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一触即发
翌日早上，抚仙对风凌第二场赛前。
“教练，震阳出了什么事情？”更衣室里，江风问向了老K。
除了老K和凌清羽，其他人也是刚得知这个消息，起初皆是震惊，甚至被罩上了一层阴霾，但是很快大家都镇定下来，猜想对方必然是家里遇到了急事，否则也不会昨晚就匆匆走了。不过，大家都没好事地多问，毕竟这是别人的家里事，怕是有难言之隐，倒是江风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老K叹了口气，道：“具体我也不清楚，震阳昨天也只是匆忙地和我说了几句，好像是他家里有人得了重病，他妈妈希望他赶紧赶回去。”
闻言，众人都默然不语，他们心中没有责怪对方，反而为对方担心起来，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家庭出现什么问题。此刻，他们也只能在心里祈祷了。
看得出球队里散发着忧虑，高同一本肃然地道：“不管震阳在不在，我们都要赢下这场比赛，等待他的回来。”
江风重重地点头，坚定地道：“说的对，我们一定赢下来。”
换好衣服，一干人陆陆续续地走出了更衣室，外边室内球馆传来的嘈杂声音正在告诉他们，大战将一触即发，这让每个人都立刻抛开失去武震阳的沉重，转而重新燃起斗志来。
“清羽，你快点。”看着最后在系鞋带的凌清羽，高同最后出门喊道。
凌清羽朝门看了眼，点了点头，但他发现老K教练竟然还站在门口，没有虽球队出去。
系好鞋带，凌清羽站了起来，他头一次感觉肩膀挑了重担似的，这种情况甚至在高中联赛半决赛时都没有出现过，可此刻……
“清羽。”老K走了过来。
“教练。”凌清羽一愣。
老K难得地露出一丝仿若干枯的笑来，慰问道：“是不是有点紧张？”
凌清羽呆了一下，本想摇头，但看到对方意味深长的眼眸，他还是点了点头道：“有一点。”
“哎。”心里叹息一声，老K看得出此刻的对方的确承担着不小的压力，没有武震阳，球队的进攻全都要压在眼前这个男生的身上，他也隐约替对方忧愁。
不过，老K脸上还是笑着说：“不要太给自己压力，不管输赢，球队的成绩都已经比去年好了。就算真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凌清羽知道老K这番话是想替自己减轻负担，他注视这个年过半百的半老之人，发现在对方严肃的外表之下，其实有时候心里是满满的关怀。
人，表现的和心里想的，总是大相径庭，只有真心坦露的一刻，才能得见真心。
“教练，上次……我不该顶撞你的。”回忆之前的事，自己怎么能对一个内心其实关爱自己的长辈如此大逆不道呢？凌清羽低下了头，道：“对不起。”
浑浊的瞳孔微微收缩，老K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凌清羽，就像看着自己亲生的孩子，那种怜爱至真至切，让他思绪开始紊乱了。
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那你过去吧。”
目送对方出去，老K再度陷入沉思，想起了一些令他无法释然的事情，让他久久叹惋。
“如果阿海能像清羽一样，该多好？”
走到通道口，凌清羽停了下来，咫尺的山呼海啸般的高展呼声他没有听到，看着手中紧握的胸前十字坠发呆。
“妈，你在那边还好吗？”思绪牵肠百转，凌清羽紧握十字坠贴在胸口，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如果你听的见的话，一定要保佑清羽。”
迈开步伐，他走出了通道口。
“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李健。欢迎收看由我为大家带来的轩辕杯大学生篮球联赛的现场直播，由李健的学校抚仙对战风凌的第二场比赛。抚仙已经输了一场，这一场可以说是破釜沉舟、无路可退。”李健直播着，忽然发现屏幕上抚仙十名球员竟然少了一位，待看出武震阳不在时，他诧异地直播道：“咦？今天好像武震阳没有在场，这到底怎么回事？”
仙湖球馆也发现了这一点，最闪耀的武震阳突然消失，令全场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见到这番情景，球队众人心下一沉。
当两队报给技术台首发名单的时候，全场都是震惊了，武震阳竟然没有在首发名单里，配合着现场情形，大家都不由地浮想联翩，顿时纷纷传出各自猜测，一时间球馆混乱。
风凌众人也是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再看向抚仙座位席，很快的他们就接受了这个现实，那就是武震阳今天没有在场，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这个消息都让风凌众人为之一振。
“今天那个天才高中生好像上不了场了。”萧霸戴起了墨镜，在纳兰诗和马良身旁道。
纳兰诗扫视全场，也没见武震阳，点头道：“估计有什么急事吧。”
“什么事比比赛还急？”马良惑然问。
“不管他们，无论对方什么阵容，我们只管按照自己的套路打就行了。”纳兰诗道。
没有武震阳的抚仙，那就是一只断了一根尖牙的老虎，本来风凌等人还有点忌惮，但此刻却全然无惧了，每个人压力骤然减轻，一片大好。反观抚仙众人，在全场的流言蜚语的重压下，都显得沉重得很。
风凌主教练宁源将五人召集过来，道：“阿德，整场你只管帮助阿诗去包夹对方的组织后卫。阿良，你的运动能力是你们几个当中最好的，如果阿诗和阿德露掉对方，你注意在中路堵截那个组织后卫，不要让他突破进禁区。阿霸，你多放点重心在防守上，如果对方的组织后卫真的突破进来了，不惜一切办法阻止他。”
听完宁源的话，风凌五人都震惊了，他们不敢相信教练竟然布置了这样严密的防守在一个刚进入大学的高中生身上，这种防守待遇，只曾经和风凌交锋的北鹿大学的王牌人物“步云庭”的身上用过，但对方可是联赛赫赫有名的得分狂魔，可如今教练竟然又将天罗地网般的防守用在凌清羽身上，他们如何能不吃惊？
见五人没有多说地点了点头，宁源目送五人上场，心道：“真是天助我也，现在抚仙的进攻都在那个天才高中生的身上，只要遏制住了他，这场比赛，风凌便必胜无疑。”
“看来武震阳今天是真的没办法上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抚仙用替补小前锋曹钢来代替他的位置，两队已经在中圈站好位置，比赛马上就要开始。”李健直播道。
“呃啊！”随着裁判扔球，高同一声爆吼吓破风凌中锋的胆子，成功抢到了篮板，仙湖球馆立刻发出阵阵呼声。
接到高同的传球，凌清羽运球走向对面，十字坠在胸前轻轻晃动着，他将目光投射向了前方。
九个人，十八双目，还有全场的无数道目光，他看到了不一而足的意味。
压力和动力同时如山压来，凌清羽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轩昂的眉宇微微压低，透出强大的战意。
“这场比赛，就让我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