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人生如戏
“跟我来吧。”
走出公园，一辆车已经停在门口，司机正是那个引路的男人，乔风跟着老李上了车，很快就出了潭中，一路往南而去。
“对了，我在崇明岛会上看到邪派和枭龙的人使用了类似鬼五服用的那种药剂，这是什么回事？”离目的地还有很长一段路，乔风把在魔都的见闻说了出来。
“我已经知道了。”老李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们也是最近才调查出结果，这种药剂的配方是从一个残缺的丹方改良而来的，之前一直掌握在阴傀派的手中，他们通过人体实验已经解决了很大一部分副作用。”
“丹方？”乔风想到了古武门派，“难道是那些幸存者？”
老李显然也知道古武门派的事，“没错，三百年前的大乱中有不少丹方现世，各门派都得到了一些，只不过大部分需要的药材根本不存于世，但是随着科技的发展，很多门派暗地里都在寻找替代的办法，阴傀派只是其中之一，他们借着庞大的财力，在这方面取得了突破。”
“既然这东西那么珍贵，枭龙的人怎么会得到的？”
“呵呵，地王之战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阴傀派只付出了一个不痛不痒的据点的代价？”
“你是说他们之间有交易？”
“不然你以为？枭龙组早就今非昔比了，我怀疑国家对他的控制力已经越来越弱，不然他们也不会参与到江湖大比中。”
“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乔风一直对这点非常好奇，忍不住问道。
“现在还不得而知。”老李耸了耸肩，“他们这一代的总教头为人神秘，几乎没有在外面露过脸，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决定进入江湖，必然所图不小。”
“如今邪派和枭龙都有了药剂，那正道岂不是没得玩了？”
“话也不是这样说，首先所谓正邪本就不是牢固的同盟，暗地里的交易谁能说清楚？三百年前不少所谓正派还不是背后捅刀子？看人不能那么绝对。另外那种药剂还有一个很大的缺陷，服用者自身的境界几乎就永无寸进了，所以真正的高手不会用它的。”
老李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药剂的确能在短时间提升一个门派的整体战力，这点还是很有威胁的。”
乔风心想这种提升方式也太过于残酷了，等于毁掉一个武者的前途，真的会有门派舍得大规模舍弃这些弟子吗？
“还有一件事，我在粤省差点被一个神秘人干掉，赵湘庐师兄妹还因此受了重伤，你们知道他是何方人物吗？”乔风想起元道，“在帝都他的同伙现身，他们到底是什么势力？”
“不知道。”老李摇摇头。
“我怎么觉得你们武阁也不过如此？”乔风鄙视地说。
“我们武阁又不是百科全书！”老李给了他一个脑蹦，“这件事我们也在关注，不过他下手的目标毫无规律，暂时没有眉目。”
两人聊了一路，两个小时后，汽车进了荷城，乔风的心跳得厉害，不停地往窗外看，老李说他父母就被安置在这里。
荷城是个新兴的小城市，以荷叶闻名，刚撤县立市不久，一方面新城在迅猛建设，另一方面老城还保留着八九十年代的样子，他们现在就在老城的一栋独立小楼前，小楼是那种私人兴建的房子，看起来很普通。
“他们就住在这里。”老李对着小楼指了指。
乔风一手拉在车门把上就想冲下去，可是看到车窗里自己的模样，又犹豫了。
“去吧。”老李拍了拍他的肩膀，“去说几句话，不要暴露就行。”
乔风忐忑地下了车，刚走到下楼前的院子，就看到那日思夜想的人。
乔父正捧着一本棋谱在躺椅上晒太阳，乔母坐在一边洗着菜，两人模样变化不大，只是都有点消瘦了。
“爸！妈！”乔风站在院门口，心里默默叫着，眼泪已经在眶里打转，半天也迈不动脚步。
“哟，这是哪来的俊姑娘，怎么在我们家门口傻站着？”乔母看到了他，“姑娘你找谁呀？”
乔父拿开书，坐了起来，也看向他，乔风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抹了把脸，“我……我是乔风……的朋友。”
“啊！那快进来坐！”乔母愣了愣，赶忙去屋里搬出来一张椅子，“老头子！泡茶去！”她对乔父使了个眼色，乔父连忙去准备了。
乔母招呼他坐下，上下打量了他好一阵，“嗯，看不出我那傻儿子有这种本事。”
“啊？”乔风有点摸不着头脑，“……阿……阿姨，你这是？”
“哎呀，乔风都跟我说了你会来，你看我才跳舞回来都差点忘了这正事，没好好准备一下。”
“啊？”乔风更迷糊了，这时乔父端了茶壶茶杯出来，“是啊哈哈，不要见怪啊姑娘。”
怎么和想象不一样啊？乔风云里雾里地搞不懂状况，他想象中父母应该日思夜盼他这个儿子啊？现在怎么都笑嘻嘻地一点该有的情绪都没有。
“喝茶，不要客气，当自己家。”乔母很热情，“我儿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什么麻烦？”乔风问道。
“哎！你问这干嘛？”乔父倒上一杯茶，“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给我抱个儿子回来！”
“……”乔风整个人都迷糊了。
“年轻人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你瞎操什么心？”乔母瞪了乔父一眼，“不过姑娘那么俊，生出的娃一定很可爱。”
乔风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不是梦！
“呃……我只是想看看两老过得怎么样？”
“过得不错，你让乔风不要担心，这里的街坊邻居都很好，你看我天天都去广场跳舞，他爸也整天去活动中心下棋。”乔母乐呵呵地说道。
接下来他们各种寒暄，乔风左挡右挡终于应付过去了，两老过得是真不错，让他都要怀疑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儿子了，三人聊了一个多小时，乔风都快要忍不住自认身份了，只能匆匆告辞。
一回到车上，乔风杀气腾腾地说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嘿嘿。”老李一脸无辜，“我们可是为了你做了很多工作的！”
“你们找人假扮我是不是？”从父母的言语中乔风已经推测出了个大概。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只能说你去国外了，荷城有栋房子是你生意伙伴的，需要照料，不然他们怎么会安心住下？但是这个借口只能挡一时，要让他们真正放心只能找人假扮你的声音经常和他们通话，还时不时得汇点钱回来，你说我容易吗？”
“那女朋友又是什么回事！”
“反正早知道你要来看他们，所以临时编了这个理由提前在电话里做足了前戏嘛。”
怪不得父母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样子，原来戏做得那么足，他们甚至还PS了照片寄过来，俨然把他塑造成一副海外得志的状态，并且约定了一年后“回国”，连盼头都造好了。
“放心吧，这附近我们安排了人日夜守护，会确保他们的安全的。”
“谢谢。”良久，乔风说了这两个字，现在他心头最大的担忧已经消散了，虽然有一点失落，但是父母开开心心的不是更好吗？
“走吧！回潭中！”他最后看了一眼送到远门口的两个身影，接下来可以放开手脚去解决所有的威胁了，“总有一天，我会不用带上面具，不用担心报复和追杀，踏踏实实地回到你们身边。”他下定了决心。
……
看着汽车绝尘而去，乔母有点怅然，“我们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乔父深吸了口气，“这是他的使命，只希望到了那一天，他不会怪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