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邪书
众人在小镜湖歇息了一阵就一齐回到了明月观中。虽说白脸魔那帮人已经退去但还是保持警戒由几名受伤较轻的弟子轮番守岗。这一番下来我也是心力交瘁被许观主引着到一个房间躺床上就睡了。
这一觉睡得绵长直到第二日天亮才醒来。被卢霞过来叫起来吃了早饭那小师妹就过来说是他们丘掌教要见我。
我跟她一道过去说话间才知道这小姑娘叫苏沐。她在清微派众人中年纪小人又活泼开朗很是受到一干师兄师姐的疼爱人人都管她叫阿沐。
到了地方就见屋中已经坐了五人分别是丘掌教、元初等四位清微长辈以及明月观的许观主正在屋中喝茶说话。
我一进门那元初就笑道:“小陆景你这起得可有点晚那。”
这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的确是有些晚。按我平时的作息此时早就应该起来了。就听其中一位眉目慈和的妇人道:“你可别听他的。昨日怕是累坏了罢应该再多睡一会儿。”
我知道她就是卢霞口中的静怡师叔另一位神情沉静坐在一旁不怎么言笑的则是娴心师叔。这四位看上去虽然精神仍是有些萎靡但歇息了一夜比之昨日却是好了许多。我上前拜见了五人那丘掌教就笑着让我在一旁坐了。
那小师妹阿沐给我端上来一碗茶。我喝了一口就听丘掌教道:“你这两仪四象阵倒是学得不错。”
我听得心头微微一惊。这两仪四象阵本就是清微派独门秘术昨天情况紧急我想也没想就使了出来这时候回想起来很是有些不妥。
只听那元初笑道:“的确是不错虽然生疏了些不过论到对阵法的理解那可是把咱们清微派年轻一辈弟子都给超过了。”
我微微有些局促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这阵法是从何处学来的。要是把死人脸的事搬出来那恐怕又得不知道牵扯出多少事情来。只是丘掌教随口说了一句之后却并没有深究下去只是朝那元初笑道:“比你年轻的时候可要强过不少。”
那元初笑道:“何止是强出不少。我在他这个年纪虽说是懂了那抱残守缺的道理但真要用出来那可拿捏不住。”
我心中赫然自然明白昨日之所以能拿捏住其中的火候主要还是仗着阴阳瓶细细感知了阵法中的气机运转这才能顺应阵法变化适时出击。
那元初盯着我瞧了几眼道:“小陆景你对术数一道很有研究?听说小镜湖外头的百鸟图也是你解的?”
我就答说的确对术数很有兴趣打小自己看书修习后来得过茅山派姜恒姜老的指点。
那元初“哦”了一声颇为惊讶道:“你还受过姜老指点?姜老可是我道门的术数大师。”
我对这清微派几位长辈的印象极好倒也不隐瞒把在仙女山遇到姜老头的事情说了一遍只不过有些不方便说的事情略过没讲。
丘掌教等人脸色一黯那静怡师叔叹了口气道:“姜老才华绝代可惜了。”
那位一直没说话的娴心师叔却道:“也没什么可惜的人总得走这一遭咱们可也快了。”
那元初立即笑道:“师妹这话你可就说错了我可还想着多活几年呢!”
我见他们师兄妹之间说说笑笑全然没有宗门高层的严肃只觉得很是轻松自在。那位丘掌教摆了摆手笑道:“这次咱们能捡回一条老命可全亏了陆景还有咱们这些个弟子。”
那位许观主呵呵笑了一声道:“师兄师姐你们伤势未愈还是我来说罢。”当即就向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这小镜湖中那块玉璧并不是寻常的玉石而是很稀罕的地阴玉功能清心驱邪有克制邪祟镇煞辟邪之效。这块玉璧被清微派所得之后又经过某代先辈雕琢在上头刻了禁制符文驱邪清心的效果就更上层楼。
刘子安的邪病古怪异常绵延多年不愈。后来我求上清微丘掌教与元初等人商议之后就决心带着刘子安来到这明月观想借这地下的地阴玉璧来一试。
只不过这番驱邪就需要四人联手将刘子安置于玉璧之上四人分据玉璧四角合力驱动玉璧中的禁制来驱除刘子安体内的邪气。
只不过这番施为风险却是极大要不然也不会等到今日丘掌教他们才下定决心前来。他们四人合力再加上地阴玉耗费了多日还真是把刘子安体内的邪气驱了出来。
可四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们进来之前就已经有人蛰伏在这小镜湖里头而且一直屏气敛息隐藏不出。直到他们大耗心神精力堪堪把刘子安体内邪气驱除的紧要关头突然发难用了邪术一下制住四人。并以邪术刺入四人头顶缓缓攫取他们的精神气。要不是后来我们打开百鸟图冲进来恐怕四人都要被吸成人干才罢休。
那位静怡师叔道:“这人应该就是朱砂岛上那个海菩萨罢也不知他是怎么进得小镜湖。”
那位娴心师叔冷冷地道:“这人与我清微派本就结有血仇如今新仇旧恨这笔账迟早总要算算清楚!”
那元初笑道:“听说百鸟图的禁制都被改了修改禁制的必定就是此人无疑。这人既然连百鸟图都能改那能悄然进小镜湖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没什么想不通的。”
那位静怡师叔皱眉道:“咱们这工笔百鸟图自有以来可没有外人能破的。”
我听得心头一动就说了一句:“我之前推演这工笔百鸟图的时候总觉着他的手法很是特别与平常的禁法全然不同。”
那元初哈哈笑道:“你这小子眼光倒是挺毒!不错这工笔百鸟图的确跟一般的禁制不同。”顿了一下又道“你知道这禁制是谁布的吧?”
我说之前听许观主说起过是当年一位姓“公”的前辈所布置。
元初瞧了我一眼笑道:“当年我一瞧见这百鸟图就有了与你一样的想法。”
丘掌教笑道:“陆景你这位元初师伯可也是咱们门中的术数高手。与你一样都是极为痴迷术数一道。当年他随师父头一次来明月观一见这百鸟图就被迷住了心窍。蹲在那道石壁之前直直地盯着瞧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后来要不是师父强行把他拖了出去你怕是见不到这人了。”
我不由得瞧了那元初一眼想不到他也是对术数如此痴迷倒是与我有意趣相投。
那元初笑了一笑道:“都是多年前的事了师兄你就不必揭我老底了罢。”又朝我道“我后来在明月观呆了足足一年把那百鸟图里里外外研究了个透思来想去最终就得出一个结论当年那位前辈应该不是姓公。”
我一直也在琢磨着这件事听他说到这儿心中不由得一动突然想到当日在朱砂岛时的情形脑中灵光一闪道:“难道这人是姓公输?”
那元初一拍手道:“我就说这小子机灵!虽说我也只是猜测但大概是不会错。”
我心中一阵恍然不过我不是从禁制本身推断而是从白脸魔身上猜测出来的。当日在朱砂岛那白脸魔手中拿着一卷经书。后来青子也说这人拿的应该是鲁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