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故友
那弟子脸上惊疑不定只是冲着我们三人猛瞧。就听平姑姑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路?”
那弟子迟疑了一阵道:“三位请随我们来。”在前引路而其他两名天师道弟子则是转到了我们身后想来是在后头盯着。
我冲顾思寒瞧了一眼他跟着微微摇了摇头显然他也摸不清状况。我看着这平姑姑的背影心想难道她是想浑水摸鱼先混进去再说?
这一路行去不时就能见到在黑暗中穿行的天师道弟子身影倏忽出现倏忽消失。
再走得不久就见到了一座宅院掩在一片石林之后。那弟子领着我们到了门口就见门两侧各守着一名弟子喊了声“师兄”又瞧了我们几眼目露疑惑之色。
那领路的弟子问道:“师伯在不在里头?”听那守门弟子应了声再那弟子就领着我们一路进了宅子。
我朝四周打量了一阵这宅院虽然不是太大但格局颇为讲究而且很明显是结合了阴阳五行绝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宅院。
其中一个房间亮着灯那弟子来到门口叫了声“师伯”。只听里头传来几声咳嗽有个声音应了一声听起来颇有些苍老。不一会儿就见房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个年轻弟子道:“是师兄啊什么事?”随即就看到了我们疑惑道“这几位是?”
那领路弟子朝我们指了指道:“这几位要见陈师伯。”
就听里头那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道:“是谁要见我进来罢。”
那弟子应了一声领了我们进去。一进门就见一名头发灰白的老人端坐桌前正专心致志地提笔写着什么不时捂嘴咳嗽几声。想必他就是那个陈守一。
几名弟子进了屋默立在一旁也不敢打搅他。
我看了一眼平姑姑见她往那里一站面含微笑也正自打量着那伏案疾书的老人全无紧张之色不由得暗中称奇心想难道她还真与这陈守一有旧。
过了一阵那老人终于放下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像是醒悟过来抬眼看了过来。目光在平姑姑身上停了一下似乎有几分错愕随即站了起来爬满皱纹的脸上带了欢喜。
就听平姑姑道:“咱们也有几年不见了你这咳嗽怎么还是不好?”
那陈守一笑道:“都是老毛病了你怎么来了?”说着又是咳了几声。
平姑姑道:“来我替你看看。”说着就走了过去在陈守一手腕上搭了一搭。
陈守一笑道:“看不看都一样总归是死不了。”
平姑姑诊了一会儿脉就皱了眉头道:“你这病是越来越重了平时是怎么调理的?”语气中颇有嗔怪之意。
陈守一呵呵笑了一声。我在旁边瞧得颇位意外看二人的模样还真是老相识而且恐怕交情还不浅。
平姑姑哼了一声道:“等会儿我给你写几个药方你记得用。”回头看了房中几名弟子一眼道“你们谁是这老东西的徒弟?”
她这番话一出口直接把陈守一给骂成老东西了几个天师道弟子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应声。过了好一阵子那之前给我们开门的年轻人才支支吾吾了一阵道:“我我是”
平姑姑瞧了他一眼道:“以后要见你师父熬夜你就直接把他的纸笔给没收了!”
那弟子呐呐地支吾了几声又哪里敢说什么。
陈守一那老头呵呵笑了几声道:“你就别为难我这徒儿了。”
平姑姑斜了他一眼道:“真不知你收这样的徒弟有什么用一点胆色都没有。”
陈守一呵呵笑了几声却不与她争辩。平姑姑哼了一声朝我和顾思寒一指道:“你瞧我这两个徒儿比起你这些弟子可是强多了。”
我没想到这女人突然就把话头给引到了我俩身上就见那陈守一的目光倏忽扫了过来。这老头子虽然看着病恹恹的眼睛也没什么神采但被这目光一扫到却是心头微惊。
我虽不知那女人打得什么算盘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演了下去忙欠身行礼道:“见过陈师伯。”那边顾思寒见机也是快几乎是跟我同时喊出这样一句话。
那陈守一盯着我们二人看了一眼笑道:“不必多礼。”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两位的易容术也是不错。”
我和顾思寒在来之前就被平姑姑改了容貌。虽说她的手法极为精妙但毕竟还是有迹可循比不得画皮这种奇术在陈守一这种目光如炬的高手面前还是隐瞒不住的。
就听平姑姑笑道:“这可是我的手艺这两小子还差着远呢。”
陈守一呵呵笑了一声道:“你当年就喜欢易了容到处走如今你徒弟倒是也学了你个十足十。”说到这里捂这嘴又是一阵咳嗽。
平姑姑过去搀了他到椅子上坐下嗔怪地道:“你这老东西都病成这样了还东跑西跑干什么?”
陈守一那弟子也算颇有眼色忙又去端了把椅子过来给平姑姑坐。
陈守一笑了一声道:“多事之秋我这把老骨头能操劳一天就多操劳一天。”冲那领着我们进来的三名弟子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吧盯得仔细些。”
那三名弟子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我和顾思寒还有陈老头的那名弟子则是在旁侍立着。
平姑姑道:“瞧你都多大年纪了还不服老。我看你这徒弟也还不错就是胆子小了些。以后这些事就让他们年轻人去做。”
陈守一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说的也是。”随即又是低头一阵咳嗽。平姑姑给他拍着后背。
陈守一抬起头来喘了一口气笑道:“老毛病而已。对了你们怎么到了这儿?”平姑姑道:“老毛病更得注意。我原本是带了两个徒弟出来历练历练路过宜昌听说你在这儿捉妖收鬼就正好过来瞧瞧。”
陈守一笑道:“你这消息还真是灵通不过这回我们要捉的怕不是什么妖邪鬼怪。”
平姑姑“哦”了一声道:“你个龙虎山法师不捉鬼驱邪难道改行了不成?”
陈守一叹了口气道:“有时候人可比鬼怪祸害更烈。”
平姑姑皱了皱眉头道:“是出了什么事儿?”
陈守一咳嗽了一阵道:“这栋房子里头的住户全被人杀得干干净净。”
平姑姑道:“这事儿我也听说了。据说这些人死状奇异诡谲难道不是什么邪祟所为?”
陈守一笑了一声道:“你这人好奇心还是跟年轻时一般重。这些人死得的确蹊跷乍看起来颇有些像是邪祟作怪。不过现在那凶手我们已经找着了怕是用了什么歹毒的奇门邪术。”
平姑姑“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那究竟是谁下的这狠手?”
陈守一皱了眉头冷哼了一声道:“是个叫屈漫的年纪不大心肠倒是歹毒。”
平姑姑道:“屈漫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旋即恍然大悟道“这人不就是之前被你们龙虎山通缉的那人?就是这个屈漫吧说是个淫贼?”
陈守一咳嗽了一阵道:“就是他。”
平姑姑道:“我听说这事原本是个误会?当日茅山派的虞玄机曾经亲自上龙虎山解释过此事。”
陈守一点头道:“这事我原本也不太清楚。不过对于虞玄机的人品我向来还是敬重的只是没想”说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