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师父的名讳
“艾钧!你给我边儿去,我刚收到手的乖徒弟还没捂热乎呢你就想往外拐?”老头紧着三步两步上前,把姜荧拖回了身边。
“师祖哪里话,我这不想着让他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嘛……”艾钧长老一边擦了擦头上的汗赔笑,不忘再和姜荧眨眨眼。艾钧长老都这么热切的暗示她了,她也不能装作没看见,于是也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明白了。
看样子等安顿好了确实应该去鹤阳峰再去见唐师兄一面,毕竟当天人家替自己解围,也还没有正式道个谢。
“走了走了走了。”老头扯了扯姜荧。
“恭送师尊/师祖。”连同掌门在内的其他长老都起身相送,姜荧就这么被拖出了长梦殿。临出门前她总觉得还有人在看着她,于是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站在殿侧的虞承言仍在看着她微笑。
姜荧觉得有些看不懂这位虞长老,然而这会儿老头已经把她拖出了殿门,她也再看不清虞承言的眼神。
“师父,我们去哪儿啊?”
“当然是回咱们自己的地盘儿了。”老头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姜荧一眼。这个徒弟怎么一会儿精明一会儿蠢的?怕不是脑子有点问题,一会回去应该好好给她检查一下。
“……师父咱能换个大点儿的飞行法器吗。”眼见着老头祭出来的一片羽毛,姜荧几乎有点绝望的咽了一口口水。这些修仙的人怎么都追求美感把飞行法器搞得这么小啊!就没有一个恐高的吗?“那啥,我恐高,能不能顺便飞慢点。”
“……”老头没有说话,只掐了个法诀,原本只足一人站立的洁白羽毛便扩展成了足足一条小船大小。“上去趴着也够你了。”
“谢谢师父!”姜荧一个蹦跶跳上了羽毛,果然仍然是稳稳的。见老头上去了直接盘腿坐下,她也有样学样的坐在了老头身边。羽毛飞得并不算快,也没有很高,师父果然还是照顾着她的。
飞了有一会,姜荧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师父,飞行法器都能够变化大小的吗?我是说,其他人的也都能变化大小吗?”
“当然能了。”老头瞥了她一眼。“只需要催动一下就可以了。你问这干嘛?”
“就随便问问。”姜荧抿了抿嘴。“对了师父,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讳呢。”
“……咳,你叫我师父就好了,问那么多干嘛。”老头的表情不太自然,扭头避开了她探询的目光。
“为什么呀?”姜荧奇道。“哪有徒弟都不知道自己师父名讳的呀!”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老头干脆对着她一瞪眼。“你再问我把你扔下去。”
“好好好我不问了就是嘛。”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姜荧却暗暗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明明已经收她为徒,还舍得把那么多珍贵的东西送她,为什么还不肯告诉她名讳呢?而且回忆一下刚才在长梦殿的时候,那些个长老向师父行礼的时候,好像也只是敬称师祖,没有带上师父的名讳。
真是奇怪。
“以后你就跟我生活在宁涧,平日里只有一个我之前收养的孩子生活在那,一般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你修行。哦对了。”他看着姜荧。“袖子挽上去,把左臂露出来。”
“喔。”虽然不明白老头的要求,她还是很听话的把左手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一节白皙纤细的手臂。挽起来的一刹那她才想起来,扶摇还戴在她的左腕上!
“有这个标记,就意味着你是我的亲传弟子,翳影门里没人敢拿你怎么样。”老头抬手在她小臂内侧一点,一朵小巧的五瓣白花就印在了她的手臂上。奇特的是,白花靠近花蕊的部分还是圆形的、嫩嫩的鹅黄色,看起来十分的的娇俏可爱,还有这一股子说不出的眼熟。
“咦,你这镯子?”印上了亲传印记,,老头注意到她手上乌秃秃的镯子。“这镯子有点意思,竟看不出是什么木头所制。你哪里得来的?”
“我阿爹给我做的。”姜荧面上没有任何不妥,心里却已经紧张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却还要强作镇定的回答。“以前家里穷,买不起好看的首饰给我,阿爹就给我用木头削了个镯子。山上寻来的寻常野木头,师父没见过正常。”
“倒也是。难怪这么丑。”老头瞥了她一眼。“你竺云师姐那有不少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下次我帮你讨点来,看着怪寒酸的。”
“谢谢师父。”姜荧笑了笑,把袖子放了下来,完完全全的遮挡住了扶摇之后才放心的继续左顾右盼看风景。
随着羽毛的不断行进,破开一段清浅的雾幛迎面而来的两座高大的山峰中间一条蜿蜒的溪谷,溪谷的尽头不知种着什么植物,是一片非常明艳的黄白色。谷中溪水清澈见底,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花香,姜荧忍不住用力闻了闻。
那香味十分奇特,乍一嗅过去感觉十分浓酽,但是仔细闻又只剩下浅浅的香气在鼻端缠绕。姜荧闻了半天也没想出该怎么形容这种味道。
“好闻吗?”
“好闻!”姜荧用力点了点头,又多吸了几次。“师父,这是你种的什么灵植开花了的味道么?真的好好闻。”
老头没有答话,只是望着溪谷尽头的那一片黄白色笑了笑。
“到了,下来吧。”
羽毛缓缓地落地,姜荧爬起身来跳到了地上。不远处有一片不算大的院落,看起来十分雅致。有个人影已站在院门处了,想必就是师父所说的那个被他收养的孩子吧?
跟在师父的屁股后面往庭院走,姜荧总觉得站在院门口的那人越看越眼熟,一时间看不清脸,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走得越近,那人的面目也越来越清晰。
“怎么是你?!”
这不就是入门测试那天那个长得十分俊俏但是双商简直为负数的少年?
“不可以是我吗?”少年皱了皱眉,对着姜荧身前的老头行了一礼。“义父,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