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血尸墓(10)
黄风怪脸色变幻不定,支吾道:“这……这酒烈了点,也是有的……来人哪,换酒!”
沙僧心说靠,酒烈了点?有倒地上冒烟的烈酒嘛?你这脸皮,厚得可以啊。且看师父师兄们会不会翻脸?
听得胡孙冷笑道:“不用换了。黄风,既是烈酒,不如你自己先干为敬。”
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向着黄风怪掷了过去。只见酒杯“滴溜溜”旋转,瞬间便到了黄风怪面前。
黄风怪脸色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眼见着酒杯便要撞到自己身上,这家伙伸手一捞,居然捞了个空。
只见杯子直直落到案上,便如有人拿着放上去一般,一滴未洒。
黄风怪呆了呆,忽然拉过身后一名侍者,喝道:“是谁在酒中下毒?是不是你?”
那侍者面如土色:“大……大王,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啊……”
黄风怪怒目圆睁:“狗奴才,你平日负责宫内酒食,除你这外,谁能在酒中下毒?定是你欲谋害本王,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陈袆高叫道:“大王不可……”
“喀嚓”一声,可怜侍者的颈骨早断为两截,头颅软软地耷拉了下来。
厅中一干侍者侍女,一齐伏地,瑟瑟发抖。
黄风怪拿起胡孙掷来的酒杯,丢在软倒在地的死人身上,干笑道:“贤弟,见笑见笑。家丑外扬,贻笑大方啊。”
沙僧晕了一下,心说尼玛,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你说是他下毒就是他下毒啊?随便找个替死鬼,来个指鹿为马,死无对证,这家伙倒也杀伐果断。
靠,如果大家都不想搞僵,这特么倒还真是个台阶!
果然,陈袆皱眉不语。胡孙双眼翻白。惟有八戒道:“黄风,你随便杀个下人,便想把这事糊弄过去啊?你特么当我们傻……”
陈袆朝着八戒喝道:“悟能,住口。”
他转头对黄风怪道:“大王,我们路过此地,只为打尖歇息。天色不早,明日一早便要上路。适才误会多多,如今既然都已揭过,且将行李发还我们便罢了。”
这番话,大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意。想必陈袆看在这黄风怪来历份上,忍气吞声。
沙僧虽心有不忿,却以为然。胡孙估计也是同样的想法,冷着张脸,一言不发。
八戒“呸”了一声,掉头往外便走。
再看那黄风怪,双眼乱转,面有难色,沉吟不语。
忽然间,门外传过来一阵喊杀声。众人抬眼向殿门望去,只见一队手持各色兵器的管城,如狼似虎般杀将进来。
为首一人高喊道:“奉大王令,摔杯为号,杀和尚吃唐僧肉。兄弟们,跟我杀啊!”
沙僧心说靠,怎么回事?鸿门宴?不象啊?不就是不想还行李嘛,让这些没用的手下来送死,有个屁用?
他哪知道,此刻黄风怪心中,也暗暗叫苦。
特么虎先锋你想干什么?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为了一件袈裟一个金钵,你特么疯了你?犯得着嘛?这不是没事找事嘛?硬要逼得我动手啊?
说起来也真难以启齿,劳资堂堂黄风岭大王,居然被一手下给算计利用当枪使?丢人啊!
算了,看在美人的救命之恩招赘相许的份上,劳资忍了。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寄人篱下,就是这样啦。
百姓不明真相,管自己叫大王。明白内情的,都去跟夫人请示汇报,没办法,审批权在她手里。管钱的,那都是她带过来的老人,咱签的字条,人家不认啊!
三界都说,劳资偷了琉璃盏里的灯油。靠,信这话的,都是猪脑子。偷点灯油,何至于逃命下界?几个知道真相的,都缄口不言装傻。
说起来也是,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劳资看不惯那些曳得一逼的大神,往雷音寺米缸里,撒了三年尿。凡是这三年在西天呆过的,都尝过老子的尿燥味。
那些个爱拍马屁的,还吧唧嘴说,佛祖家的饭食特别香。我特别你个头啊,吃了劳资的尿你还香?活该!
想当初事情败露,佛祖摔了十七八个琉璃盏,被孔雀明王劝住,家丑不可外扬。
这事当然不能外扬啦,来佛祖家吃个饭,居然吃了老鼠尿,佛祖的脸往哪儿搁去?
金翅大鹏食量大,被特别照顾过,丫追杀了劳资十天十夜,那真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若非得美人收留帮忙,躲在坟墓之中,逃过一劫,劳资也没有今日。
只是可恨那虎先锋,本事没有,心气儿却大,仗着自己是元老,不将劳资放在眼里。
特么的,就算美人是黄风岭董事长,老子也算是总经理。你一跑腿打杂的,居然屡次三番逼迫于我!
这次过后,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宰了,出出心头这口闷气。
就见那使钉耙的,一耙下去,筑翻了个管城。这家伙还算手下留情,只筑在人家肩头,几个血窟窿咕嘟咕嘟往外冒血。
旁边一管城狂吼一声,举起把青龙偃月刀,照着使钉耙的便砍。
丫刀子太重,估计平时扛着吓唬人,重心不稳,连人带刀向着对方身上招呼,留手都留不住。
黄风怪皱起了眉头,心说你丫不是找死嘛?没看到人家只是想吓退你们就算了,你这算啥?赶着非要送死?靠,这也没谁了。
便见那使钉耙的眼睛一瞪,口中一声暴喝,手中钉耙宝光闪耀,周身气息暴涨,室内烛火无风自动。
黄风怪心说不好,这些管城的要糟!
“住手!”他大喝道。
使钉耙的呵呵冷笑:“你说住手就住手?”
“轰!——”
钉耙横扫过处,只见一排管城如纸糊风筝般飞将出去,“噗嗵噗嗵”声中,有的撞柱,有的摔地,惨号声此起彼伏,惊天动地。
那位使大刀的最惨,这家伙刀子断成了两截,刀背跳将起来,敲在自己脑门上,鲜血长流。这还没完,钉耙对他特别照顾,丫大腿上多了九个血洞,人被一直弹到大殿门口,撞在步槛之上,伏那儿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剩下的管城终于知道害怕,数人畏缩着往后退去,另有数人目光阴沉,犹豫不决。
不知何时,一名矮个儿管城绕到了唐僧身后。只听他口中“咯咯”怪叫,拨出背上一把寒光闪闪的飞斧,猛力一掷,直取唐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