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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货船上沐和诺顿正坐在两个小箱子上打牌牌面上诺顿所用的诺德势力已经被沐所用的库吉特势力打的七零八落连拉格纳国王都已经摇摇欲坠。正在诺顿看着手中的牌苦思冥想的时候一个水手突然跑了过来“头儿‘猎牙’的王船冲着我们来了!”
“哦?”诺顿一把扔下手里的牌霍地站了起来“老板果然按你说的他向我们冲过来了!”
“这还用说嘛”沐有些可惜地看着甲板上已经散成一堆的牌深刻地怀疑诺顿是不是突然开窍了“与其去追那些不好追还没油水的溃兵还不如来攻击我们不仅能报一箭之仇搞不好还能小赚一笔要我是西贝留斯我也这么干。”
就在这时眺望台上突然响起一阵鼓声。
“哦贵客到了。”
“点火放箭!”
一队弓箭手飞快地冲到船舷出让副手将箭头上缠着浸透黑油的干草点燃然后一轮箭雨射了出去。与此同时迅速蹲下而副手也捡起放在一边的盾牌将两人都掩护了进去。
看到稀稀拉拉的箭雨和慌忙转向的货船西贝留斯冷笑一声然后干脆地下令道“弓箭反。。。”他的话音还未落就感到下身一片炽热紧接着剧烈的火焰突然在他的王船下腾起然后迅速扩散。船身激起的浪花都会带起一片火星迅速点燃了船帆和船桨这样让庞大的王船彻底失去了动力。
“猎牙”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惊呆了他们只知道水火不能相容但这种能在水面上燃烧的火焰他们还真没见过。。。不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这种可能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是。。。不知火!是不知火!我们完了完了!”船队里突然传来一声绝望的悲呼然后整个船队开始混乱起来。
在黑海群岛的各个驻扎地之间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很多溺死在海里的诺德人迷失了前往神王王座的方向于是只能凭着本能回到自己的家乡。于是在有些时候入夜时分驻扎地的海岸边就能看见凭空而燃的火焰。有时在半空中有时在水面上。胆子比较大的诺德人自然回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结果往往一去就再也没回来。最终总算有个艺高胆大的幸运儿驾驶着破破烂烂的小船回来了然后告诉了乡亲们一个恐怖的事实那就是当你靠近那些火的时候他们会逃远如果你继续追他就会将你引到海况复杂的地方让你淹死来舒缓亡者的怨念。因此只要在入夜是在海岸边看见了火光所有的诺德人都会紧闭家门不在外出生怕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然而“猎牙”的族人们看着王船甲板上的水手惨叫着化为灰烬才反应过来现在正是入夜时分而这一团不知火明显比在海岸边小打小闹的小家伙们狂躁太多了。
对于信鬼神的诺德人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这种无名火更能及其他们的恐惧再加上慢慢被烧成灰烬的王船以及船上水手的哀嚎最终击溃了这些原本英勇的汉子们最后的心理防线于是转眼间“猎牙”的船队混乱了被围在里面的船左支右突希望能冲出去而在外面的却在调转船头也是分毫不让甚至有的船上所有的水手放弃了逃生的希望伏倒在甲板上不停地祈祷希望这些亡灵们放过自己。于是船与船撞在了一起每时每刻都有人落水每时每刻都有人被撞得头破血流。这一场混乱激起的是更多的火星沾在了更多的帆上。找到了燃料的火焰迅速绽放出了狰狞的邪笑于是火势迅速蔓延开去将一片天空烧的火红。
诺顿和船上的人倒是没什么惊惶毕竟这种场面他们不是第一次见了。诺顿看着被烧的通红的阴云心里没有一丝波动只是走到沐面前坐下道“来我们再来一把。”
但是对于其他的部落来说这个场景简直是神迹一般的存在所以他们甚至连划船都忘了只是愣愣地瞪着那片火焰随波逐流。直到诺迪重新将四散的船集结在一起转身冲向猎牙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纷纷也调转船头杀向已经毫无战意的“猎牙”族人。
这场战斗毫无悬念已经被吓破胆的“猎牙”战士根本没做什么抵抗就投降了比起被一些无法理解的东西弄死向敌人投降这种事貌似也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海面上的战斗很快陷入了尾声他们没能抓到西贝留斯因为他已经和他的船一起烧成焦炭了。后面的事就简单了五部落联军再次光临“猎牙”的驻扎地而“猎牙”最后的族人看到兵临城下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所以趁着敌人还没登陆他们将所有的美酒所有的肉鱼全部拿了出来胡吃海塞一番然后拿起斧头挺着充实的肚子走上海滩准备迎敌。这是他们一辈子第一次吃到撑但估计也是最后一次。正如诺德的谚语中说的“美酒与其洒掉不如待在自己的肚子里。”
黑海的霸主强盛的“猎牙”部落终于在这一天宣告灭亡。随着一声惨叫最后一名身着红色袍服骑兵落马斯瓦迪亚的平原上又重归宁静。不久一队骑兵沿着由尸体排成的路标急追而至四下望了望其中一人向头领汇报道。
“大姐头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没一人跑掉。”
“很好”被称作大姐头的领队拉着马缰让自己的战马原地转了一圈“回收射出去的箭矢日子还长着呢。”
“得嘞!”那名骑手在马上一躬身带着几个手下下了马各自寻了一具尸体踩住腰身双手一用力箭支扯着一块模糊的血肉被拔了出来。骑手们毫不在意地拈去肉块用袍服擦了擦让箭头光亮如新。
这支箭头并不简单是一种很明显的三棱破甲锥还带了倒刺。这种造型让它的杀伤力倍增哪怕面对的是盔明甲亮的斯瓦迪亚重骑兵都能一战射在这些只着了简单轻甲的侦骑身上毫无疑问就是索命的厉鬼。由于其制造工艺复杂材料要求也极高一般只有维吉亚神射手部队才会大规模列装。但从甲胄服饰来看这些骑手是清一色的库吉特人而库吉特的工艺水平和材料还制造不出来这么精良的箭矢所以只能是与维吉亚作战时的战利品这对于库吉特人来说绝对是弥足珍贵的也是为什么他们会这么节约地回收箭矢。
当然这些骑手也自然而然地顺手搜刮了一番比如钢剑铁盔甚至连简单的链甲背心都扒下来和自己身上的扎甲比较一番。最后还在极端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大姐头强令将侦骑的弩箭也收到自己的箭囊之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弩箭比起弓矢来说要短一些这也意味着搭在弓上射击时手感会相当差。不过现在这情况也没办法挑挑拣拣了。
大姐头看着战场收拾的差不多了一挥手几个人迅速上了马飞快地消失在无垠的地平线上。
海的另一边“猎牙”驻扎地的战事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这不是说联军陷入了僵局相反他们的胜利在登岛的一刻就已注定。只是最强部落也有最强部落的尊严不知道海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族人们心中根本没有一丁点恐惧反而以“猎牙”的名义死战到底。再加上他们储藏的食物与酒水已经被糟蹋了干净就算他们能活下来最终也难逃饿死的结局所以所有还能动弹的“猎牙”族人都鼓起死志背水一战没有人想更没有人愿意活下来。
而联军这边无论是军力还是装备都胜之一筹刚刚又大破“猎牙”船队士气分外高涨没有人绝对会输哪怕是面对这一只尤斗的困兽雅尔们所顾虑的只是如何减少手下这帮血气男儿的死伤。
总之联军这边一点也不慌他们包围了整个驻扎地甚至摆出了防守的姿态一点点向前推进。而且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的联军首先控制了矿洞布下守卫以后才慢慢向驻扎地推进。为了减少伤亡他们甚至采取了车轮战的形式消磨“猎牙”残兵的实力。
诺迪杀了个筋疲力尽被手下替换下来回到货船休息。老实说这艘大货船空间宽阔行驶平稳诺迪诺顿两兄弟平时也都在这艘船上住已经隐隐有些取代王船地位的意思。这不他一上船就看见沐和他老哥坐在箱子上打牌。不过牌局的形式貌似相当明显毕竟沐坐着的箱子一角金币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包而他老哥那里却是空空如也。
诺迪偏了偏脑袋走上前去道“哥我回来了。”
“喔回来了就好有什么先等我赢了这一把再说。”诺顿只是示意了一下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牌仿佛他能用眼神打穿纸牌似得。这的确没有什么卵用诺迪凑上前一看果然满盘落索哪怕手牌再绝妙也挽不回自己老哥即将败亡的宿命。
他八成又被沐这个混蛋给坑了。诺迪叹了口气继续道:“哥我建议你也上战场厮杀一番长期过着安稳的日子整个人都生锈了。”
诺顿完全没有从牌局中出来的意思随口应道“放心我每天都在练习身手不会有问题的。”
“不只是身手连灵魂都会生锈的。”诺迪感叹道“今天上战场时看到女人和小孩居然有点下不了手。。。”
“我靠”诺顿再次站了起来一把手牌甩在牌面上惊叫道“下不了手?这可太糟糕了我的斧头呢?”
沐无语地盯着地面上再次乱成一堆的纸牌嗔怪地瞪了诺迪一眼不过最后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好事呢诺迪。”
“好事怎么可能?”诺迪抱着双臂一脸不以为然“不能杀人的诺德人还是诺德人吗?”
“不不不不能这么看”沐笑着说“我想说的是欢迎你加入文明的世界诺迪雅尔。”
“文明?”听到这个词诺迪来了兴致“怎么说?”
沐的笑容变得神秘不答反问道“你觉得为什么像芮尔典人呐罗多克人呐都看不起诺德人明明他们打不过你们嗯?”
“为什么?”
“因为诺德人野蛮”沐继续说“你们就像野兽一样不知廉耻毫无道德哪怕面对自己的同族也和面对畜生一样能狠下心将其折磨致死。”
沐说这句话没有一点掩饰的意思所以毫无意外地周围能听见的诺德人都露出了不善的表情。
“你说的文明”诺迪咬着牙狠狠道“难道就是要像娘们一样懦弱不成?”
“不不不”沐赶紧解释“芮尔典的骑士也会杀人但人们在平日里也能感受到他们的善良与怜悯。但诺德人不同时时刻刻都是暴虐的一言不合就会握起斧头杀人面对弱者只会嘲讽或是当牲畜一样宰杀从来不会尝试用和平的手段解决问题。”
“就像现在”沐指了指杀声四起的岛屿“如果不是你们五家的实力相近能像这样联合作战吗?”
两兄弟都沉默着半晌诺顿才说“可是这样我们就会被他们嘲笑成懦夫。”
“这就得看你们的选择了。”沐耸耸肩“维持现状还是走向文明就在一念之间。务必要慎重。”
诺迪点点头不过突然转口问道“既然其他人都是这么看那么你呢?”
沐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当然也一样。”
“那你还愿意跟我们做生意?”
“我一直认为哪怕是狼只要喂饱了肉骨头也能为我所用”沐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更何况是能交流的人呢?”
兄弟两对视一眼情绪复杂
“就你这不积德的嘴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和你打上交道的。”
“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沐继续温温地笑着“况且合作从来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的感情只是锦上添花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