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坐凶
陈琳继续低声往下说。
这种事情本来也是有些无谓但传得多了也不免会让人有些起疑。王家那男人也被这些传言弄得心里七上八下。不过王氏心思灵巧三言两语也就把他家男人的心给安抚平了。过了一年又给王家生了个儿子。这样一家子就更和和美美。
有了儿子后王家男人就更急着赚钱回来的时间也更少。王氏那小卖部的生意也日渐红火。只是总有些人是见不得人好的见镇里那些个男人总喜欢往她店里跑就传出来说是王氏勾引男人。
这种闲言闲语不断只要他们夫妻俩互相信任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有一年夜里头就出事了。当时那王氏因为要清理店里的货物关门就晚了些没想到当晚一个叫王贵的就醉醺醺地闯了她店中趁着晚上没人强行把她给糟蹋了。
说起来这事情也是碰得实在太巧。这王贵家中有些祖业平日里游手好闲也是王氏店中的常客。王贵家中有个老婆早就怀疑他那丈夫外头有人这晚纠集了一帮姐妹正是要捉奸。结果就在王氏店中把两人捉了个正着。
王氏被糟蹋不说而且有口难辩被王贵那悍妻带着一众妇女拳打脚踢扒光了衣服拖出去叫来全镇人围观。
这事情闹得很大不仅在康平镇家喻户晓甚至在康平镇周遭也传得风风雨雨。原本就有很多人就在传王氏不干不净这下子可好了终于是认定了。甚至有很多人更是传言王氏所生的那个孩子也不是他男人的是个野种。这事情明摆着的呀他男人一年能回来几趟哪能这么容易中呢?
最终那王氏好歹被赶过来的娘家人给救了回去。这天之后王氏就躲在家中整个人木愣愣的也不说话也不辩驳。直到王氏他男人听说消息日夜兼程赶回了家。这男人倒是对自己的妻子颇为信任不肯相信外头的传言。
那王氏一见了丈夫当时就像回了神一五一十地把当晚的事情说了流着泪拉住她丈夫说这孩子的确是他的让他一定要相信。这个叫王大福的男人让她回床上歇着当时一声不吭就出了门。
其实当晚这王大福当着妻子的面虽然没说什么一出门就拎了把菜刀冲到那王贵家去了。只是那王贵自己心虚把家门一关早早地已经跑去镇外躲了起来。这王大福没找到人只能先回来。但到家中一看已经没了妻子和儿子的踪影。
后来两家人找遍了康平镇和附近的大小山终于在离康平镇数里外的后山找到了她们母子俩。这王氏身穿当日出嫁的红嫁衣怀里抱着一岁的儿子用一把剪刀剪开了脖子。母子两坐在这后山的一处山穴中坐得笔直面朝康平镇死不瞑目。
陈琳叹了口气道:“这王氏看到王大福闷声离家大概是以为连她丈夫也不信她的绝望之下就寻了短见。”
黯然了一阵又说:“这王氏死得可怕发生这事儿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是后来听大人说的小时候经常被吓得睡不着觉。我至今也没想通她死前为什么要弄成那样。”
我低声道:“是坐凶。”
“坐凶?那是什么?”陈琳疑惑地问。
那王氏死时特意披了红嫁衣。民间一直有流传说是穿红衣而冤死的人会怨气极大容易生出邪祟。这句话对也不对。其实并不是所有穿红衣冤死的人都能生邪但只要是生邪了那穿红衣邪祟所生的怨气要比普通的大出许多。
这穿红衣的典故流传广泛那王氏知道也没什么稀奇。但怪就怪在她居然懂得用剪刀剪开脖子并且坐死。这叫做坐凶是一种大凶的死相一旦死后生邪那就厉害得很了。她死的时候坐朝康平镇这是恨极了要拿康平镇填命啊。
这“坐凶”颇为生僻就连我们行内也有许多人没听说过民间更是少有人知晓。这王氏居然能知道这“坐凶”倒是颇有些让人意外。
陈琳听了沉默了一会儿道:“原来是这样后来我们康平镇上果然死了很多人。”
这事之后康平镇上就接连莫名其妙地死人。当时也怀疑过是疫病但查来查去没查出来。当年陈琳家中也死了几个长辈还好当时陈琳的爷爷当机立断让所有陈家子孙暂时离开康平镇去了潭城居住这才险险躲过一劫。
我听着不由有些奇怪。虽说这“坐凶”是属于怨气极大的凶相但也不至于能厉害成这样能把整个康平镇都杀得人烟稀少。就问:“那后来怎么太平下来的?”
陈琳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这些事我还是后来听我妈说的。至于怎么太平下来我妈也没跟我说过。好像是我们离开康平镇的半年后爷爷下的吩咐让全家人又搬回了康平。从那时起好像就太平下来了。”
陈琳望了我一眼道:“我后来听人说当时康平镇死了好多人那王贵一家子也死绝了大约是王氏的怨气终于平息了吧。”
我并不这样认为。一般死尸生成邪祟之后早就没了生前的意识只是残留了生前一丝怨念不可能因为王贵一家死绝了它就可以消气解怨。要消除这邪祟除非是将其超度。这陈琳是清微派弟子连这点常识都不清楚倒是让我有些诧异。这清微派不是号称在超度亡魂方面在符箓三大宗里头排行第一么?
陈琳脸红了红道:“我平时主修的不是这个有些不太清楚。”
我正想再问得仔细一些就听一人插口道:“那王氏的怨气可不是自己平息的。”听这声音带着一丝油滑不用看也知道是那郑老头。瞧了一眼就见他凑了过来蹲到我们身边。至于那马脸正在和那陈家二叔低声交谈着什么。
我冲那马脸抬了抬下巴朝郑老头道:“那人刚才说了什么?”
郑老头苦着脸道:“还能干什么被训了一通。”
我也懒得理会其他道:“你知道当年的事?”
郑老头露出一丝苦笑道:“说起这事儿我还亲自参与过当然知道。”
陈琳“哎呀”了一声道:“原来这事儿是您老解决的呀!”
郑老头慌忙摇手苦笑道:“这可是抬举老头子我当年就在这康平附近当时就被人请了来。只是我本领微薄只一听这事情就吓得把事情给推辞了。”
见我俩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这郑老头难得地老脸一红道:“后来这事情闹大了康平镇上的人逃得一干二净跟个鬼镇一样。就惊动了附近一个隐居的高人从各地邀请了一批能人前来共同解决这事。”
陈琳道:“后来怎样?”
郑老头回忆道:“当初我也被请了去。那高人能耐很大邀了许多人过来。不过我们虽然人多势众大家也都是各门各行中的好手但对于王氏这样的事却都没什么经验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得出个主意。”
陈琳奇道:“这么多人都不能解决?那最后是怎么办的?”
郑老头老脸一红道:“这不是术业有专攻嘛。后来是刚好有个姓闻的术士路过此地听说了这件事就赶了过来。”
我听到“姓闻的术士”这五个字猛地心头剧震失声道:“这人是不是断了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