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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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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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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稍稍地定了定神。钱老头人脉颇广他收到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看来青子搭乘的那条邮轮是真出事了。

  以青子的本事就算真遇到了什么变故我也并不是特别担心。就是不知道这事儿究竟只是被青子凑巧碰上了还是说青子这次出海本就是为了某件事情。

  我一时间心烦意乱杂念重生就准备去青子那条船回来的港口看看。那钱老头却拉住我说:“还有件事。我之前找不着你就去了一趟你那殡仪馆在门口遇上姓施的那胖小子。他在门外转来转去始终不肯进去。我当时就过去想问他知不知道你在哪里没想这胖小子当即就拉住我手反倒问起我你的下落。”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难道殡仪馆出了什么事?就听钱老头道:“那胖小子急得跟什么似的估计真是有事说是要碰到你就跟你说一声让你赶紧过去殡仪馆。”

  我一听不由得想到董爷心里头升起一种极不好的预感立即跟钱老头道了个别朝殡仪馆方向奔去。

  到了地方远远就看到狮子头胖胖的身影在铁门前直打转有几次想要爬上墙翻上去但停了一下又爬了下来又上又下也不知是在搞什么鬼。

  这时候雨势稍稍有些变大四周烟气迷蒙。见到我过去那胖子顿时大叫一声奔了上来。

  “咱们馆里头出事了你快去看看!”胖子抓住我的手就跑脸上全是水珠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急出来的汗。

  胖子问我:“你这三天都跑哪去了?怎么都找不到人!”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在九阴塔中居然已经过了三天难怪又累又饿。伸手一触铁门立即就缩了回来。刚刚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

  胖子哭丧着脸道:“怎么样是不是有问题?我就一直没敢进去找你又找不到人可急死我了!”

  这死胖子虽然别的能耐不大对于危险的嗅觉向来是一等一的。我攀着铁门爬上去骑在墙上往里头一看只见殡仪馆中似乎起了一层淡淡的黑色烟雾将这一整片房舍都笼罩了进去。

  胖子也跟着我爬了上来看了一眼战战兢兢地道:“这是什么?怎么起雾了?”回头看了一眼外头“其他地方都没有啊?”

  我在墙上看了一阵取出一枚五帝钱用手指弹出铜钱顿时在地上滴溜溜向前滚动。

  “走!”我叫了一声跳下墙追着铜钱飞奔。胖子“哎哟”一声也跟着跳了下去在后头气喘吁吁地跟着跑。铜钱在地上飞快滚动突然间拐了个方向朝着右侧而去我也立即跟着调整。这叫“铜钱指路”是茅山派的一种法术。

  五帝钱本就是纯阳之物用特殊的手法掷出就能让它在前开路可以规避不少凶险。

  我回头看了一眼胖子见他虽然跑得艰难但始终还是跟在后头就在之时只听到叮的一声前方的铜钱突然在地上跳了一下就停止了滚动晃了晃倒在地上。

  我立即跟着停下胖子追得太猛一个收不住差点就撞到我身上被我抓住腰带扯了回来。

  “怎么?”胖子汗流浃背一双小眼睛跟着我东张西望。

  我站在原地缓缓地转了一圈看到在我们东侧的路边倒着一块石头冲胖子使了个眼色:“那里有问题。”

  胖子顿时就紧张了见到旁边倒着一根断掉的树杈捡起来把树叶扯掉就拿在手里当做护身武器。

  我从他手中把树杈拿过来翻开那块石头就朝着土里挖了下去。挖了大约半米多深就见到土里露出了一个圆乎乎的东西。整个挖出来一看原来是个拳头大小的木雕人头嘴唇和牙齿似乎是被涂了人血露出血盆大口看着很是骇人。

  胖子颤声问:“这什么鬼东西?”

  我把那人头往地上一扔捡起地上的五帝钱立即又是重新掷出一声不吭地追着铜钱飞奔。每逢铜钱停下就在原地寻找总能在某个地方找出一只木雕人头。

  胖子骂道:“他妈的究竟是谁弄的这东西?是不是什么害人的邪阵!”

  这胖子还真说对了。这鬼东西还真是一种邪阵叫做“血食灵”。死人脸的笔记中有一部分是专门记录了一些个邪门阵法其中就有这个“血食灵”。这是源自降教的一种邪门法术一旦起阵最大的征兆就是阵法所及之处都会被一层黑烟笼罩。

  这些个木雕人头就是这“血食灵”外围的阵脚人头以血为食一旦有人闯进身陷阵中就会不知不觉地血液枯竭而亡。

  除了这些个木雕人头外应该还有一个阵眼那里才是这个邪阵的核心用的是血肉祭品。

  我看着四周飘忽不定的黑雾心里突突地跳个不停拍了下胖子肩膀:“你沿着这个路线慢慢走。”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网状的结构。

  不等胖子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钱倏地朝前头掷了出去。无数铜钱滴溜溜朝前滚去霎时间就交错前行我拔腿就朝前疾奔不停有铜钱倒下也不停有铜钱继续朝前滚动我追着铜钱不停地变换方位一刻不停转眼间就已经听不到胖子的叫声。

  直到最后一枚铜钱倒地我已经站在了殓房门口。整个殡仪馆一片死寂安静得让我心寒。

  殓房的两扇房门紧闭我走上前去在外头狠狠地拽了下手心这才推了门进去。房中一片昏暗停尸板碎了一地屋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木头的碎片和飘得到处都是的布片。

  我却没有再看其他地方一眼目光只是死死盯着屋子正中央一个水缸。

  这口缸是原本放在厨房里装水的我用了这么多年熟悉得很。缸上蒙着一块裹尸布布下隐隐约约露出个人形。

  我把手指死死地扣进手心直到刺出了血这才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伸手掀开了盖在缸上的裹尸布。

  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眼泪还是刷的就流了下来。

  肌肉男就坐在缸中他的胸口还是那么宽广可肩膀却是变窄了。因为他的两只臂膀已经和双腿都被齐齐斩去。平直的浓眉之下只剩了两个血窟窿那双憨厚的眼睛已经不见了。耳孔中溢出两道血线顺着脸颊流下来早已经干涸了。

  我颤抖着手伸过去探了探他的脖颈只觉得他微微地晃了晃头张嘴似乎是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含糊浑浊的呜呜声。

  我死命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叫了一声:“四哥。”

  可是他根本听不到因为他的耳朵早已被刺了聋嗓子早已被毒哑。但他还能感觉到他的脸贴着我的手轻轻地晃了晃脸上扯出来一个表情似乎是笑了一下。

  我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发颤但他又用脸来蹭了我一下艰难地晃了晃头发出呜呜几声。

  这时候只听到一串沉重的脚步声胖子气喘吁吁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哎哟喂可跑死我了我找了个遍一个人都找不到!我说大哥你杵在那里干什么呢?”

  胖子一边叫一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重重地拍了下我的肩膀不停喘气。突然那喘气声蓦地一听。

  “天杀的!是谁干的他妈的是谁干的!我要操他祖宗十八代!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胖子咆哮起来目露凶光就像一头垂死暴跳的猛兽。

  “我操他妈的狗杂种!我操他妈的狗杂种!”胖子趴在缸前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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