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锦帛
脚下蜿蜒的石梯深不见底，乔风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应该是一个天然的洞穴改造而成，奇怪的是密封多年，里面的空气并不浑浊，看来一定有通风的措施，海水一点一滴从岩壁上渗出，满是水汽，潮湿得很。
“我们抓紧时间，不知道涨潮以后这里会不会被海上淹没。”虽然这个空间密闭性看起来不错，但是乔风也不敢肯定这里绝对安全。
赵湘庐走在前面，用电瓶灯往下射去，耀眼的光束根本照不穿黑暗，石阶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虽然借用了自然洞穴的地势，但是要完成这样的工程，就算是在现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道是谁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大海里开凿出这么一个洞穴，从洞口的设计上来看，绝对是鬼斧神工之作，古代有那么高超的技术吗？
三人走了二十多分钟，前路一拐，石梯从斜下变成了斜上，而且渐渐平缓，又走了半个小时，一扇石门出现在眼前。
“这么浩大的工程古人是如何做到的？”赵湘庐感叹道，这一路下来带给他的震撼有点大。
申紫嫣盯着石门说道：“也许秘密就在这后面了。”
这扇石门大约三米高，上面刻画着和江湖令上如出一辙的双虎图腾，此刻两扇门间严丝合缝，似乎已经封闭了多年，一些青苔星星点点附在表面。
乔风激动不已，这次出海的目的地就在眼前，总算没有白跑一趟，奇怪的是老李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难道他曾经来过？
他放下电瓶灯，用力地推了推石门，可是毫无反应，师兄妹也过来帮忙，三人咬紧牙关使出了全力，依然难以撼动石门半分。
“我靠！这门的机括不会已经失效了吧？”乔风着急道，秘密近在咫尺可是无法逾越，这算什么道理嘛！
“也许不是用蛮力呢？”赵湘庐想了想说道，既然明礁上的洞口完好如初，这石门断不会失去作用吧，恐怕也有打开的方法。
说完他运起内力，真气聚于双臂，用力在石门上一拍，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石门仿佛会吸收真气，一瞬间双臂凝聚的内力就被掏空了，赵湘庐赶紧撤了掌，这才一下就吞了他三成内力，实在太诡异了。
申紫嫣看到这个情况也想上前试试，被乔风给拦住了，“既然这里的秘密和江湖令有关，那么这扇门也一定是这个套路，我猜测这门也必须由我来打开。”
他站到门前，深吸一口气，《青阳诀》快速运转，丹田里的真气涌上双手，朝着大门猛拍上去，真气顿时从掌心奔腾而出，“不好！”乔风暗叫，浑身的真气都不受控制地被大门给吸出体外，他刚想撤了手掌，忽然发现大门似乎对他的真气起了反应，“拼了！”他咬紧牙关，越拉越多的真气涌出，石门渐渐升起绿色的光华，“咔嚓！”机括声终于想起，石门缓缓缩进两边石壁，附着的灰尘撒了下来，呛得三人忍不住咳嗽。
乔风松了口气，一阵虚弱感袭来，险些站立不稳，这石门的胃口太大了，几乎耗光了他的内力，好在他的《青阳决》习到了第二篇，要不然这次只能被拒之门外了。
“谁设计的机关，实在太损了，进个门而已，弄得那么复杂，设计个钥匙不就方便了嘛！”乔风捂住鼻子抱怨道。
等灰尘散尽了，三人拿起电瓶灯，走进大门里。眼前是一个广阔的大厅，中间有张石桌，四周的岩壁上布置有照明的油灯，赵湘庐掏出火机点燃了其中一个，不一会整个大厅就灯火通明了，看来这些油灯之间似乎有引火的通道。
这下三人终于能仔细地观察大厅的环境，这里和通道不一样，没有潮湿的感觉，地面非常干燥，大厅没有什么摆设，仅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另一头有几间石室，不过都有石门阻隔，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里遭过贼吗？怎么那么干净？”乔风皱眉道。“桌上有东西。”申紫嫣眼尖，指着石桌说道。三人上前一看，原来是一卷锦帛，看样子保存地还算完好，上面的金线依然光亮闪眼，“也许这就是秘密了。”乔风小心翼翼地把锦帛摊开，上面是工整的毛笔小字，落款首先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青阳手书，康熙五十八年岁次己亥十月己卯朔十五日癸巳”，虽然不是简体，但是除了文言文读起来有点吃力，大概的意思都可以看懂，半个小时以后，三人坐在石凳上，终于明白所谓的秘密是什么回事了。
首先，按照青阳的记载，这个洞穴已经存在了上千年，估计是秦汉时期大兴海外寻仙问药，有一群方士偶然间发现了这个天然洞穴，于是在这里面开凿出了这个大厅，作为炼丹之地，后来逐渐发展成了一个古门派，不过青阳偶然发现这里的时候，洞穴已经被遗弃了多年，他在这里得到了一块天外陨石，应该就是这个古门派遗留下来的，和陨石一起被发现的还有几卷残缺的竹简，上面记载了古门派的一些记事和炼丹炼器的法门，也就是从残破的记载中青阳得知了陨石对于真气有感的奥秘，于是他按照古门派炼器的手法，把陨石炼成了两块玉佩。其中一块就是乔风手上的江湖令。多年以后，已是武阁阁主的青阳回到这里，花费了巨大的精力重新把这里修葺了一遍，而后在此闭关两年，因为在古门派的残简里他发现了武学“终极”的秘密，他根据里面的记载和自身的武道感悟创出了《青阳决》的前两篇。
锦帛的后半部分叙述的是青阳的一些疑问，他从残简中还发现了古门派的去向，于是决定前往塞外寻找古门派的线索，这锦帛正是他出发前所留，为的是“如遇不测，后人勿寻。”
“武学的‘终极’是什么？”乔风缓过神来问道。青阳在锦帛中只是提了这个名称，却毫无解释。
“不知道。”赵湘庐摇摇头，“我曾经听师父说过，没有到达那个层次之前，一切皆是虚妄。”
“现在谈论这个的确尚早。”乔风自嘲道，现在自己不过是个刚入门的白丁，哪有资格去考虑这种问题，“原来江湖令的秘密是这样。”他不禁感叹，“关键在于那个古门派，既然后来青阳名震江湖，那么就说明他后来的寻找是成功的。”
“对，我想那一定是一段不同寻常的际遇。”申紫嫣向往道。
“是啊，也许我们能够根据青阳留下的线索，找到那个古门派的遗迹也不一定。”乔风说道，既然青阳能从中悟出了《青阳诀》，那么这个机缘对三人来说也是极有吸引力的。锦帛中留下了塞外的一些线索，等于指明了方向，这所谓的“终极”带给他们的除了好奇还有动力。
“还有个问题。”乔风补充道：“老李是武阁后裔，既然他指引我们来这里，那么就一定知道更多的消息，但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呢？”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试炼吧。”赵湘庐说道，“况且这对你来说意义非凡，江湖令选择了你，也许就是要你重走青阳的路。”
乔风陷入沉思，那个梦境又浮现在眼前，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真的是青阳吗？难道他真的是自己的前世？
看来还是有许多未解之谜没有答案，也许像赵湘庐说的一样，重走青阳路，才能解开所有的谜团吧。
“算了，下一步等回到岸上再说，我们先看看这里还有什么东西。”乔风站起来，望向那几间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