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绝生路
“你歇一会让我来！”乔风推掌打向领头的黑衣人，元道在他的强攻之下已经没有了反击之力，手臂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上衣被汗水和血水沁透了，见乔风过来，不再坚持，退后几步让出了位置。
领头人身材矮小，动作非常敏捷，两把短刃挥舞得让人眼花缭乱，一旦陷入他的节奏，就很难发挥出应有的实力，元道就是吃了这个亏，才被拖入险境。
“我陪你快！”乔风变幻脚步，在他的剑影中划出一道道虚影，大部分的剑招都落空了，乔风趁机出掌，不过领头人的直觉异常敏锐，在别人身上百试不爽的九影只能给他带来一点点的迟滞，很快就能找到真身所在，挡住了好几次偷袭。
“有两下子。”领头人冷笑一声，挥出一股真气旋风，向四周打去，“在这里！”他靠着真气的感应找到了乔风真身的位置，一剑横披过来。
乔风避无可避，一狠心放弃了防御，聚集起所剩不多的内力，千叠掌打往他脑袋。
“铛！”
短剑砍在他腰间，却被阻挡住，并没有砍进肉里，与此同时，领头人立起手肘也挡下他的一掌，向后退了好几步。
乔风刚才就是在赌自己的内甲足够坚固，冒着被腰斩的风险，总算是赌对了，不过透体的真气还是给他造成了伤害，腰间正传来一阵阵剧痛，不过收获也是极大的，对方一把短剑脱了手，一臂几乎被废掉，耸拉着再也抬不起来。
“小看你了。”领头人露出的眼睛里满是寒意，他呼哨一声，两名黑衣人立刻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他单手持刃，再次发起攻击。
元道刚歇了两口气，不得不再次迎敌，和乔风一起对上这三人，他们都消耗了大半内力，而黑衣人以逸待劳，让他们险象连连，被逼得往山坳中央退去。
枭龙组这边更是惨烈，虽然也拼死了一个黑衣人，但是现在他们只剩下何远和两个护法了，而且人人见红，也是强弩之末。
不一会，乔风二人就退到了何远这边，黑衣人们停止了攻击，把他们围在中间，仿佛是被狼群包围的绵羊。
“认输吧，给你们一个痛快。”领头人扶着手臂沙哑地说道。
“都是被你连累的！”乔风忍不住朝何远抱怨，他们这边五个人都面露疲态，手脚都有些脱力了，对方占尽优势。
“你们到底是谁？我想死得明白些。”何远吐了口血水，他也绝望了。
“去问阎王吧！”领头人没有一点满足他心愿的意思。
两个护法对视一眼，脸色决绝，“远儿，我们等会抵挡住他们，你趁此机会逃掉！”刚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不！”何远大惊失色，想扯住他们的手，却晚了一步，“为什么要这样！大不了一起死啊！”他捶胸顿足，嚎叫起来。
领头人看到这一幕，“快干掉他们！”黑衣人纷纷出手。
“啊！”就在这一瞬间，两股狂暴的真气卷起了狂风，两个护法低吼着站了起来，浑身皮肤通红，血管如藤蔓般凸起，“走！”他们丧失理智的刹那喊出了这一个字，随即如闪电般冲向了四周的黑衣人。
“怪物药剂！”从他们的状态，乔风一眼就认出了这种药，正是在地王一战中鬼五服用的药剂，虽然可以提升几倍的内力，但是会丧失理智，最后落得力竭身亡的下场，两个护法自绝生路，就是为了让何远逃出生天。
“不不不！”何远歇斯底里，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挥舞着拳头就要冲过去，乔风和元道一人一边架住了他，从护法撕出的空档处狂奔出去，一头钻进林子里。
“不要让他们跑了！”领头人大声呵斥，黑衣人们连忙追去，但是两个护法挡住了去路，他们双眼已经没有了瞳孔，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一抓一踏就碾碎了一名黑衣人的脑袋，如修罗般恐怖，领头人盯着三人逃走的方向，目光如寒冰般冷冽，转眼又有一名黑衣人殒命。
“撤！”他不甘心地下了命令，黑衣人且战且退，两个护法显然不打算放走他们，跟在后面不断收割生命。
这些情况乔风没法知道了，他和元道架着何远正拼了老命地狂奔，也不知道翻了多少个山头，直至力竭才停下来，他们仰面躺倒在地上，四肢使不出一点力气，一阵疲软袭来，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风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四周一片漆黑，夜空中的星星点点在树梢的缝隙中若隐若现。
“疼！疼！疼！”他刚一爬起来，就被周身传来的疼痛感弄得直交换。
“风姑娘！”元道也醒了，随即也发出了倒吸冷气的声响，他和乔风一样脱了力，身体还需要时间恢复。
两人各自揉着手脚，总算适应了这种糟糕的感觉，何远还躺在二人中间昏迷着，他受的伤最重，一时半会估计还醒不过来。
“怎么处理这个家伙？”乔风开口道，按理说他们应该是敌人，让他死在山坳里是最好的选择了，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元道同时出手地救了他。
“也许是看到了他的另外一面吧。”元道叹了口气，何远一直是个骄傲自负的人，可是在两个护法舍身取义之后那种撕心裂肺的表现，让人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并不像表面那么冷酷，对身边的人居然有很深的感情。
“我们现在应该安全了吧？”乔风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身在何处。
“应该安全了，我们昏迷了差不多十了小时，要是有追兵的话应该早被寻到了。”元道看了看手表。
望了一眼地上的何远，确认他还没有恢复意识，乔风说道：“这伙人相当诡异，除了那领头的人，应该都服用了提升修为的药剂。”他把自己的猜测和之前对药剂的认识说了出来，“这种药剂邪派和枭龙的人都有掌握，应该是从鬼五和那两名护法服用的那种药剂中改良而来的。”
“嗯。”元道点点头，“这是‘化形散’，自‘先天神丹’的残方中改良而来，可以让服药者提升至化形期的境界，不过会永固修为，再无寸进。其实这东西各门派暗自都在研究，想不到已经被人弄了出来。”
“先天神丹又是什么鬼？”乔风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先天神丹是几百年前出现在江湖上的一个残方，传说如果能够补全并且炼制出来，可以服用者让人一步登天，成为先天级的存在，很多门派都得到过这个残方，不过根本没有人炼得出来。”
乔风恍然大悟，这个丹方一定是古武门派的幸存者带出来的，结果几百年的研究，终于被提炼出了‘化形散’，而且还有另外一种效力更猛，副作用更大的‘怪物药剂’。”
“这件事很重要，出去以后我会告知正道门派。”元道深感忧虑。
“唉，这个再说吧，我猜很多正道门派背地里早知晓了这件事。”化形高手是当今江湖的中坚战力，所以化形散对一个门派来说好处太大了，人心难测，乔风对此深以为然。
“对了，今天我和领头的黑衣人过招的时候，发现了一点线索。”元道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什么线索？”
“那领头人是个女的。”
“你怎么知道？”乔风回想了一下，领头人伪装得极好，除了身材矮小一些，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征。
“我们花间道对女人的嗅觉可是很灵敏的。”元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绝对不会错！”他信誓旦旦。
“噢？那我是什么味道？”乔风心想我信你个鬼，打趣道。
元道脸一红，“很特别，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所以才……吸引我。”
“……”乔风一头黑线，自己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当然不一样，“这小子不会潜意识里喜欢男人吧？”想到这，他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