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欧罗巴

  搞定了“马退敌”和小瓦，张励华的下一个目标理所当然是“里尔小天王”阿扎尔。

  肥摩和老乔治并未出现在热奥弗鲁瓦基查尔球场。加长版林肯送这两位代表纽卡斯尔联队的教练组核心成员，去到圣埃蒂安高铁站。三个钟头后，里尔俱乐部的财务总监亲自接待了他们。

  那是下午14点50分。张励华和干爹王迪刚打完高尔夫，准备去喝下午茶，从里尔俱乐部方面却传来了阿扎尔极其经纪人拒绝协商转会的消息。

  张励华只曾在电话那头嘱托肥摩，一切等他赶来再说，切勿多说一句废话。

  到了当地时间的晚间20点整。签约后，从罗萨酒店出来，搭乘劳斯莱斯幻影，转路去到干爹王迪的私人机场。此刻，代表干爹王迪出现在机房仓库里的却是20岁的漂亮姑娘琪琪。

  张励华听从干爹的安排，将乘坐私人直升机飞往位于里尔市富人区的“帕慕多”庄园。

  “帕慕多”庄园里的设施，比圣埃蒂安的老宅还要齐全。包括停放豪车和直升机的大型仓库。据说贝克汉姆曾经考虑用6千万英镑将庄园买下，然而老王却没有答应。如今，这座庄园的主人正是年20岁的华裔女孩王梓琪。王迪唯一的小孙女。

  琪琪比张励华小了10岁零9个月，但仅从外表上看，两人的年纪显得差距不大。可以说是张励华特别注重对自己颜值的保养。

  一见面，琪琪亲昵地喊了他一声“绅士先生”，从小姑娘那红苹果似地鹅蛋脸上浮起一抹羞红。

  阅女无数的张励华，也在第一时间本能地悸动了几秒。和“美少女”单独相处，难免不会刺激到肾上腺素。

  琪琪有着一双目测97公分的大长腿，上峰数值保守估计在C罩和D罩之间。单凭“腿玩年”、“玉峰鼓”的身材，就足以使她的追求者从伦敦排队到纽约。要知道，她有着纯粹的东方血统，相貌清纯，远比天生御姐范的欧美小妞更具“初恋”气息。这对于已经年过三十的“伪鲜肉”张励华，着实有着难以估量的杀伤力。

  大叔遇见小萝莉，不知道远在泰恩河畔的苏娜·奥特金森女士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尼玛，张励华不会无耻到连“干侄女”都撩吧？

  话说，王迪安排小孙女琪琪陪同张励华去里尔谈判，其用意不外乎是利用琪琪和和里尔俱乐部的关系。

  琪琪的父亲王乾先生，是王迪在香港收养的弃婴。他们并无血缘关系。王乾是MIT的空气动力学博士，现如今在中国大陆从事航空航天的研发工作，其名义下的资产绝多数已转移到了琪琪账下。所以，琪琪手里持有里尔董事会23％的股份。

  不过，里尔队和巴黎圣日耳曼、马赛队的老板并不完全受王迪约束，这和王迪秘密控股40％的圣埃蒂安队有着本质的区别。暂且不知道，是否是阿扎尔本人拒绝转会，还是俱乐部高层为保留队内绝对核心而刻意在敷衍。

  琪琪戴着耳麦、着一身紧身运动装，行走时双峰一抖一抖地，领着“张叔叔”上到多用途直升机AW139的驾驶舱。

  这期间，张励华几乎保持沉默，甚至不曾多看琪琪的侧脸一眼，总是抬头望向天边上那寂寞的繁星。

  他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酒气，对怀春的少女同样极具魅惑。上到直升机，琪琪试图主动和张叔叔谈话。于是问：“uncle张，你会开飞机吗？”

  “不会。”张励华回答得很利落。

  “那你平常都有哪些活动安排？听说你是英超球队的主教练，那么，你能不能弄到托雷斯的签名呢？”

  “我认识托雷斯，可托雷斯还不认识我。抱歉，有机会我试试。至于活动，平常我喜欢趴在酒店的席梦思上睡觉，吃点鱼子酱，听听粤语老唱片什么的。或者一个人开车到伦敦逛逛专卖店。好了，安心开飞机吧。”

  “放心，它很稳。我很小的时候就学会驾驶它了。那么，uncle张，你从中国到英国工作会不会想念家人呢？你到法国来，你的妻子和孩子怎么都没给你打电话？”琪琪似乎有意想套出关于张叔叔的隐私。

  张叔叔心里跟明镜似地。

  话说，现如今的九零后小姑娘还真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来同男生套近乎。当然，此男生的定义等同于“男神”。像张励华这种，才可能使琪琪好奇而啰嗦地表达着一份清晰的暧昧。

  这暧昧很犀利，就像里奥·梅西高速盘带时的步伐，具有无形的渗透力。张励华只得顺势回答道：“她工作忙，我们还没有孩子。我也想有个长得像我又像她的漂亮女儿。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每晚都会给她打一通电话报平安的。今天实在是疲惫而疏忽。”

  此话一出，琪琪安静了将近三分多钟。虽然表情装得很平静，其实心里挖空了似的，乱糟糟的清冷。

  见此，张励华试图把话题拉扯到足球上，他问：“你喜欢足球吗琪琪？”

  “还好。”琪琪表示，她要专心开飞机了，聊天什么的等会再说。

  “那好吧。我理解。不过，我可以用飞机上的无线电给陆地上的人通话吗？”

  “可以。但不知道你会不会用。”

  于是，张励华望着窗外流窜着的暗云，欣赏着夜空下法国城市那星星点灯的夜景，拨通了正在准备晚间特训的、里格伯顿总训练师爱迪·罗恩的手机。

  他问：“爱迪，小伙子们训练的怎么样？白天的特训内容有哪些，霍纳斯和乔伊那两个混账表现是否合格？”

  爱迪·罗恩回答道：‘密斯特张，好得很。这两个家伙今天特别安静，据说是受到了老板的处罚，扣除了两周的薪水。您回来，他们肯定不敢再对您有任何不尊重的举动。今天我准备的是密集联防训练。我让霍纳斯尝试了左后卫的位置，巴顿则仍旧进行着加倍的体内储备。表现最出色的是安迪和格里斯。格里斯的出球意识、传球速率都有提升。这一天的训练对小伙子们来说很有价值。您放心好了。’

  “嗯。不过，我希望你把调用俱乐部的监控视频，做成图像文件发到我的邮箱里。我希望你就两天后的比赛做出战术上的预判。用数据模拟的方式，推算出埃弗顿队打法上可能存在的致命点。”

  “明白，我会加班给你一个满意的报告。您安心去引援吧。对了，听奥特金森女士讲，您已经签下了瓦拉内和马图伊迪对吗？”

  “嗯。应该在这下一轮比赛结束后，官网上就会公布。如果可以，明天下午，想请你随俱乐部的伙计带那两个小伙子去看房。顺便给他们制定一套合适的训练计划。就这样吧。我代表老板阿什利向你表示感谢。爱迪，你干得非常好，我真是爱死你了！”

  “哈哈。哪里，都是我应该的。嗯，那就再见。祝您顺利拿下阿扎尔。”

  通话结束时，琪琪一脸遗憾地望着这位心情大好的“张叔叔”，仍旧恢复那份温柔的语调问：“和你通话的是您很重要的人吗？你说你爱死他了？His……他个是男的?”

  “哦。爱迪·罗恩，我的助手。球队训练都归他安排。他可是个勤奋的好教练。我当然爱死他了。没有他，我岂能安心地在天上飞来飞去？”

  “那你还没有和你妻子保平安，她不会着急或者生气？”

  “妻子？我还没有结婚的，再说，通常都是女人给男友打电话才对。还有多久才到里尔市？”

  “要是我作为你的女友，我肯定会恨你的。姑娘们其实都希望男生主动一点。你可真是的，uncle张！”琪琪的语气有所加重。很明显，这话里有话啊！

  “我问你还有多久才对里尔市，琪琪你对我的女友很感兴趣？要不要我跟你说说她和我的故事？”

  “你和她的故事我……我才没兴趣了解。里尔市还早着。你可以休息了。”

  “我可睡不着。作为一支英超强队的大boss，日理万机的我，患有很严重的失眠症哦。叔叔我上了年纪，越来越依赖褪黑素和安眠药。你这有吗？”心情格外舒畅的“张叔叔”打趣道。

  “没有。不过你的说话好像有点不对劲。据我所知，上赛季还在次级别联赛厮混的纽卡，和强队这两个字完全不着边。至于你说你上了年纪，那就更令我觉得荒谬。你才31岁，很多TVB演员在这个年纪才正式当主角好吧。逗小女生呢？”注意，前几句对话都是用法语交织着英语，最后一句说的是粤语。好在张励华同样是个语言天才。

  他继续用法语感慨道：“叔叔这个年纪已经很沧桑了。沧桑得都快忘了爱情是怎样一种体验。都快忘了梦想真正的意义。到我这个年纪，很多东西都变了味，该争取的，或者不该妄求的，都已模糊。跟你说呢，可你还年轻。太美丽的花朵总在月光下耀眼，很难理解月影下垂颦的兰草。”

  “哈哈！你还是哲学家啊！您比萨特（法国哲学巨人）还要健谈哦。那就跟我说说，你和你女友的故事呗。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向你寻求经验，可不可以？”

  机舱里白亮的灯火映着琪琪娇而不媚的笑容。一瞬间带给张励华某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就仿佛他又见到了，十多年前出现在沈阳的球场边上的那道彩虹——那辽宁少女永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