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这水放得都看不下去了
事情的变化不过一瞬。
上一刻你还以为自己坐在萦绕着芬芳的后花园里看着笑容恬静的大姐姐给你倒茶,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人给你递来了一块饼干,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让人无比舒心。
下一刻,你要打本啦你要打本啦你要打本啦!
夜迟有些无语地望着这无尽的黑暗。
这算是什么梗,半路翻车吗?看来那些守卫看到他们很兴奋完全不是因为领导来了,而是一群坏人看到肥羊还上钩才跑得快啊。
是不是和麻薯混得有点久智商也有点退步了?夜迟想要反省自己,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刚才的想法,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值得反省的。
直到现在他们都还在被剧情玩的阶段,就算是夜迟,也完全get不到到底是哪个点出了问题。
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都是有正史和野史之分的,夜迟就算在内测时期饱览群书,所看到的也只是“可以看到的”一面,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个游戏的背后到底都有些什么故事,而这一些对此时的他们而言偏偏很重要。
他们?
对了,麻薯呢?
夜迟突然想到了哪里不对,但是他发现现在的他不但无法使用通讯频道,似乎,连口袋都使用不了。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不知道为什么……
“迟。”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夜迟猛地转头,看到的是一个神色冰凉的——小男孩,他手里拿着一个球,看着自己,脸上带着笑意,“我们来打球吧。”
云河?!夜迟感觉这有点吓人,然后抬起手时,意外地有什么从他身上穿过去——那是一个和幼年版云河差不多高的小男孩,看起来有一点笨拙地跑向云河,带着一点屁颠屁颠的味道……
啧,怎么看起来那么丢脸呢。
突然夜迟挑了挑眉,看到那个幼年版的自己停下了脚步,因为在那个幼年版云河身边出现了其他人。
哦,这个场景……
接着夜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反倒是云河的身影多了起来,什么小学啊初中啊高中啊的——身边都是优秀的人,他成长的速度出乎意料。
反倒是他自己,一直都选择一个人,隐藏自己,直到自己偶尔接触起了拟真游戏,便真的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的样子,还让家里的人担心过一阵——这也是为什么家里的人禁止百草玩游戏的一个原因,好好的一个继承人人选就这么给玩废了。
只不过是……
“不觉得不甘心吗?”忽然间,在黑暗中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明明自己也是有这个本事的,可是却让给了他。”
“连远走他乡都不闻不问,看样子是被完全放弃了。”
“如果还有这个机会……”
……
“还有这个机会的话你现在就不能在我面前说话了。”夜迟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那个声音,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像往常一样。
游戏里都有很多关卡,这一种心理关卡夜迟遇到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是说什么侵犯玩家的隐私,这玩意是直接和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差不多。
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人,这件事,让他稍稍有点在意。
但是他在意的点完全不是这个……每一次都搞错,他真的都已经懒得的吐槽了。
是兄弟还是大家族的背景,就一定要自动带入斗争中?这个一定是歧视啊,一定是!
“我是躲开了很多事情,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还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夜迟叹了口气,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匕首落在手里,蓝紫色的雷光将他笼罩其中,看起来像是一位天神——嗯加了个特效还是很有气势的。
本来,所求的东西就不是一样的,这么比有意思么?
夜迟也懒得再说,身边的雷电噼里啪啦地朝周围劈去——他完全不管目标是什么,反正这种关卡他只要表达了自己的决心,就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那个声音不再出现,紧接着一阵强光亮起。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夜迟一愣。
白团子正站在昏暗的空间中,百无聊赖的模样,看到他的时候她抬起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像是……
幼儿园的孩子看到来接自己的家长?!好像是这个表情?!好像真的是……
夜迟莫名觉得很无力,也觉得有些丢人了——只是想听听看这一次的心理关卡有什么新突破,结果……策划果然是宫斗剧看太多了……
但是这事也不怪策划,只要是他的心里真的没什么可纠结的东西,像是麻薯那种脑子里什么都没的则是被直接放出来了……
“这一关过的挺快的嘛。”还没来得及说话,轰隆隆的开门声伴随着沙哑的声音唤起了他们的注意——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只有麻薯站着的地方旁边有一个火坛,这么一说话的时候,一边的门被打开。
那门后的空间就空阔得多了,只见整个空间中只有一个人悬浮在半空——正是那国王,此时他的白发垂落,着着的是一身黑袍,双手伸展,睁开的双眼中满满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红色。
“你是谁?”夜迟也不废话。
这个套下得很有意思——把他们放进去的是守卫,将他们丢到这关卡里的是国王,如果是伪装,夜迟不相信会有人早就知道他们要来到这里而设下了这陷阱。
即使这个国王是虚的,可是联盟并不是不必要的,这种随随便便把皇宫的人给换了的事情显然也不是随便就能做到的,要知道,人族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面子!若是出了面子上问题,这就说不过去了。
撇开蓝眼王宫存在的合理性,只有一个解释是,这个国王一直都是真的。
这个人族联盟,水还真是深啊。
夜迟大概有了想法,这个问话也不过是试试水而已,他还真没指望这国王能说出什么真话。
“有这个必要知道吗?你们都是要去死的人了。”国王的回答很冷漠。
喂,你这不按常理出牌啊!不是“看你也要死了,不如告诉你……”这种格式的吗?!
夜迟没有空闲吐槽了,和麻薯闪到了一边——一道黑焰砸在了地上,地面发出了滋滋的响声,好像还带了腐蚀性。
“看着打吧。”夜迟朝麻薯道。
麻薯歪了歪头,愉快的答应了——天知道这白团子现在为什么会有愉快这种情绪。
黑焰的目标似乎是夜迟,在说完后向另一边跑开的夜迟很快被这技能追赶,麻薯也趁着这个空档将雪鹰和阿利森召唤了出来。
“哦?召唤兽?”国王见此有点惊讶。
“是呀是呀!”麻薯笑了笑——雪鹰带着她在天空中窜得十分快,而阿利森在地面上狂奔,就要朝着中间的国王扑去。
带着召唤兽的麻薯速度很快,虽然没有扑过去,但是射出的箭却比阿利森要快,麻薯起手的重羽箭还是很经典的——就是传说中一箭打懵的打法。
如果能射中就对不起国王这个boss的称号了,果不其然一道透明的护盾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轻松地将重羽箭挡住,挡住之余,居然还将箭掰向了另一个方向,朝着麻薯冲去!
雪鹰堪堪避开了那一支箭,国王本来以为麻薯会换一个方向再继续,可是没想到她丢技能的动作却没有迟疑,想要阻挡的他发现这一个技能自己无法用盾阻挡——红色的长线连在了他的肩上。
麻薯的作用其实也就是掩人耳目而已。
虽然被黑焰追着,但是夜迟完全不担心被追上,甚至这一个做法不过是为了稍微让国王忘记他的存在而已。
他此时一个闪身,快得像是瞬移,出现在了国王的后上方,那一把匕首就要刺下!
同样又是盾,可是夜迟却看得清楚,这盾只是吸收伤害——如果是吸收的话,它一般都存在一个上限。
他的动作没有停,快到惊人的速度在国王身边游走——国王穿着的那一身黑袍是法师的信号,凡是一个法师,必然惧怕其他职业靠近自己。比如在这个距离,国王是不会丢出黑焰的。
但不代表没有其他技能,国王轻松抖了抖自己的肩膀,于是夜迟被猛地推出了十多尺,即使夜迟的速度快,可是到底还是会被推开,一次被推开就继续前进,如此反复。
本来这种打法是最稳妥的——夜迟还是失算了,这盾能吸收的伤害超出了他的预料,这样下去即使耗到他没蓝都不可能打穿。
“这是神之盾,你是无法击穿他的。”这国王也十分好心地肯定了他的说法。
夜迟不说话,一个后空翻潇洒地落在了地上,操着匕首站在原地,双眼中的情绪让人看不分明。
“这是勇者长线吧?我以前也见过这个技能,可惜射歪了呢。”国王看到夜迟已经不打算继续刚才的打法了,转而看着有些打酱油的麻薯,说道。
“不是呀,是因为你给我一块饼干,我想你死呢。”麻薯的回答是这样的,语气更带着一些争辩的意思——白团子对射歪这个词似乎有点敏感,哦,是非常不乐意自己得到这个评价的。这个时候的她更像是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
国王一怔,似乎没想到麻薯还有这样的回答,不由得说不出话来。
夜迟也没打算放弃,再次飞身而上,这一次却是落在了天空中的雪鹰身上,麻薯的身边——轻轻踩在了雪鹰背上,他又朝着国王扑去,他当然是又被推出去了,然而却被雪鹰准确接住,紧接着金红色的光芒亮起,而后夜迟身边的雷电也十分爆炸地亮起。
刚才夜迟丢出的那个技能,是一个类似于破魔的技能——程度上削弱防御效果,虽然不知道能有多少用,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用的。
技能造成的强光将国王笼罩在了其中,麻薯和夜迟都没看到,那个国王叹出了一口气,那盾还没等到技能到达,已经一点点消解了。
当光亮消散,麻薯将眯着的眼睛睁开后,眨了眨,有些意外地看着那个被砸出的大坑。
大坑中是一身黑袍,身上染满血的国王。
这有点……不符合剧本的样子?
本来对这个技能的效果还是很忐忑的夜迟也觉得意外,这技能就算强,面对国王这种头上标着鲜红的70级的boss,怎么看都没有一击必杀的能力啊。
“啊……”麻薯惊呼了一声——她看到在国王的肩膀似乎已经被贯穿,血从其中不断涌出,放在这个老人身上怎么看都是要完蛋的。
“好了。”夜迟并没有告诉麻薯下一步要怎么做,国王已经开口了,他坐在原地,表情完全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既然你们赢了,就告诉你们一些有趣的事情好了。”
果然……是故意的么?
说这不是放水夜迟才不相信,可是这好比送上门的肥肉,哪里有不收的道理?
“我能活那么久,因为我是魔族,并非亡灵,”国王缓缓道来,“连葛雷娜……也是一样的。”
“她一直都是亚特兰蒂的女儿,没有改变过?”夜迟问。
他并没有听说过魔族这个种族,至少在FC的背景中,它们这个种族似乎是一个禁忌。
“对,我曾经是帝国的一位公爵,被他们当作工具,利用了百年——我的确不怕死,我此时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就是去死。”国王看着鲜血不断涌出,竟然有了一丝安慰的笑容——不得不说这样看起来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夜迟看着时间似乎差不多了,这种瞒着上头的放水,就算今天不死,晚一点还是要死的。
国王突然笑起来,笑得有些爽朗,却因为太过局促而剧烈咳嗽起来,麻薯想去拍他的后背,却被夜迟拉住了。
“如果你的勇者长线落在我的心脏,此时我也来不及和你们说这些话了,”国王咳嗽了很久,才说道,“这是你们应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