没见花样多了不少啊!”那个难听的公鸭嗓子继续从两人头顶传来似乎完全没有避讳他们视线的打算。
饶是如此郑清与萧笑也没有发现这个声音的来源所致。
两人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声音源自他们头顶那根粗大的树枝——那是一根返魂杨的主枝足足有小孩儿大腿粗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根树枝背面也就是郑清与萧笑视野的盲区肯定藏了什么东西。
郑清不动声色的冲萧笑打了个手势同时顺口应道:“听这意思……咱还是熟人喽?”
“谁是人!”树枝背面的那个公鸭嗓子显然对郑清的指控非常不满。
“那你是什么东西?”郑清立刻反问道。
公鸭嗓子登时沉默了下去。
而萧笑则趁着郑清与陌生者搭腔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向外挪了两步同时激发了藏在腰间的五子连心符这是一套五枚的即时通讯符纸宥罪猎队每人身上都备了一张倘若有人遇到麻烦激发其中一张符剩余四个人都会立刻接收到求救消息可以顺着符纸的指引及时赶来。
察觉到怀里的五子连心符有些发烫郑清原本稍显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看样子头顶那位神秘的客人似乎并没有它表现的那么强大。最起码它没有张开限制性的结界将两位宥罪猎手与沉默森林彻底割裂开来。
只要还能跟外面取得联系一切都好说。
正当公费生脑海飘过上述念头的时候一张肥嘟嘟的老鼠脑袋忽然从头顶那根树枝上探了出来眨着两颗亮晶晶的黑眼珠子操着一口难听的公鸭嗓子好奇道:
“你们刚刚是在传递消息吗?在给谁传讯?要举办欢送仪式吗?……我只是过来接我的部下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的……”
郑清瞅着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脑袋半晌才爆了一句粗口:“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