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奇葩恩师
闲散小女人的狼君们,第十七章 奇葩恩师
从来这蓝壁城的第一天,桑默就听万俟珩说要介绍一位据说是他很敬重的一位高人。舒骺豞匫如今现在终于是可以去见一见那位高人的庐山真面目了,桑默心情倒有些期待了。
因为,这是自从认识万俟珩以来,桑默第一次看见他这般认真且执着的要介绍一个人给她认识,可见,这位高人,一定是对万俟珩而言是很特别的人。
走到去往高人府上的路上,桑默的眼睛就没从万俟珩的身上离开过。虽然万俟珩已经戴上了面纱斗笠,但是,他还是能感受得到桑默热切的注视。
“默儿,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等待了那里后,我就什么都告诉你。现在好好坐着。”
虽然被喜欢的人时刻注视着是再高兴不过的事,但是,万俟珩却也知道桑默这般注视自己的原因。所以,他只得开口让她明白无论她再注视多久,他也只会等到了目的地之后才会将她想知道的告诉她。
“欸?这样啊,那好吧。”
被人这样说了,桑默也只能打消想要提前让万俟珩说些什么的想法,依言安静地坐好,等待着最后的答案。
马车最后,停在了一座看上去很朴直的简单寺院前。
桑默从马车上下来,也看不明白这宅子究竟是做什么的,看着像是寺院,也像宗堂,还有点像道观。既然看不出,桑默只得侧首看万俟珩,让他给说说是什么。
“走吧,默儿,进去你就知道这地方是做什么的了。”
面对桑默的询问眼神,万俟珩只是轻轻一笑,然后便牵着桑默跨进门槛,直接向宅子的正堂去了。
“额,珩,你要不要搞得这么神秘啊?”
被拉着走的桑默只能无趣的摸摸鼻梁,小小的嘟嚷道。反正她算是知道了,万俟珩就是不愿说就是了。
不过,桑默倒是也没有忘记四下观望,用自己的眼睛看,胜过一切事实。
可是,桑默一路看来,人,没见着,物,也没见着。这一整个大院院落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四面围墙地面平整而已。
真的是有够干净利落的。
“咦?没人啊,珩。”
直到跨进正堂的门槛,却依旧还是空空如也,不过只区区一张桌子两把一把椅子而已。桑默到真心的觉得奇怪了。
“嗯。”
万俟珩只看了桑默一眼,面纱下传来一声轻轻地低应。随即,在桑默还没反应过来前,万俟珩却一手将斗笠拿下,一撩衣袍,直竖的跪在了地上,忽而朝着正堂的放量喊道:
“恩师在上,徒儿前来拜访,还望恩师出来一见。”
万俟珩的声音高扬在房梁上空,绕梁回旋而不散。
“珩,你这是!”
桑默一惊,被万俟珩的突然作为给搞得莫名其妙,也被他这样的请人方法称奇。
“默儿,没事的”
听见桑默的担心,万俟珩抬头摇了摇示意桑默自己无碍,也为她的关心而欢喜在心底。
“这就是我律音殿新继位的殿主大人?珩儿的命定良人?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英气过人而柔情不足的假小子?”
就在桑默和万俟珩两两相望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威风十足的挖苦嘲讽,伴随着声落一道身影一闪,出现在了正堂之上的椅子前落座,一个银发长垂于地,银眸精光熠熠,白须髯髯长飘的老者。
只是,人老是老,但是这话说的,桑默怎么听都觉得刺耳,听万俟珩之前说的话,想必这人便是他口中的恩师了。
“是,晚辈便是律音殿新任的殿主,长得不好惹前辈嫌弃,晚辈实在抱歉。不过,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晚辈实不敢嫌之弃之,还望前辈体谅。”
看在万俟珩的份上,桑默便担下了这突来的嘲讽,依旧恭敬的向主位上出现的老者行礼。桑默也听出来了,这老者是清楚知道她身份的,所以,桑默决定还是低调点好。
“哼,你这小娃倒是会说话。”
万俟珩的恩师游元,律音殿的上一届祭司大人,抬眸忘了站在面前的晚辈一眼,知道她就是徒儿几次三番的想要他见的人。不过,现下见了,才知道自己的徒儿为什么一定要他见上一见了。这丫头,不禁伶牙利嘴,而且当看她那双无垠的眸子,便知道那里面承载着能翻天覆地的力量。
“珩儿,你几次前来寻为师,就是为了要让为师见这口齿伶俐的刁丫头?”
游元将桑默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而后便将话题牵到自己的徒儿身上,出口的话,仍旧是带着淡淡的微讽,似乎桑默这位殿主大人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丝毫没觉得对这位殿主大人的不敬有什么不妥。
“师父,这是默儿,这次经过蓝壁城,徒儿不忘师父的教导,所以在寻得终身伴侣之后,便想介绍给师父认识。”
万俟珩是知道自家师父的为人从来都是嘴下不饶人,其实心慈得很。所以,万俟珩也不为桑默辩解,只正经的将桑默介绍给恩师。
“默儿,这是我被选为律音殿祭司后教导我一切有关祭司事宜的恩师,游元祭司,师父也是上一届律音殿的祭司大人。”
站起身,侧首牵过一旁的桑默,万俟珩微笑着介绍自己的恩师给桑默认识。就像他刚才说的,自进了蓝壁城之后,他便第一时间想要桑默认识这位于自己而言比父亲还要亲厚的恩师。无奈不巧的是正好恩师外出远行了,才落到现在才相见。
“原来前辈是律音殿的前列长辈,桑默对律音殿的前事知道甚少,所以,如果晚辈有无礼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桑默猜到游元是万俟珩的恩师,却没想到他竟还是律音殿的前任祭司大人,所以,桑默秉着对律音殿前辈的尊敬又将低调的淡定态度放低了一个度。
“哼!珩儿,这就是我律音殿的现任殿主大人?竟如此的卑微中庸,如此的不分主上尊卑之分懦懦的向部下谦礼。珩儿,你要如何向我律音殿九泉之下的祖辈交代?”
游元突来的怒斥没有任何的预兆,虽句句都在指向万俟珩的罪责,但是其中的嘲讽更是直指桑默的无能。这摆明了就是指桑骂槐,藐视桑默的存在。
“师父,徒儿若有错徒儿甘愿承担,但是,默儿并不是您说的那般,请您收回刚才的话!”
说着话之前,万俟珩已经堂堂正正的跪在了游元的面前,腰杆挺的直直的正视着,要求恩师收回刚才对桑默那几乎是污蔑的话,万俟珩却是怎样也不会让桑默受到这样的对待。至于恩师对自己的指责,他无话可说。
“珩儿,多年不见,脾气见长啊。行啊,你要为师收回刚才的话可以,只要她能让刚才她说的话从为师脑海里消失,为师就收回刚才的话。”
不想万俟珩的恳请不仅没有让游元将话收回,反而更加肆意的多加责难起来。游元好整以暇的坐靠在椅子上,睨视着跪在地上的万俟珩,并没有要让他起身的意思,甚至连看都没看桑默一眼,彻底的无视。
看着主位上悠哉坐着的游元,有看了看跪在地上一脸坚决的万俟珩。
这一刻,桑默不知道,这万俟珩执意要介绍她认识游元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难道就是专程来给他师父肖一顿的?这会不会太奇葩了一点?
不过,看着自己的人被人这样的折腾着,桑默自是不会沉默的。
先不说这人是不是万俟珩的恩师,桑默想不明白的是,她与这游元老人左右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他为何就这般的对她有诸多挑剔呢?
再看了一眼游元,却桑默发现游元也正好在偷瞄她。在遇她的视线遇上后,虽是迅速的避开了,但还是被桑默发现了他那像是小孩偷敲新鲜事儿被当场抓住的小样儿。
所以桑默想,既然大家都是第一次见,而且这游元还是知道她的身份的还这般肆意妄言,如若不是他跟她有仇,那便是某人故意为之了。
而为什么要故意为之,桑默只能说,或许是某些人的特殊别扭性格了。
“游元前辈此话差矣,自古以来,长幼尊卑长幼尊卑,长在最前,晚辈虽是律音殿的殿主,但是在您这样的前朝长辈面前,晚辈即便是贵为殿主,率先向您行礼尊重有何不妥?而现在,晚辈已经给作为长辈的您行过礼,那么接下来,自当是该论尊卑之分,所以,前辈既是上届祭司大人,想必也是知道见到殿主该有怎样的礼数的。所以,晚辈现在便等着游元大人的大礼拜候了。”
既然想清楚了是怎样一回事,桑默便在游元和万俟珩的眼前,从容不迫的走到那唯一空下的椅子边,一撩衣袍,郑然坐下,然后,拿出收起已久的庄严装饰门面,让某些人真正的见识一下,他所谓的尊卑之分。
“本殿的祭司大人起来吧,你挡着游元大人的地儿了。”
闲暇的一手撑在桌沿两指抵在额侧,桑默顿时庄重万分的尊贵气质显露无遗,慵懒无比的轻语,让面前的万俟珩和身侧的游元为她这天生的威严深深怔愣住。
“嗯?游元大人?”
很满意眼前的结果,桑默再一次的微移视线,对着身侧已然怔无魂的人学着他之前的睨视有样学样,再配上桑默无形中慵懒贵气之态,这事让桑默来做,无疑就是天生的睨视天下之姿。
“默儿……”
毕竟不是第一次见识桑默这天生的殿主之姿,万俟珩很快的回过了神,也明白了过来,桑默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在等着他师父的拜候大礼,这让他有些一时无措。
“嗯?”
听见万俟珩的出声,桑默也仅是轻轻地睨声应答,并没有将视线从游元这边移开。
她自然是知道万俟珩想要说什么的,但是今日这事,既不是她挑起的,自然不会由她来收尾。所以,桑默并不加以理会万俟珩想要说什么。
“默儿,我……”
“律音殿游元参见殿主大人,殿主大人金安!”
就在万俟珩还想要再努力的引得桑默的注视时,原本坐在主位上的游元却先他一步的起身走至到桑默的面前,撩起衣袍,神情专注而凛然的跪在了她脚下,然后双手腹地将额抵在手背之上,拱背朝天,无比认真的给了桑默以最尊重的跪地伏首大礼。
“嗯,游元大人起身吧。”
面对游元的拜候大礼,桑默亦仅是淡定从容的颔首,用身为律音殿殿主的傲视群然的态度对之,这便是最尊卑之分的礼遇。
谁让,某些人就是天生骨头痒,礼遇三分,人家嫌卑微无用,非要她反踏他三分,人家才俯首称臣。真是奇葩啊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