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帝君大约是一种吉祥物
在朝堂上消失近一年的太子爷终于回来了,得到消息的大臣们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觉得事情实在是太过荒谬。
这历朝历代加上各个邻国都没有过这样奇怪的现象,这一朝的太子爷竟然比帝君的存在都还重要。
东辰可以没有帝君,但是却不能没有太子爷!
早在二十年前的东辰,只是东方这块土地上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国家,国势一般,战战赫赫夹着尾巴做人,但自从太子爷掌权之后,几年的时间内,横扫东方诸国,统一的东方的大陆,此后再也没有了东方诸国,唯有一个叫东辰的国家。
此后太子爷又出了一些方案整顿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天下归一,万民臣服。
天下兵权归太子,天下民心归太子,至于帝君,那也是只有一个帝君的称呼罢了,便是那各地的奏折,如今也都是送到了东宫之中。
帝君,大约是一个吉祥物罢了。
不过这位太子爷实在是高高在上,犹如谪仙一般,虽为天下女子瞻仰的人物,但是身侧干净,连半个近身伺候的女子都没有,真真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且他向来乾坤独断,大臣们在他面前更是连大声说话的勇气的没有,更没人敢管他的闲事了。
大家都以为这位太子爷慧极必伤,注定这一辈子对女子之辈不会感兴趣的,也注定一辈子做一个孤高清冷的仙人。
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位太子爷会朝上,他竟然说他要大婚了?!
这一下子殿上的大臣们差点都脚软地坐到地上去了。
简直是吓死爹爹了!
年过四十的帝君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冷汗,看着站在殿中一些白衣锦袍的儿子,心中复杂无比,“你要大婚,要聘娶的是哪家贵女,这件事情总要有个章程。”
真要说起来,这帝君也是个可怜人,有太子爷这么一个儿子,这是欣慰又心酸,欣慰的是这儿子优秀啊,将东方诸国都揽进了自己的地盘,一统东方天下,这些事情,那都是可以记入史册的,就像是如今这天下人传诵的那般,称万古千秋一帝也不为过。
可是他有心酸啊,明明他才是帝君,可这帝君实在是窝囊得很,以至于这后世人说起他的时候,大约会说他是个平庸且无用的帝君,甚至姓甚名谁都要忘了,然后对他的称呼就变成了某某之父!
“不必。”太子爷站在殿中,语气还是稍稍有些冷的,不过因着这是一件他期待已久的事情,所以也将自己身上的气息收敛了一些,他道,“让礼部和内务府宗室那边准备好便是了,其他的事情你们无需知晓。”
很好,很强势,很太子爷的作风!
他说要大婚娶妻,可是如今大家都不知道这新妇是何人?!长的是何种模样?!
但是这太子爷吩咐了,谁敢不从呢?!
你瞧,连帝君如今都不敢吭声,只能是默认了。
时间又过了几日,有小道消息传了出来,说是太子爷归来白玉京的时候带回来的一名女子,那名女子生得像是神妃仙子一般,如今正住在这东宫之中。
朝堂上的人算了算,大约觉得心里有底,只要这位祖宗愿意成亲,然后生下后代,继续统治这东辰的万里疆土,天下的人民安居乐业,他想娶谁就娶谁吧,反正太子爷要做的事情,谁有这胆子敢阻止,你没看南朝弱水之战么。太子爷说出兵就出兵,说打你就打你!
距离婚期越来越近,洛纯被关在了东宫之中倒是十分安静,她不曾吵闹,也不曾想着逃离,太子爷对此满意了几分,终于将阵法撤了一层,只留下东宫的大阵,她如今可以在东宫之中随意地走动。
外面风吹云涌,纯姑娘正在荷花池边上的摇椅上躺着,手中拿了一本话本子来看,看到有趣的地方竟然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太子爷顺着荷花池走来,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顺手拿了一个新鲜的莲蓬,剥了几个莲子,细心地去掉了芯,然后再放到她面前的白瓷小盘里。
“看什么,竟然这般好笑。”
“看我们太子爷的传说啊!”洛纯拿了一个莲子,放在嘴里吃了起来,莲子清清脆脆的,十分的清甜,她吃得很喜欢。
太子爷蹙眉,“有什么好看的,我的事情,你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以前洛纯一年当中有一半的时间是留在他身边的,对于他横扫诸国和治理天下,关注农耕水利,建立银号商铺,完整官职制度上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而且很多事情也都是洛纯出的主意。
“那不一样,我瞧着他们写的十分有趣,你瞧,这里说你是天上下凡的仙人,是来拯救天下万民的。”洛纯拿着话本子指给他看,脸上还带着一些得意的笑意。
太子爷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伸手将她的话本子放在边上的桌子上,伸手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将头凑在了她的脖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阿纯,我是来拯救天下万民的,可你是来拯救我的。”
“你擦了什么,这么香?!”
纯姑娘:“......”
太子爷伸手将她抱紧了一些,声音稍稍压低了一些,“阿纯,往后便同我在一起了,不走了,你我皆是孤独之人,若是你也要离开我的,那我此生便真的要孤独一人了,你造就了我,不如也成全了我。”
洛纯不语。
东辰凡变成这样孤高冷傲的性子,有一半是因为他自己,还有一半便是因为洛纯了,若是没有她,大约他真的是此生独孤了。
“你我成亲之后,再过两年便要一个孩子,然后我们一起将孩子养大,等他能够独当一面了,我便带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往后有我陪着,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你说,好不好?!”他的唇瓣在她的脖子上划过,微凉。
洛纯闭了闭眼睛,然后轻叹了一声,“如此,我应了你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