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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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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章 承愿而来剑指仇敌,仙又若何欲与天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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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之人,正是杜子淳,先前受辱,怀恨在心,见仇敌皆在,故而喊破。

  正自得意,忽感腹部剧痛,低头一观,殇已至面前,剑指点其丹田,清脆声响,震慑全场!

  疼痛摧心,哀嚎倒地,仙路之途,此生无望。

  突来变故,谁不诧异,懦弱之人,一反常态。

  古长风道:“口舌而已,废人丹田,是否恶毒?”

  殇不答反问,道:“此宗何名?”

  古长风道:“自是玄冰剑宗。”

  殇再问道:“吾父何人?”

  古长风皱眉,道:“宗主。”

  殇怒喝,道:“吾为狗?吾父若何?玄冰若何?”

  古长风哑口无言,竟不能答。

  风归羽道:“口舌争辩,徒劳无功,万剑峰上同走,敢尔?”

  众目睽睽,殇转身便走,不屑道:“吾不修仙,要剑何用?”

  风归羽道:“废物之流,浪费唇舌。”

  殇步伐微顿,道:“欲比否?”

  风归羽笑道:“然也。”

  殇道:“如此轻易,岂非无趣?”

  风归羽成竹在胸,道:“有甚要求,尽管说来。”

  殇转身,语绽雷霆,道:“输者,三步一拜,九步一叩,登门谢罪!尔敢吗?”

  此言既出,举宗哗然。

  风归羽骑虎难下,道:“有何不敢!”

  殇面朝五老,躬身行礼,道:“烦请五老作证。”

  赤老迟疑,道:“这......”同为门人,闹僵终归不好。

  途老乃风归羽之师,道:“宗门内斗,本无不可,准尔所请。”

  巍峨万剑峰,天骄竞人雄。

  赤老道:“峰高万丈,三千为人,六千为地,九千为天,不知此次可至何境!”

  途老道:“地剑之上,当有人选。”

  剑宗子弟,同登绝峰,欲争大位。

  举宗皆动,唯殇自若,青壹急道:“若不快些,可便输了。”

  殇道:“顶峰之决,非时之功,静待吧。”

  坐椅上,老神在在,细品香茗,毫无急意,赤老暗暗称奇,道:“临危而不惧,处变而不惊。”

  途老道:“哗众取丑,能延几时?”

  千峰并举,百舸争流,御剑荡世,曲赋流殇。

  风归羽身轻似燕,步踏微斗,扶摇直上,大有凌驾之势。

  吕老道:“如此麒麟,途兄本事。”

  袁老道:“此等天资,地剑有望。”

  途老道:“羽儿之志,不止于此。”

  饮茶毕,殇起身,阔步而上,举宗之目,皆聚一人,殇道:“既承汝身,当还汝愿。”

  一步一顿,徒手攀岩,众方忆起,此身非仙,凳顶何难。

  嘲者皆道:“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顶点之争,十分激烈,天骄数人,不相上下。

  山脚之底,殇左手抓岩,右足蹬壁,虽不迅捷,却也稳当。

  嘲者再道:“慢如蜗行,何时至顶?”

  时光飞逝,日上三竿,天骄之辈,已至三千,将破人关。

  颂者皆道:“乘风御龙,绝代天骄。”

  风归羽一马当先,首破人关,蓦然回首,隐见山脚,有一身影,徒手攀壁,缓缓进之,本应嘲讽,心却别绪。

  罡风强漩,急步难行,人关大槛,拦阻太半,拔剑下山。

  日暮西下,灯火阑珊,天骄数人,借月而行。

  愈上愈难,愈上愈坚,肉体凡躯,怎堪仙山?

  嘲者道:“人不自觉,挣扎无用。”

  五千之后,天骄亦难,脚步迟缓,而在山脚,凡胎的人,始终坚毅,汗流浃背,犹不放弃。

  赤老道:“能至此处,心智非常。”

  清老亦道:“若能修仙,当为栋梁。”

  余者未言,却也敬佩。

  地之尽头,天骄止步,一步之差,天地之隔,余者七人,一人冒进,万剑穿心,血肉模糊,坠落崖下,赤老出手,以云托之。

  清老道:“一步之隔,难如登天。”

  言未落,却见风归羽动身,赫然迈入,冲击结界,剑气无穷,争相刺杀,凛然不惧,道:“御剑八千里,腾风纵九霄!”剑与剑争,意与意抗。

  极端过后,安然立身。

  “天剑!”

  喧声不止,沸声似潮。

  惊声未绝,再闻清朗诗号。

  明月出天山,苍茫天地间,长风八万里,只手能遮天。

  神毓天枢-古长风。

  赤老道:“天剑难得,今日成双,宗门大幸!”

  剑不争踏出半步,复回步,拔悬壁之剑,飘然下山。言无月三试无果,亦拔剑下山。

  绝尘仙子,回头凝望,有仇、有恨,更有他意,而后毅然踏步,冲击阻挡。

  “三人天剑,古未有之!”

  或进或退,各有归处,正天罡立身,闭目不语。

  风归羽至七千丈,一剑长鸣,玄空而出,自然择主,正是天剑飓烽。

  古长风至六千八百丈,暴风斡旋,聚而成穴,穴中一剑,乃天剑鎏夙。

  神思缈至七千三百丈,氤氲升腾,红光漫天,焰火燎云,得剑赤霞。

  万刃神锋,唯余二人,闲云浪子-剑无痕,一片丹心-正天罡。

  长久攀爬,手足皆破,血染绝壁,坚定的人,不屈的眼,眉间不见一丝退意。

  嘲也好,讽也罢,或许此刻,悄然融化。

  痛萦心头,神思安详,崖间百草,悄然生光,朦胧生机,滋润五脏,亦补亦破。

  凡人薄躯,履登仙峰,蝼蚁之命,亦与天争。

  喧嚣过后,死般沉寂,默默静视,以待结果,或者胜与败,已然不重要了。

  三日后,殇至三千丈,压力倍增,毅然前行,四千丈,风如刀刃,毫无退意,五千丈,留下的只有惊诧,与浓浓的不可置信。

  六千丈,天骄不过如此,平齐之刻,正天罡亦动,一饭之恩,终身不忘。

  锋刃胜剑,横扫八方,殇伤痕遍体,体无完肤,若非百草苦苦支撑,早成碎尸。

  尽管费力,尽管艰难,依然前行。

  无声落泪,是感动、是悲悯、亦或者......

  风归羽默默叹息,道:“吾败了。”高傲如他,诚心敬服。

  七千五百丈,浩气冲霄,正意凛然,白光之中,古之名剑,天地正法,轰然现世,正天罡握剑,默默退出。

  万刃神峰,唯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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