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钓鱼（下）
青山如山，水波渺渺。
萧九等三人坐在一艘篷篷船上，向上千山湖水库天心鸟驶去。在他们附近的水面上，几辆摩托艇在乘风破波。摩托艇驾驶员身后，戴着墨镜穿着救生衣的游客，在极速中张大着嘴发出阵阵兴奋叫喊。
“上千山湖水库于1958年始建造，库区面积超50平方公里。”作为导游，萧九尽职向谢嫣儿介绍：“库区被淹没后，只有较高的山丘露出水面形成岛屿。在这些岛屿中，最大的就是天心岛。”
张天赐接话道：“嫣儿小姐，这次我们要去的天心岛就在水库入水口附近，比较适合垂钓。”
话题一下子引到钓鱼。张天赐侃侃而谈，解说水库水文、天气、养殖对钓鱼的影响。
“鱼的种类可分成冷水鱼、温水鱼和热水鱼。鲤鱼、草鱼、鲫鱼的适温范围比较广，是典型的温水鱼，罗非和淡水白鲳，只能在水温10度以上生存，可分为热水鱼。上千山湖水库地理环境既不适合冷水鱼也不适合热水鱼，只有温水鱼生存。”
“上千山湖水库是湖州饮用水源保护地。为了防止水质富营养化，这里禁止集箱养鱼，也不能随便向水库投放饲料。因此，这里的鱼都是纯野生种。”
张天赐说话不急不慢，加上脸容俊秀，很快就引起篷篷船内其他人侧目。
“这位小兄弟说的没错。”一位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子，在说话时露出微黄不整齐的牙齿：“上千山湖水库的鱼儿的确鲜美。几位有意的话，中午可以尝尝库区饭店的清蒸鱼头。”
张天赐淡淡一笑，脸上神色一如既往冷傲，并没有接话意思。
萧九看着有些尴尬的中年人，再看着他脚下的钓包，搭话道：“大叔，你经常来上千山湖水库钓鱼吗？”
鸭舌帽大叔见有人答话，显得热情起来，道：“是啊，你是外地来的钓友吗？”
萧九摇头，道：“不是，我是本地人。”
“我也是湖州人。”鸭舌帽大叔再次出声，用本地口音爽朗道：“小兄弟，等一下我们切磋切磋。”
十分钟后。
飘出到水面的二十平方米大小的水泥平台上，由原木作支柱建造了一个太平洋岛国风情的茅屋遮阳棚。
萧九三人站在由茅草堆成的棚顶下，感受到水边丝丝清凉之意。
一位身穿绿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早已在钓棚内，用手轻轻地搅拌着盆里如糠一般的糊状物。
“嫣儿小姐，这就是鱼饵。”张天赐向谢嫣儿解释：“鱼类有不同的食物偏好，因此要配备不同的鱼饵。在上千山湖水库，鱼的种类主要以草鱼、鲢鱼、鲤鱼为主。这一次，我们的主要目的是草鱼，因此用的是草鱼鱼饵……”
直播间人气已经上升到近三千，但气氛却显得有些沉闷——
“鼻天高说的好像有道理，但是好无聊哦。”
“鼻天高说了那么久不累吗？”
“九爷，你这段时间好像不怎么和女神说话？”
“九爷，快说，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看着弹幕区内的发言，萧九不在意地一笑，道：“我不说话，是因为我对钓鱼了解不多。”
弹幕区内一片愁云惨淡——
“完了，九爷钓鱼肯定钓不过鼻天高。”
“九爷啊九爷，你怎么就不长点心，女神要变心啦。”
“在自然界，雌性哺乳生物一般会选择更强大的雄性作为交配对象，因为只有强大的雄性，才能更好地狩获猎物和保护雌性。远古时代，更会狩猎的猎人会更受女姓欢迎。九爷，如果你捕获不了足够多的猎物，说明你能力不足，嫣儿女神对你的好感也会大幅度下降，到时她肯定会离你而去，你注定找不到配对对像，注定单身一辈子……对不起，各位，我编不下去了。”
“【笑哭脸】、【笑哭脸】、【笑哭脸】。”
“66666”
对南山观众们“钓不够鱼=单身一辈子”的脑部回路，萧九哭笑不得。
“先生，请。”绿衣服的工作人员，恭敬地将一盆湿粘粘的拌好的饵料放到萧九所坐的长椅旁边，道。
萧九客气地道了一声谢。
他拿起长椅边租借的鱼竿袋，打开拿出一条黑色碳素鱼竿观察。
这条鱼竿用的是爆炸钩，这种钩具一般由少则四枚、多则十二枚钓钩并列拴在一起而成。萧九拿起盆子里的诱饵，捏成了鸡蛋般大，将钓具上八枚鱼钩全部包在其中。
直播间内，粉丝们不解地看着萧九的操作，提出疑问——
“九爷这是在做什么？”
萧九在心里解释道：“各位，包着鱼钩的是钓饵。这么大的饵团入水后，会慢慢在水中扩散，形成一个诱饵点。鱼儿看到送上来的食物，肯定会争先来吃。它们在吃的时候，常常易于误将钓钩吞下……到时我只要拉线，就能把它们抓上来了。”
直播间纷纷为萧九加油——
“九爷，加油，钓上一条大鱼！”
萧九站起来，上前二三步将鱼竿抛了出去。
钓饵在空中抛出一个不算完美的弧度，重重地落到了水面上。
“导游，你这种抛竿方式真是特别。”张天赐坐在休息长椅上整理着钓具，噗的一声笑道。
仅仅从抛钩这个动作，就让张天赐确信，萧九就是个生手。
整理好鱼竿，张天赐从另外一个饲盆拿出饲饵糊上，以一个优美状态将鱼竿抛出去！
十分钟后，波澜浮动的水面上，张天赐鱼竿上原本时起时沉的鱼漂，突然间向下重重浮下去。
张天赐双眼直盯着浮标，手持钓竿向后一拉，鱼竿直接弯成了半月形。
张天赐脸色一喜，转动着渔轮，开始收起渔线。
“哟，有渔获了？”附近二十米外的一个钓鱼台上，传来了鸭嘴帽男子的惊呼。
这里是上千山湖水库的钓区，在萧九所在的钓鱼台附近，还有二三十个钓鱼台。当鸭嘴帽出声后，附过好几个钓鱼台的钓友都向这边投来了目光。
“这么快就有收获，小兄弟，你们的运气不错哦。”有钓友出声道。
一条如手掌般大小的草鱼浮出水面，被钩着嘴活蹦乱跳挣扎得更激烈。
“运气不错。”谢嫣儿看了一眼出水的鱼儿，轻声道。
张天赐昂着头，一脸淡然。他用网抄提起这一条鱼，帮其脱开鱼钩后将倒入到鱼笼中。
五分钟后，张天赐再次收线，钓起了一条四个手指大小的鲫鱼。
以一个漂亮的飞鱼姿势提起鲫鱼，张天赐自信一笑，看了一眼萧九。
二个小时后。
萧九所在的钓鱼台，已经成为附近几个钓鱼台的中心。鸭嘴帽男子虽然还拿着鱼竿，却没有多少心思钓鱼心思看着这边。
刚才二个小时里，张天赐钓起了三十多尾鱼。就连第一次钓鱼的谢嫣儿，也钓起了十尾鱼。
“年轻人不错，今天的收获已经超过一百三十斤了吧？”另外一边钓台上，一位戴着钓鱼帽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伸出了大拇指。
萧九看了一眼鱼笼中自已的收获，只有四尾鱼儿罢了。
直播间内，粉丝们从离我视角看着萧九鱼竿上一动不动的浮漂，叫苦连天——
“九爷，你的收获怎么就这么少？”
“你不是说你四岁就会开车，是十八年的老司机吗？”
“6666，嫣儿姐姐棒棒哒，收获比九爷还要多。”
“九爷又看着水面发呆了，他是在思考人生吗？”
“某主播直播发呆月入百万银币。”
估算着饲料已经在水中全部散开，萧九一挑竿，就要收回线。
弹幕区内有人发言——
“九爷，你这是要放弃了吗？”
“这绝对是钓竿不好。九爷，你的钓竿要是有嫣儿女神那么好，绝对不会收获这么少。”
“不是钓竿的原因。”萧九声音依然十分平静，显然没有受到收获的影响。
生于水乡，萧九对渔猎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就算他用的是较差钓竿，影响也不可能那么大。
他的目光投向脚下那盆饵料。
早上时，那位绿衣工作人员，为他们三人各准备了一盘饵料。
“我的饲料和他们的可能不同。”萧九向众位粉丝道。
弹幕区内有人好奇——
“九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感觉。”萧九的回答极为朴实。
一行蓝色大字分外引人注目，浮现在弹幕区内——
“九爷，感觉有时候会骗人的。”
说话的正是萧九直播间第一位二级粉丝“永失我爱”。他虽然是直播间第一粉丝，却是少有发言。显然是知道自已在同胞中并不受欢迎。
“我没法证明我的感觉是对还是错，除非我能看清楚水下的情况。”萧九毫不在意地道。
话音刚完，直播间就响起了一声叮咚的清脆声音。
“叮咚，用户永失我爱打赏基硅生物检测雷达，请主播注意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