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零一章 种源之力
凯恩的嘴炮因为言之有物，正中痛点，令基尔加丹怒不可遏。
尽管这些年，基尔加丹一直用燃烧军团的事业，就是艾瑞达人的事业，诸界都已经领教了艾瑞达人的强大，无数个世界在战争铁蹄下呻吟着被踩碎，也有大量的种族选择了臣服。
但这真的是他想要的未来，他所期待的荣耀吗？
显然是不是，至少跟他当初所期盼的那种大相径庭。
而一旦谈到‘付出’这个概念。
这么说吧，恶魔本身就极度自私的代名词。而自私的人，总是去清楚的记得自己的每一份付出，‘我在前线流过血，我为委员长XX付过伤……’
基尔加丹就是这样的人，它觉得它为燃烧军团操碎了心，劳苦功高第一人，因此在原历史线，它才会在面对冒险者时（太阳之井高地）碎嘴的显摆：“我做到了连萨格拉斯都没有做到的事。”
也就是基尔加丹这种多谋多思的，一旦骂到点上，才能起到巨大的影响，类似阿克蒙德那种，往往是根本不去多想，一条道走到黑，BB没啥作用。
怒气冲天的基尔加丹面对玛诺洛斯的提议，没怎么多思考就同意了。
玛诺洛斯的邪能之血感染兽人，是有过成功先例的，并且一直表现抢眼，第二次人兽战争的失利，并非邪兽人不给力，而是指挥层自乱阵脚，这些基尔加丹是清楚的。
只不过一直跟玛诺洛斯争权夺利，自然没兴趣站出来说所谓的公道话。
“你准备以哪支兽人部族为目标？”
“龙喉，黑石，暗影议会。”玛诺洛斯如数家珍的张嘴就来，明显情报工作是做到位了的。
“据我所知，这三支兽人都是有幕后势力撑腰的，龙喉有上古之神，黑石跟黑龙往来密切，暗影议会则假借忠于古尔丹的名义自己，我们的几次接触都失败了。”
玛诺洛斯不失时机的嘲讽道：“那是因为你做事太小气了。我不同，我见面就送力量，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不用发下魔誓，也不会被控制心智。”
基尔加丹翻白眼，心说：“但喝了你的邪能之血，后遗症比发魔誓之类的大多了。”
当然，基尔加丹并不会挑破。玛诺洛斯的邪能之血，优势也很足，尤其对付目光短浅，只顾朝夕的短寿种族，几乎是攻无不克。
同时，基尔加丹也很清楚，那些尝过拥有强大力量滋味的人，很难抵挡这种诱惑。万事有一，就会有再，有N。
不得不说，基尔加丹的认知是准确的，原历史线战歌部族在灰谷修养以及开拓，遭遇暗夜精灵以哨兵为主的对手的攻伐，局势不利，便很自然的跟玛诺洛斯一拍即合，饮下受到污染的魔法泉的泉水，成为了邪兽人。一气将塞纳留斯为首的森林之子一系车翻。
如今艾泽拉斯局势跟原历史线相差巨大，部落吃喝不缺，日子过的红火，更美好的未来他也感觉并不遥远，想要诱惑他们是有难度，也就是追求力量的偏执狂火刃氏族（并不知道该氏族已经被凯恩几年前就冒名顶替）有些可能。
但在部落之外，经营惨淡的兽人氏族，还是很有机会的，玛诺洛斯想以之为突破口，基尔加丹也是比较看好的。
玛诺洛斯阴险的笑道：“这次，我不露面，而用代理人推销的手段，力量本身的诱惑力，要比我的威严更容易让受众丧失警惕心。”
说着，它的大手张开，露出掌心中的一小堆晶体。
这些晶体很是漂亮，金黄的色泽，略略深色，晶莹剔透，如岁月打磨的琥珀。
血的红，和邪能的绿，加在一起，就有可能诞生这种色泽。欺骗性很强。
基尔加丹见玛诺洛斯早有准备，就问：“具体打算以哪种模式传播？”
“捡宝。”
基尔加丹皱眉：“是不是成型时间长了点？”
玛诺洛斯嘿声道：“我觉得你低估了凡世生物对于力量的渴望，他们相信自己的发现，相信自己的运气，并且爱占便宜。”……
就这样，黄金石的传说，开始经有心人的传说而流广开来，其中受灾最严重的是格瑞姆巴托以东，原历史线后世被称为暮光高地的地方。不但龙喉氏族中有人运气极好的得到了这种瑰宝，就连世代居住的蛮锤矮人的某氏族，也有人挖到了宝藏。
这些，一时半会儿还影响不到卡拉赞。
随着天梯的筑就，凯恩一行终于登上了卡拉赞高台区。
麦迪文的寝室和书房，已经私密研究室，也在这里。
当初的一些实验用活体，如今仍活着的，都是扭曲畸形的怪兽，形态丑陋到难以描述，却又活力十足，极具攻击性。
这些畸形怪就连罗宁他们对上了，都感觉吃力，尤其是其类似虹吸者的噬能特性，很是恶心。但短板也明显，在能量匮乏的环境中，很快就会缩水。
这是因为它们为了生存，会自行排放体内能量，在身体周遭制造力场，结果就像被拧干的海绵，被龙人们轻松的收拾了。
凯尔萨斯和罗宁在旁观看龙人们的操作，派人到凯恩的团队学习的心思愈发的热切了。
就说这畸形怪，说起来简单，真做起来却不容易，怎样才能在能量充裕的环境中，扩出一个能量匮乏的区域，还能将畸形怪排放出来用于建立能量力场的能量也迅速抽走？
就他俩所知，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但凯恩的团队使用的设备仪器，却能轻松的处理。并且也不是那种云山雾罩，不明觉厉的类型，简洁、方便，甚至能看的懂原理，一看就是那种千锤百炼的成熟方案。
具体的说，就是魔法柱，调控区域内的能量，堪称神效。
更重要的是，凯恩之前说过的，给这次行动的参与者的小礼物，也跟这魔法柱息息相关。
巴拉蒂大着胆子问起来。
凯恩也并没有隐瞒，很直白的告诉人们：“你们所知的‘力量的精粹’，姑且就这么叫吧，是能够从超凡能量和物质中萃取出来的。细分种类繁多，具体能吸收哪一些，因人而异。”
“这种力量，可以是种源之力，能够侵染、同化能量，永恒之井井水就有此特性，我记得我之前就提过一嘴。”
人们这才完全明白了凯恩给他们的小礼物究竟是什么。
麦迪文意识到，这就是守护者代代传承的‘守护者之力’。
在艾格文之前，守护者之力，都是通过仪式和魔誓，留存于特殊的器皿中的。
仪式好理解，就是人工灌注，魔誓又是怎么回事呢？却也简单，就是万一突发情况，守护者不能好整以暇的进行仪式，比如战死沙场，那么有着魔誓束缚，其身上的‘守护者之力’也会回归特殊器皿。
这就是守护者的另一面，在享受强大的力量的同时，自己的力量也奉献了出来，成为了一种可被后来者继承的公共之物。
艾格文的天赋异禀，让她获取了有史以来最多的守护者之力，也成就了最为强大的守护者。
后来人们都知道了，特立独行玩个性，就要传给儿子，而不再是禅让，众人也没辙。毕竟守护者体系运转了这么些年，已经非常独立，连肯瑞托议会都有些难以钳制。
现在，凯恩送的小礼物的确是小，远不及守护者之力，但却精纯且适用，有了这一点点种源之力，在场的每个人，力量格位都能比过去提升半层。
比如巴拉蒂，她是玩火的，这次收获最丰厚，已经从原来的元素火焰，升格为更具威力和广适性的类星体火焰，或者说太阳之焰。
可同样是太阳之焰，有一般的，也有核火，她有了种源之力，虽然还达不到核火，却也高于一般。
尤其是有足够的时间酝酿，或者说被种源之力充分的完成同化，那力量就明显强过寻常许多，而若是不用，使躯壳长时间浸泡在这种能量中，本质就会提升，同时也更契合加强版的能量，使得以后同化能量的时间更短。
这礼物本身已经是弥足珍贵，可跟能制造种源之力的技术相比，明显就又不算什么了。
毕竟像卡拉赞这种坐落在魔网节点上、又因特殊的时空通道而能量充盈的地方虽然罕有，却也不是绝无仅有，这也就意味着，能萃取种源之力的地方还是有一些的，并且这也不是一锤子买卖。
像思虑比较深远的，罗宁、凯尔萨斯、麦迪文，当下就联想到，凯恩表现出的神秘强大，很可能就是就是种源之力富集，同化力量特别快，力量强度也格外高，所以一出手要么气势恢宏，要么大象无形，举手投足都有莫大威能。
这样的技术都能学，这简直就是如同梦幻。
凯尔萨斯都忍不住一而再的确认，只怕凯恩在开玩笑，这梦太美了，一旦是假的，会让人承受不了。
凯恩泼冷水：“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天下可没那么多好事。”
这话果然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凯恩问麦迪文：“萨格拉斯控制你的躯体时，曾用诡诈的手段控制了一批商人，帮他收集神器，这事你知道吧？”
麦迪文点点头：“知道，但具体的细节却很模糊，我不太清楚萨格拉斯的目的。”
“那么现在呢？”
麦迪文脑袋中灵光一闪：“莫非……”
凯恩点点头：“在我的故乡有句话，叫大道三千，条条通真。还有句话，说殊途同归，万法归一。当我们从这个角度分析时，会发现，燃烧军团的恶魔们也好，又或众神殿的泰坦神灵也好，都是行走在追求力量道路上的存在，为的是一个超脱固有一切的远大愿景。道路不同，但在一定高度后，却也都变得相似，这是因为诸天万界的物质和能量的类别是穷尽的，这也就意味着珍贵稀有的就是那些。谁能够富集，谁就能在单位时间内容纳和运转更多的力量，展现更大的威能。这是燃烧军团征服诸界的本质需求，也是其高层，诸如萨格拉斯、阿克蒙德等强大的原因。”
麦迪文他们顿时有中恍悟的感觉。坏人为什么使坏？仅仅是出于乐趣？不，至少萨格拉斯、基尔加丹那样的，没那么庸俗。
这就好比类似亚历山大、成吉思汗之流，搞征服并不是为了各色漂亮女人。那都是赏给下面人玩的，自己也玩，但绝对不是主要需求。
只能说，处于阶级的不同层次，有着各自不同的追求，炮灰小兵们也就求个善果，一块封地，一个漂亮婆娘，一比不菲的启动资金，还有傲人的资历平时有点小特权，没事吹个牛比……能混到这个程度，知足了，多少同僚死无葬身之地，尸骨不全，或连块坟都没有。
而上一个档次，就不满足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所谓好日子了。
同样的道理，代入到燃烧军团，上下同欲，那是只大目标，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具体细节需求，有重叠，但绝不尽数相同。
凯恩这时又道：“我们都知道，一旦形成习惯，是很难改的。萨格拉斯很习惯使用种源之力，包括他对阿坎纳苟斯施展的令人畏惧的诅咒、惑控于一体的死亡系复活术。神奇就是这么来的。”
这下，人们彻底明白了。从这一刻开始，对他们来说，诸神那令人高山仰止的伟岸光环，基本消失了。
原来如此啊，那些高大上，就是靠砸‘精粹’砸出来的！
而这时凯恩说出了关键所在：“有资格称之为种源之力的物质或能量，哪怕是对于一个世界，都是极为稀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