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以己为锚计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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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撑一个奇异的神域,每时每刻都会造成不菲的神秘要素消耗。即便家里有矿,也架不住这般浪。
因此,赵文睿有理由相信,幕后BOSS正在搞大新闻。
换个说法,他之所以落在这个时空节点,很可能是因为这个节点发生的大事件,对于整个世界、乃至晶壁系而言,都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而现在,他成为了影响事件最终结果的变量。
他现在所能掌握的最主要线索,就是‘音乐’。
之前就确认的三个概念‘音乐’、‘时间’、‘空间’,后两个都已经完成了解析,只剩‘音乐’。
似有似无的缥缈音乐,仍旧会不时响起,像是遥远的吟唱,又像是变幻的风声。时隔固定,节奏清晰。
他怀疑,这里的人普遍存在的类帕金森综合症的四肢下意识颤抖症状,就是该音乐导致的。
最有趣的地方在于,他无法确定这是什么。不像是神性照射,至少不是直接的神力释放。
反过来说,也正是这份高明,才能将事件推进到这般程度。毕竟幕后BOSS,想要在主物质世界搞事,同样要受天地法则的约束。
也就是说,幕后BOSS像他一样,通过曲线迂回的办法,一定程度的绕过法则约束,然后来个大爆,从而达成目的。
而这就是他的机会所在了。
越是这种环环相扣的计划,越是容错率低,一环出差错,就会导致多米诺骨牌式的崩溃。
所以想要坏对方的好事其实不难,难点在于火中取栗,趁机为自己谋取好处。
夜雨森森而落,他坐在窗前看着雨夜中的城市,一晚上就那么过去了。
晨曦的光束透过尚未散尽的乌云照射大地,雨后的城市、即便是深秋,也有一份洁净润泽之美。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那名女人,已经疯了,昨晚对其而言,经历了过于激烈的情绪释放,而激情过后往往是难以言喻的空虚,不知名的力量趁虚而入,于是就疯了。
他并没有尝试制止又或扭转,毕竟这里的人都不能算真正的人,而是相当于有着复数人格的众魂聚合。
如果将普通人比作黑火药,那么这里的人就是炸药,黑火药点火就着,炸药却需要雷管引爆。
所以这里的人要比普通人坚强的多,需要N个人格出了问题,才会真正崩溃。
当然,一旦崩溃,危害也大的多。毕竟众多的灵魂负面情绪爆发且有机融合,这在高魔世界,都是BOSS级的邪魔核心。
从这个角度理解,这个特殊的世界,完全可以理解为炼狱中的炼狱,真正的神孽满地走,真魔多如狗。
换个角度理解,能出现这种情况,也算是合情合理,毕竟有句俗语叫做‘钱花在哪儿、哪儿好!’而幕后BOSS持续的投入神秘要素,变相孕育出一个太古洪荒之境,不是很正常么?
甚至可以说,这样的操作,才符合旧日支配者的逼格,而他这种属于非正常,穷到抠缩,又比较务实,没有大佬应有的威风气派。
虽然米兰诺监工的秩序号要塞星舰,乃至基本完工的新海矛号邪病毒舰岛,都有不低的逼格,可这也不过是相当于16世纪以黄金炫富的程度,哪怕是纯金餐具,跟人家那来自东方的骨瓷餐具比,逼格立马显低。
“不比不知道自己穷,而知道了穷,自然要多多努力!”赵文睿臆想着,有朝一日,他的神国,也能富含神秘要素,做到真正的家中有矿。
他不知道的是,在另外一个时空,凯恩本尊正在脚踏实地的实现类似的梦想。
中古战锤宇宙,已经迎来了最后时刻,这时奋起反抗凯恩本尊的,已经不止是混沌‘四小贩’,还包括人皇西格玛在内的所有英灵。
正体宇宙不存,亚空间自然也会彻底完蛋。所以,亿兆真灵联合起来,与有史以来最恐怖、最强大的敌人奋战。
“这是我们最后的抗争,这是战锤宇宙无数生命的最后怒吼,为了保卫家园而奋战到底的英雄,永垂不朽!”人皇西格玛高举神圣战锤‘碎颅者’声嘶力竭的喊出悲壮的口号,带头发起了冲锋。
他身旁,恐***奇、纳垢、色孽四位相当于上帝体系七宗罪的原罪之恶,或者说恶之大道的具象,也都以凝缩的本来面貌参战。
他们共同组成了大军的锋锐箭头。
而在他们身后,是无穷无尽的真灵、真魔大军,浩瀚海洋都不足以形容其规模之万一。
而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个,他就悬浮在那里,再多的真灵、真魔,也不能遮挡其存在性和瞩目性。
他给人的感觉十分矛盾,像是光明,又像是黑暗,无比闪耀,同时又格外深邃,他不可名状,难以形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在他身后,只有虚无……
凯恩历35313年,中古战锤宇宙湮灭。
凯恩事后对自己的妻子说:“自从薪王凯恩和黑凯恩从黑暗旧日支配者宇宙的类机械境外层位面发现了‘末’,很多事就已经注定。”
‘末’,也就是那个在星球战舰最核心处发现的、被黑凯恩怀疑是凯恩本尊的某分身的存在。
那一役之后,黑凯恩乃至薪王凯恩,获得了以白矮星物质打造星舰的技术。
后来,C凯恩在自命名为20K漫威宇宙的漫威19999之黑暗平行宇宙所住的凯神宫,也是这一技术体系的一脉相承之物。
‘末’究竟还是谁,真的是凯恩本尊派出的次级分身之一?如果是,又是在什么时候、何种情况下派出的?
除了凯恩本尊自己,没有任何一个分身知晓这其中秘辛。
但凯恩本尊很突兀的就决定毁灭整个中古战锤宇宙,让人在诧异的同时,也不禁联想到了旧日支配者的目的和风格。
独一无二,永恒不朽!
信仰之神虽世界而亡,原始神灵虽宇宙而亡,就连无限、永恒、死亡、湮灭和行星吞噬者这类被冠以创世神名号的神灵,也会随着某一系的多元宇宙而寂灭。
由此可见,永恒不朽,也像自由一般,是个相对意义上的概念,而非绝对意义上的。
凯恩虽然算是个年轻的神,但祂的追求可一点都不低。
跟更何况,‘年轻’这个概念也同样是相对的,甚至可以说,一旦达到某个高度(超越伟大种族),再用这类词就已经不恰当。
什么是未来、现在和过去?以什么为参照对比?
一旦时间和空间的法则掌握到一定程度,与之相关的概念就基本可以剔除了,之所以用,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说明,方便理解。
所以,当凯恩攀爬到一定的高度,赫然发现,包括此时此刻的他的他和那些次级分身,都不过是现在的他,还拥有诸多所谓过去、未来的他。
拜上帝教赞颂上帝,称之为今在、昔在、永在。他过去对此不是特别理解,只是觉得听起来逼格很高。现在他明白了。
而最有趣的点在于,他仿佛是个在重重迷雾和黑幕中探索宝藏的人,每走到一处,就能照亮一片区域,有时候那片区域一无所有,等待他去谱写探宝传说,有时候宝贝就在那里,宛如狗头金般易于拾取,只需要一点点见识、技巧和运气。
这些宝贝就是他自己的一部分,在找到之前,他都不知道他居然有这样的一部分。
但反过来,每找到一部分,他就能按图索骥、关联出一系列的线索和宝藏,从而获得跳跃式的提升。
另外,这样的发现,也让他愈发的理解了神王欧根所说的那些话究竟是怎样的意思。
他意识到过去对‘高维的你已经殒落’等信息的理解,过于偏颇和片面了,他以之推导的那些假设,都不过是皇帝的金扁担。
于是他开始向一名高维存在迈进,这种迈进从普通的视角看,是无法看完整的,但也有具象显现,比如说,他变得更加唯心,以及傲慢了,他居然以自己为中心,为原始参照,制定了时间线,所以有了凯恩历。
赵文睿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对自己的根源有着怎样的影响。
虽然他已经有了高维视角,但人性束缚他的想象力,单纯靠脑洞也很难恰到好处的猜到真相。
他仍旧以自己为中心,思考计算着得失。甚至都没有完全摆脱低级趣味,还会为一些肤浅的占有和掌握沾沾自喜。
比如说,他从一条野狗身上获取了2.4欧的神秘要素。
‘欧’这个单位是他发明的,既有‘欧皇、非酋’的梗,也有纪念的意思,毕竟‘魔幻’的概念源于欧洲。
而实际上比较通用的计量神秘要素的单位,是一个重量单位,结晶态的神秘要素的重量。
他觉得知晓换算率就可以了,他自己用,就按他自己体系的相关计量标准为基准,毕竟这标准,主要还是为了方便自己。
至于让他小赚一笔的野狗,就是在独立住宅的后巷发现的。
当时这野狗正在翻垃圾桶。
由于这座特殊城市中的任何事物都不简单,因此他并未小窥。
结果以瞳术凝目一看,立刻发现了其不同寻常之处。
他甚至怀疑这家伙在某个时间节点、扮演的是令人们陷入恐慌的城市魔怪。
若非如此,哪怕在一系列巧合下获得了神秘要素,其自身的器量,也不足以长期留存这些要素。
这野狗也是神异,仅仅是被他盯了一眼,便立刻警觉,浑身狗毛炸起,而后就开始变身。
换成一般情况,在晨雾尚未完全散尽、潮湿且阴冷的后巷,以植物凋零枯黄为衬托,一头野狗突然肌肉蠕动、变身成狰狞丑陋的怪兽,这绝对是妥妥的惊悚片。
可惜这不是拍戏,赵文睿没给对方装比拗造型的机会,手只是猛的隔空虚握,地面就像巨沙虫捕食般,突然出现巨口,‘吭哧’一口便将野狗吞了。
这是运用了法则的术技黑暗吞噬。
地表之下,便是黑暗栖息之所,哪怕是白昼,也不能改变这一事实。
天清地浊之说的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当对黑暗法则掌握到一定程度,大地就成了坚实的后盾,随时可催动力量,施展异能。
过得片刻,大地又将野狗‘吐’了出来。神秘要素存在于躯体中,已经析出。众魂聚合性质的野狗之魂,赵文睿并无兴趣,于是简单的修补其躯壳、使之能够胜任众魂聚合的载体功能后,就将之放生了。
野狗虽然不是很聪明,但随着变身被中断而失去神秘要素后,却也隐约意识到自己最大的依仗没有了,于是夹着尾巴,溜溜而去。
而他则利用这份收获,一边改造心脏,一边前往今天的首个目标——旅店。
就像一座桥梁有着关键的承重桥墩,这座神域之城,也是有着以关键信息点为核心的构架的。
旅店就是其中之一。
赵文睿并不知道这旅店的具体名字,他只是通过高维视觉的航拍记忆,分析出了关键信息点的位置。
为了尽可能避免时轨变化,他选择了步行前往。况且,整座城市都因为欢庆节日而处于半停摆状态。
具体是什么节日,就很难说了,根本就没有一个统一明确的说法。同样,为了避免时轨变化,他也懒得去问。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节日,但特点还是很清晰的,化妆游街、载歌载舞,类似万圣节、威尼斯复活节那种的狂欢节。
他也不清楚今天是狂欢节的第几天,不像是第一天,他昨晚前往车上的路上,就在路上见到了彩纸彩带之类的节日垃圾。到现在也无人清扫。反倒是被夜雨一淋,在这个尚未闹腾起来的清晨,为街道平添了几分杂乱破败和萧瑟。
或许是因为节日期间,睡的晚又不需要上班,以至于即便是主干道上,也没有几个人。
然而人虽然不多,故事却不少。
走了不到二十分钟,他就看到了十多例舞蹈症患者,他们忘情的跳着舞,如果混迹于游街队伍中,很难察觉出异样。但现在,就很扎眼了。
更麻烦的是,他们过分沉醉,叫都叫不醒,明明已经劳累到肢体抽搐,又或被亲友捆绑了起来,仍旧竭尽全力去舞、却演绎,且一脸迷醉。
还有一类人也挺扎眼,他们光着上身,用柳条或荆棘抽打着自己或彼此,然后口呼‘天主恕罪’,步行前往教堂。
深秋冬初,天候已不暖和,更何况是夜雨后的清晨,呼吸都隐隐可见白气。
这些自刑赎罪者,明明已经被冻的瑟瑟发抖,却一脸狂热,下手也是颇狠,有的人某些部位皮肤已经被频发的抽打抽烂了,却仿佛一无所觉。
可以说,其表情和躯体的本能反应,形成了矛盾的对立性,因而很是吸睛。
他知道,现在看到的这些还只是开始,接下来随着时间推移,情况会更糟,而阻止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挖掘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