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血债血偿
“奔雷”阵阵雷声随着一个中正的男声划破天空。
一道奔雷携着无坚不摧的气势从天而降，缠绕在闪亮的纹龙枪头之上，轰向它的敌人。
“我将如山峦，不动拒敌千里之外！”另一个男声在这片原野上响起，两道剑光弹开了天雷
红色的斗篷随风猎猎而响，纵使弹开了敌人的必杀一击，艾斯脸上也没有一丝松懈，妖娆的血色瞳孔充满了战意。
当雷光在空气中完全消散，一点寒芒暴露出来
枪尾一收，枪尖划了一个大圆，将巨大的反冲力释放到空气中。
长枪再次化作出洞的蛟龙笔直冲向艾斯。
“奔雷”随着一声怒号，长枪上暴发出比刚才更剧烈的雷光。
“我将如雷霆，疾动洞敌咽喉。”艾斯手中的长剑赫墨菲则化成一道闪电。
雷电相撞，电光四射。
艾斯手腕一翻，长剑剑锋一转，贴着长枪，直指敌人咽喉。
“粉碎吧”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伴随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手中的大锤带着可以粉碎大地的力量砸向艾斯。
是长剑先洞穿咽喉，还是大锤先粉碎身躯。、
是一往无前以命搏命，还是学会后退保存性命，一道难以抉择的选择题。
血瞳中闪过一道光芒，他选择了第三条路。
在左手的长剑甩开长枪的同时。
“我将如雷霆，疾动洞敌咽喉”
大剑化作一道新的闪电，极速转化为巨力，狠狠地劈在大锤上。
单纯的角力，力量的碰撞，逸散的力量以接触点为中心产生了爆炸，劲风扬起了满天的沙尘。
狭路相逢勇者胜，而那把大剑以微弱的优势取得这次交锋的胜利。
大锤沿着下落的轨迹弹回，并且以巨大的惯性推着握锤者往后坠落，巨人落地让大地为之颤抖。
长枪划了一个大圆，在漫天沙尘中画出一道美妙的轨迹，化作一道更爆裂的雷光，振散沙尘，直指敌人没有铠甲保护的喉咙。
“奔雷”
此时，大剑此时处于旧力未尽，新力未继的重要关头。
确实是一个绝妙的时机，即使作为对手来说，也不得不夸奖一句好枪。
但是枪还是不够快。
“我将如烈焰，焚烧殆尽敌人身躯”
血液中的力量被燃烧，血液流动加速加速再加速，大量的新鲜血液从剧烈跳动的心脏中奔涌而出。
炽热感伴随着力量传遍全身，一切在这一瞬间就发生了改变。
整个世界都变得缓慢下来了。
艾斯右脚用力踏向地面，巨大的力量让大地发出了悲鸣，借着这股反冲力，使得艾斯暂时脱离大地的束缚。
长枪只能擦着艾斯的盔甲划过，一阵刺耳的声音伴随着火花，在铠甲上留下一道划痕。
鲜红的铠甲上雷光四溅，然而丝毫没有作用。
但是艾斯身边淡淡的血雾仿佛被铠甲吸进去了一样，仅仅在一个呼吸间就把这道划痕修复了，光亮的仿佛没有受过伤一样。
但还远远没有到分出胜负的时刻，枪头一甩，枪势没有停滞，蓝色的枪杆通过弯曲起来，巨大的弹力化作一道虚影狠狠扫向艾斯的腹部。
避无可避，艾斯侧腹承受了这一下重击。
在这一瞬间，艾斯用眼角余光看到了侧面有一个黑影袭来，于是干脆借着这股冲击力往侧面一个翻滚。
巨人通过扎实的马步，从脚下的大地借来了力量，手臂肌肉暴涨，挥动大锤向左边扫向艾斯，沉重无比的锤带着劲风扫向艾斯“吃我一锤！”
艾斯的翻滚时间抓得恰到好处，正好使得势大力沉的一击落到空处。
在空中便调整好姿势，落地后猛地一踏，艾斯化为一道红色的残影冲向了敌人。
“奔雷”
战斗没有停顿。
一枪比一枪快，但是还是没能快过艾斯的眼睛。
“我将如阴阳，难知惑敌百步”
长枪刺破了红色的虚影，但枪势一转，一道蓝色的枪弧让艾斯无处下手。
收枪，出枪。
枪势永不停下，只要人不死，枪绝不停。
何时长枪停下，何时敌死我亡。
“奔雷”
“奔雷”
“奔雷”
一道道晴天霹雳划破了天空，枪越来越快，蓝色的长枪在艾斯眼中已经变得模糊，艾斯知道，只要对方再多出三枪，长枪就会比他快了。
胜负就在这三枪间，艾斯不得不贯注全神去抓机会。
“奔雷”
一枪贴着盔甲而过，“我将如雷霆，疾动洞敌咽喉”
机会来了，艾斯抓住对方这一枪的换气时机，向前突进。
长枪一扫，艾斯一蹲，再次突向敌人，这是真正的杀入枪围中
长枪未收，长枪未出，但是他没有慌张，因为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这是他的破绽，但又何尝不是艾斯的破绽呢。
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衣领向后一扯，他相信伙伴，毫无抵抗的被拽飞。
巧妙的配合，在空中找到合适的距离。
“奔雷”
落地轻轻一点，长枪再次扑向敌人
“大地震荡”巨人猛踏大地，一道冲击波瓦解着大地的同时向四周扩散。
艾斯一个前空翻，躲开了震荡波。
长枪已到，枪够快了。
艾斯有很多种方法解决这一枪，但是艾斯不打算给对方出最后一枪的机会了。
身上的血雾缠绕在双剑之上。
看着艾斯这个样子，不得不想起在那个君子国中流传的传说，自从迈入中年后一步登天的剑神曾经说过这么一段话，这位一战只有一剑的剑道强者对艾斯所说的是“仅以剑论，我身前一步皆无敌，最不济也是以命换命，而能以命换命的就是你。”
剑神是“身前一步无敌。”
那么能跟他以命换命的艾斯不也是“身前一步无敌”么
枪出就没有回头路，就算是身前无敌，也只有以勇破之。
狭路相逢唯有勇者不惧，只要有一线胜机就当一步不退。
对艾斯是这样，对这边也是如此。
双剑一闪，寒芒一闪。
空气都仿佛被打碎了一样，四溅的雷光被冲击波吹散。
结果是，携风雷而来的长枪被硬生生阻挡在一步之外，枪头被双剑卡得死死的。
枪停而势去。
看着眼前男子眼中还未消失的战意，艾斯就知道一切还没结束，猩红色的瞳孔越来越明亮，
“石墙！起啊！”稍远处巨人手中大锤一挥，一道灰褐色的石墙拔地而起，撞开了纠缠在一起的三把武器。
噬灭一挥，坚固的石墙就像一张薄纸一样被切割开。
面前还是一片灰褐色。
“雕虫小技罢了”艾斯嘴角微微上扬。
无论面前存在着多少阻碍，一剑破去便可，若是一剑不够，那么手上还有一剑。
一剑摧去五道石墙，而在石墙后面的光景让艾斯有点意外。
大锤之上立人。
走投无路，唯有造出一条新路。
用力全身力量挥出一锤，无以伦比的力量转化成速度，转化为长枪起始的速度。
“奔雷”
雷光都快要追不上这杆枪，突破了音障以后速度仍在提升
“快”这是艾斯对这一枪的唯一评价，它比之前的所有枪都快，快得艾斯都找不到他的轨迹。
一息未尽，敌已至
枪尖对剑刃
没有恐怖的劲风，平静充斥在平原上。
“我将如山峦，不动拒敌千里之外！”
话在此刻才有时间全部说完。
但艾斯依旧一步未退，红色的斗篷随着风在空气中飞舞。
艾斯慢慢走向两人，走得不急但是很快，军靴踩在两人的心头上，两人握紧手中的武器，
一阵风卷起了浮尘，同时卷走了三人的剑拔弩张。
“哈哈哈！好样的！艾伯特和唐破。”艾斯用力拍了拍两人的手臂。“你们两个，这才短短一年没见，这配合真的令我刮目相看啊！”
“师傅。”两人弯腰鞠躬，长揖道。
由于艾斯的恩师是来自于君子国，多年的礼仪熏陶下来，也养成了他对徒弟们的要求。
而且最重要的是师傅常说的一句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入门自然是一家人”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再怎么刮目相看都没有用，还是破不开你的防御。”使用长枪的男子无奈的说道
“饭是一口一口吃的，阿破你们在铁幕的压制下能有这样的实力已经很不错了。”
“真的没想到盖亚大陆上的压制有这么厉害，真的是戴着镣铐在跳舞”唐破一脸无奈说到“真想快点回去，在这里浑身难受。”
双剑入鞘，艾斯招呼在远处观战的艾薇和安妮过来。
艾薇一脸僵硬，她从未见过这样招招取人性命的师徒切磋。
而安妮仍旧是面无表情的站着，她永远不认为她的弟弟会输。
“话说你们突然到盖亚来找我，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么？”
“出现了。”身为山丘巨人一族的混血儿的艾伯特是一个沉默如山的人
“它出现了？”艾斯的表情变得沉重。“谁跟它接触上了么”
空气有些压抑。
“出现在了大墓地那边，正如夏亚大人猜测的那样，杰诺特已经第一时间派人去处理了”唐破说道。
“很好！果然被夏亚这家伙猜中了”艾斯整个人都变得轻快起来。
在场的人只有他知道，整个人类现在就是在火中取栗，根本不允许出现任何失误。
如果有任何一个准备出现了根本性的错误，那么整个局面都会发生巨大偏差，结果不堪设想。
开头的这几步完美贴合他们的设想，这将是一个好兆头。
“杰诺特说你肯定很赶时间，所以给你带来了礼物”唐破笑着说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艾薇好像感觉到远处传来阵阵雷声，看着艾斯洋溢着笑容看着远处，她也在张望。
艾薇终于看到了远处有一个黑点，而且响声越来越近。
终于依稀可以看清轮廓了。
艾薇整个人都呆住了，就连被誉为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安妮都被吓到了。
一头鲜红色的巨龙小心翼翼的降落，小心得仿佛大地是一件易碎品一样，不过确实，对于它来说摧山断江不过如同呼吸一样轻松。
收拢了那对仿佛能遮天蔽日的龙翼，它俯身看着眼前鲜红色的人，艾薇从它的眼中却读出了一种心已死的情绪。
“吾之挚友，别来已久”
一口流利的盖亚通用语。
“原来在你们这些家伙的时间观念中。几年算是很久呀。”艾斯打趣道。
一龙一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发出笑声。
“哈哈哈哈”
虽然说在大笑，但是两人杀心已起。
沉重的杀意让在场的人如坠冰窟。
“血海深仇，仇敌未死，度日如年”巨龙仰头说道。
“挚友尸骨仍未能入土，一诺千金”艾斯眼中杀气弥漫
“很好，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这一次必叫它血债血偿！”一人一龙异口同声说。
沉默无言，巨龙俯首，变成一座鲜红色的山脉。
艾斯左手抱着艾薇，右手抱着安妮，一跃跳上了龙背。
巨龙扬天长啸，一声清亮的龙吟响彻天地，龙翼舒展，扶摇直上九百里。
流线型的身躯使得前进速度更快，强健的肌肉则提供了无与伦比的力量，巨大而中空的翅膀提供了翱翔天际的资本，就连艾斯都不得不承认巨龙一族确实是创世者最完美的造物之一。
“那让我们前进！”艾斯坚定的看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