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你让为夫寻得好苦!
“父皇,依儿臣看,这相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单单靠舞姿赢得大家的赞赏!难道父皇要因为这位姑娘的相貌,才决定是否要将她赐予儿臣吗?”锦云凌狭长的凤眼里闪过明显的不舒畅,还是补充道。他就是想看看他在父皇的心底,位置有多重。虽然明知锦霄云偏向云千墨,心底还是有着一丝不甘。
然而,锦云凌这样的补充,让锦霄云肯定了他心中的猜疑。这名女子,就是颜子惜!
“姑娘,告诉朕,你愿意跟着太子吗?不是太子妃,更没有任何名分,只是做太子的一名普通的侍妾!”锦霄云一字一句道,字字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内。
“父皇……”锦云凌惊愕的轻呼,他这不是变相的拒绝吗?
锦霄云抬手制住锦云凌的话,眸光审视着跪在地上的颜子惜。他是想试一试她,如果,她可以不要任何身份跟着太子,就说明她是真的喜欢太子!那样,他也无话可说!即便墨儿到时恨他,他也只能如此!
颜子惜抬眸,眸光回视了锦霄云。心中暗叹,这里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狠!这锦帝分明是不希望她嫁给太子,故意让她来拒绝锦云凌!呵!她现在就偏偏不如他的愿!
说实在的,只要锦云凌不打她的坏主意,那太子府确实是她的安身之所!而且,像锦云凌所说,只要宣布她是锦云凌的女人,就不会再有任何人招惹她!云千墨也一样吧!他不已经是墨亲王了吗?
“呵!”颜子惜状似轻松的轻笑一声,“民女愿意!只要能够跟着太子殿下,民女可以不要任何名分!”
这一句话,再次让大殿内的所有人震惊,包括她身边的锦云凌。锦云凌的脸上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这女人是骛定了他不敢把她怎么样,居然变得如此大方!不管如何,他还是感谢她如此的配合。他刚刚真的没有了一丝把握,以为她会直接拒绝呐!
魏庭昕的眼里流露出得逞的笑意,皇后魏纤儿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保持着皇后应有的仪态,一脸淡笑。锦霄云却彻底的愣怔了半刻,甚是疲惫的抬眸,眸光却正好看见殿门外立着的一个颀长英挺的身影。他一身冷冽,冰蓝色的眸光漠然的绕过锦霄云投过来的眸光,落在与锦云凌跪在一起的那抹绿色身影……
原来,他已经来了!
锦霄云夹在两者之间,一时间无法做出决断。沉默了片刻,最终狠下决心:“好,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朕也无话可说!朕就……”
“已经有了夫君的女子,怎么可以再嫁于太子!”冷冽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一看似清雅绝尘,宛如谪仙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男子犹如大理石雕琢的俊颜上,一双冰寒的蓝色眸子,扫过整个大殿。眸光最终落在那抹绿色身影之上!
“他……云阙楼楼主……云千墨!”有人惊呼出声。
众人骚动片刻,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因为,这些大臣们即便奇怪,诧异。也有不认识云千墨的。但是,再看那一张脸,又恍然明白过来!云千墨,锦云墨,他就是墨亲王!
颜子惜听见这熟悉而冷冽的声音,身形不由得微微一颤。他居然会在此刻出现!
魏庭昕与魏纤儿的眼里,自然是一片杀机。他们策划了这么多年,千方百计的想要除去云千墨,没想到他没死不说,反倒跑进皇宫来了!而且,俨然成了锦霄云的嫡长子,墨亲王!
“你是什么人,休得胡言乱语!皇上在此也不拜见,还如此放肆!”锦云凌倏地站了起来,状似根本不认得云千墨。看见云千墨公然出现在这里,锦云凌就气得咬牙。
“凌儿,这就是你的皇兄,锦云墨,墨亲王!”锦霄云急忙解释。
“墨亲王……”众位大臣见锦霄云如此说,都很识趣的躬身施了一礼。
云千墨没有理会众人,俯身将跪在地上的颜子惜拽了起来,手一拂,便拂去了颜子惜脸上的面纱……
面纱飞落的那一刻,众大臣再次哗然。这女子的容貌与她的舞姿,可以说是相得益彰!清丽又不失灵动,娇俏又不失婉约。超凡脱尘的气韵好似不属于这个世界,又是那般完美而特别。这样的女人,跳出那样的舞姿,到不为奇怪了!
“……”颜子惜略微挣了挣云千墨抓住自己的手,气恼的像怒喝,看看大殿内如此多的大臣,也不好太过失态。只好任由云千墨将自己抓住。
云千墨对颜子惜浮出一个笑容,抬眸对众人道:“各位大人可能认得这位女子,四年前桃花潭上的才艺大赛……”
“对,对对对……这位姑娘就是……”有人恍然道,“难怪这么好的舞蹈技艺!”
“对,这位姑娘就是云阙楼主的师妹,不……应该是墨亲王的师妹!”又有人自以为是道。
云千墨嘴角一点点弯起,越弯越深:“不错,她正是本王曾经的师妹,而且,她的笛子还是本王教她吹奏的呐!”说着,一把拿过颜子惜手中的那只竹笛,“不过,她如今早已是本王的妻子!”
“你……”颜子惜咬牙,瞪了一眼云千墨。云千墨却当众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甚是悲痛的望着怀里的颜子惜:“惜儿,你让为夫寻得好苦!你难道不认得为夫了吗?”
颜子惜彻底傻眼了,他居然可以做出一副如此真实的表情来,让众人都信以为真。怔怔的望着他,愕然半响,半响吐不出一个字来。
“皇兄!”锦云凌早已绿了一张脸,上前,甚是恭敬的行了一礼,同样不甘示弱,“子惜是皇兄的妻子吗?可是本宫怎么就不知道呢?这些日子来,我们两如胶似膝,子惜早已是本宫的人!皇兄这个时候跑出来说子惜是您的妻子……皇兄这不是专程来给皇弟难看吗?”
云千墨揽着颜子惜的手臂稍稍紧了紧,冰蓝色的瞳眸里闪过一丝寒厉:“不是皇兄要给太子难看,而是太子夺人之妻,乃天下人痛恨!”
“你……”锦云凌咬牙,恨不得一拳向云千墨打过去。
“墨儿,休得胡说!”锦霄云忍不住轻喝一声。云千墨再怎么样恨他,也不可以在这众位大臣面前随便给锦云凌贯上不应有的罪名吧!这所谓夺人之妻,不只对于太子,对于整个皇家也是丢进颜面。
“我根本不是你的妻子,你放开我!”见云千墨歪曲事实,还说得这般义正言辞,终是忍不住大吼一声,猛然推开了云千墨。转身却走到锦云凌的身边,轻轻抱住锦云凌的手臂,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望着锦云凌:“我是太子的人,这一辈子都要跟着太子!”
“惜儿……”这次咬牙的是云千墨,抬手,他很想一把将颜子惜再次拽回来,但是手伸到一半还是缩了回来。这里,毕竟是宴会大殿!冰蓝色的瞳眸一阵猛缩,转身,轻轻一甩袍袖,跪在了锦霄云的面前:“父皇……二十几年来,今天是儿臣第一次回宫,拥有了亲王的封号。那么,儿臣想要恳求父皇第一件事,父皇可否答应!”
一声“父皇”,锦霄云甚是激动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魅惑的凤眸里,蒙上了层层水雾。他等他叫他一声“父皇”,已经等了好多年了,怎么会不激动!然而,云千墨后面的那句话,却再次让他为难了。
云千墨的这声“父皇”,不过就是为难他,给他出难题的!他叫的这声“父皇”,他锦霄云付出的代价又会有多大?
互不相让的是他的两个儿子,殿内还有那么多的朝中要臣瞪大的双眸齐刷刷的看着他。今天的这个事情,是不解决也得解决!可如何才是最好的办法呢?
锦霄云刚刚站起的身体再次无力的坐了下去,甚是疲惫的开口:“墨儿,凡事都得有个前提。所求之事,必得符合情理,不可任意而为!”
云千墨冰蓝色的眸底溢出一抹冷寒的轻笑:“这是自然!儿臣不过是想借着众位大臣都在,希望父皇为儿臣主持一个公道!”
公道?云千墨,他鼎鼎大名的云阙楼楼主,魔教圣尊,还会需要人给他主持公道。颜子惜有些好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云千墨!
锦霄云自然也觉得意外,却依然知道这事并未那么简单:“既然如此,那就说来听听吧!”
“不知各位大人听说过摄魂草没有?”云千墨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眸光扫了一眼锦云凌与颜子惜,“这种草提炼的毒汁可以用来控制人的心智,而且,本王还深受其害!”
“摄魂草”三个字一出,魏庭昕阴鹜了一整张脸,锦云凌脸色微白,其余大臣自然是一脸的好奇。包括颜子惜也不明其意,她不知道云千墨到底要干什么?
“而且,使用这种毒汁害得本王妻离子散的人就在这个大殿内!”云千墨继续道,“这个人就是……”
缓缓抬手,手指正好指向旁边的锦云凌。锦云凌本就惨白的脸顿时溢出了冷汗,张口,正欲解释……云千墨的手却突然一转,直直的指向了锦云凌身后的魏庭昕!
“这个人就是护国公魏庭昕大人!”冰蓝色的眸光冷冽一片,余光却瞟向了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锦云凌。
魏庭昕一脸不屑的看了一眼云千墨,起身上前,对锦霄云躬身一礼:“皇上,墨亲王所说之事,实属子虚乌有!臣,从未听说过什么‘摄魂草’。”
锦霄云的凤眸里闪过一抹戾气,冷冷的注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云千墨的骛定,锦云凌的极度紧张,魏庭昕的一脸阴鹜倨傲……
他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这“摄魂草”很少有人知道,可是,他却清楚得很!当年,曜皇兄为了除去他,也对他使用了“摄魂草”加上“魔血散”,让他走火入魔,差点经脉俱裂而忘。难道,如今的这一切真的在重复的上演?
锦霄云瞬间染上伤痛疲惫的凤眸,再次看向了脸色惨白的锦云凌。使用“摄魂草”的肯定是凌儿,只是,墨儿并未指证是太子,而是转向了魏庭昕!
“从未听过?”云千墨上前,轻嗤一声,“护国公大人博古通今,无所不晓。还有什么会没有听过呢?这摄魂草的毒性,可以控制人的心智,让他想要控制的人,成为他的傀儡!”
“墨亲王,不要在此血口喷人!你如此污蔑本将军,请问有何证据!”魏庭昕阴翳的厉吼一声,好似要震住殿内所有的人。
“证据?呵,没有证据怎么敢指证大人呢?”云千墨冷冽的脸上浮出一抹轻笑,轻轻拍了一下掌,殿外再次走进一白衣男子!
男子的双手托着一个瓷瓶,走至锦霄云面前,跪下:“草民叩见皇上!”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人?”锦霄云凝视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色衣衫的男子,模样端正实在,一看便知是一忠心侍主的侍从。
“草民侍剑,是云阙楼楼主的随身侍从,也就是如今墨亲王的侍从!侍剑被人用摄魂草控制了心智,足足做了三年多时间的杀人傀儡,还险些害了主人的性命!”侍剑一字一句的回答,尽量清清楚楚,让大殿内的所有人都听得明白。
“哼!”魏庭昕冷哼一声,“片面之词,难道就可以诬陷本将军?”
“将军大人,是不是片面之词,还是听听侍剑继续说完吧!”云千墨也不急不慢的睨了魏庭昕一眼。
“启禀皇上,草民在试图杀害主人时,反而被主人制住。然后想办法解了草民身上的毒。草民醒来后,自然明白了以往的一切。一直用摄魂草控制草民的,就是……”抬眸,看向了锦云凌,然后再看了一眼云千墨,最后道,“就是护国公大人!”
大殿内恍若轰然炸响,一直保持平静的皇后魏纤儿也有些坐不住了,捏了捏手中的锦帕,不得不继续保持沉默。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魏庭昕勃然大怒,冲过来就欲挥掌击在侍剑的身上。
云千墨上前,一把将魏庭昕拦住,冷冽的轻笑:“将军大人这是恼羞成怒知道吗?将军大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除去本王,难道,本王会无缘无故的诬陷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