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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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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玉皇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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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快入夜的时候我们一行人才从焚香会总坛出来。我手上锁了一道镣铐垂着个脑袋头发乱糟糟的面色青白像霜打茄子似的病恹恹地往前走着一步一个踉跄。

  这次同行的有姓顾的、大公鸡以及他手下的四名阴阳童子除了他们几人之外跟从前来的还有一胖一瘦两个汉子之前在小茶庄见过也算得是老熟人。在路上闲扯了几句知道这两人是兄弟瘦的叫童山胖的叫童河在焚香会中的位阶要低于姓顾的和大公鸡。

  除此之外还有几名焚香会弟子。这次有些奇怪的是并没有见到大山和白冷峰这两人听姓顾的说是被他派出去有其他事务。

  这一路行去童山童河这对兄弟有时候会从队伍中消失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向姓顾的和大公鸡秘密禀报应该是出去探听风声了。

  我找姓顾的问了几句就被他给呛了回来:“你一个囚犯哪来这么多好奇心。”

  我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回去我就跟洛衡说去。”我说的洛衡就是二婆婆。

  就见那姓顾的两眼一瞪冷声道:“她的闺名也是你叫的!嘿你小子也得有命回去!”

  我嘿嘿笑了几声。虽说胡闹了一阵但随着泰山临近心中却是越发紧张起来。姓顾的说得没错我也得有命回去。这次泰山之行后能不能再见到东方升起的太阳那还是两说。

  这一日傍晚一行人就抵达了泰山脚下。在下面歇息一阵吃了些饭食到下半夜的时候众人开始登山。

  泰山又名东岳向来是五岳之首又被称为天下第一山。古来帝王封禅就多封于泰山。差不多一年前我跟骚包脸一起还来过这里。当时是青子在此地受封我们两个偷偷摸上山来想找她结果被人擒住给关在铁笼里冻了一宿。

  记得那会儿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寒冬腊月北风呼啸现在想起来仿如昨日。当时还听骚包脸在说受封泰山这在昆仑府历代以来都是绝无仅有。

  我记得青子受封的尊号是九天玄女元君大天尊这原本是玄女娘娘在道门中的法号这倒还是真巧了。也也不知昆仑府上那些老怪物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一路沿着山道攀行而上山中狂风肆虐越到高处就越是冻人寒风刺骨。到得半山腰途中就开始发现一些隐藏的暗哨。也不去理会他们径自朝山上行去。

  再过得一阵就见童山童河两人从上头疾行下来跟姓顾的和大公鸡低声禀报。我在一旁也听了个大概说是这次受邀的术门绝大多数都已经到齐其中茅山派、降教、无极门等几派都是掌教亲自到场。

  我听得心中一动没想到这次那位钟灵秀师姐也来了。

  就听大公鸡道:“天师道掌教没来?”

  干瘦的童山摇了摇头道:“龙虎山那位掌教多年来深居简出怕是不会轻易出山。”

  大公鸡冷笑了一声:“好大的排场。”姓顾的问道:“清微派来了没有?”

  童山道:“还没有。听说是天师道派了弟子去邀请的但那位丘掌教听了之后却不置可否也没说来不来。”

  大公鸡“嗯”了一声与姓顾的对视了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就听那胖子童河道:“还有一件跟天师道有关的事。”

  大公鸡看了他一眼道:“讲。”

  童河道:“几天前龙虎山大丧结果出了大乱子。”

  大公鸡“哦”了一声道:“是张善正那老头过世了这能出什么乱子?”

  童河道:“发丧当天有个叫荣鹿的人前去吊丧扶灵这人现如今是顾家的人不过以前是天师道的弟子后来被逐出了龙虎山算是天师道弃徒。”

  我听他说到“荣鹿”不由得心中一惊。当日我从顾家离开的确是听顾思寒说过他师父去了龙虎山吊丧。瞧了一眼姓顾的只见他面沉如水问道:“出了什么事?”

  童河道:“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清楚只听说是那荣鹿居心叵测结果被天师道识破双方当场就动起手来。”

  大公鸡道:“结果怎样?”

  童河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那是在龙虎山的地盘荣鹿再怎么三头六臂又能捻几颗钉怕是凶多吉少。”

  姓顾的和大公鸡一时都皱了眉头。大公鸡道:“这姓荣的既然被逐出师门了还去龙虎山做什么?”

  童河道:“这荣鹿以前是张善正的同门师弟两人关系很是亲厚这次大概是听说张善正病故特地前往吊唁。”

  大公鸡道:“这就奇怪了。既然是去吊唁又怎么会故意惹事?老顾这姓荣的咱们都见过你觉得怎么样?”

  姓顾的冷哼了一声道:“这位荣先生可不像是个没分寸的人。”

  我在一旁也是听得暗暗心惊。一直以来我对荣先生都很是好奇好奇他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当年究竟是怎么会被驱逐出师门的又是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当时他被顾父遇到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性命垂危又会是伤在谁的手里?

  心中念头急转只觉得这当中太也蹊跷。童山童河两人禀报完之后就下去了。

  众人再继续往上行去眼见东方隐隐发白却是天快亮了。这次泰山大会就在泰山主峰玉皇顶上。

  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就上到了峰顶。回头望了一眼天际却不见有太阳出来天空彤云密布灰蒙蒙的一片看着就让人心生压抑。

  我微微分了分神就听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前面来的可是焚香会的顾长老和于尊使?”抬头看了一眼就见三名道人迎了过来。三人都颇为年轻大约都不到三十岁从这一身道袍看应该是龙虎山天师道的弟子。不过眼生的很以前并没有打过交道。

  大公鸡当即笑道:“是我们。”

  那三名道人走到近前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扫。我立即反瞪了他一眼。当中一名唇上蓄须的道人笑了笑道:“各位这边有请。”随即在前领路。

  童山童河兄弟在两边押着我喝了一声:“走罢老实一点!”

  我冷哼了一声跟着他们上前脚步轻飘踉踉跄跄一边暗中观察周遭地形。

  再行得一阵就到了玉皇顶上远远只见到那边竖立起四个木架大约有数米之高直刺苍穹与那灰蒙蒙的天空一映照越发显得突兀寂寥。

  这四个木架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排布其中三个木架上捆绑着三个人再走得近些就能从身形上认出这三人分别是骚包脸、顾思寒和那个姓梁的。

  瞧这架势另一个空架子八成是留给我的。

  在这四个木架之下人头攒动围了一大群人声音嘈杂一时间也认不清都有些什么人。只听那三个领路的道人齐齐大喊了一句:“焚香会到。”

  接近着就见那些人的目光齐齐转了过来。等再走得近些那些目光就纷纷落到了我身上。

  “是那个姓陆的。”

  “应该就是他”

  “我瞧这人长得倒还人模人样人不可貌相啊。”

  一时间议论纷纷。我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觉似乎此时并不是在泰山之上而是在潭城在家附近的一个菜市场里正准备买了菜回去给青子做饭。那菜市场中的吵闹喧嚣就跟此时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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