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铁人阵
“小哥…敢问今年年岁几何？”
场中人听闻皆是摇头，要过铁人三项考核，前提便是必须有武者修为。眼前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十年前也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怎么可能是武者！
茫茫世界修行之法千千万，但追根究底皆是炼化元气增进修为道行。
武者，武师，大武师，武灵，武王，武皇…
武者巅峰有九牛之力，成就武师便能罡气护体，大武师武灵周身元气纵横，武王武皇御虚凌风叱咤一界。
武者，是最初级的武学修为，是攀登武学高山的第一峰，但对于一般人来说一生都难以逾越。
李长夜揭下斗篷连帽，脑后披散着一头长发，只有顶部束着一道发髻，用麻藤搓成的绳索简单捆缚，粗糙的材质却又彰显精致，淡然道，“在下月前束发。”
大地星上男子十六岁行束发之礼，自此成年。
“小兄弟当真是初生牛犊…”
“年岁不大，口气不小。”
话语很直白的讥讽李长夜的狂傲。
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圣堂大门，李长夜也不争辩，只道，“那今日我便再去走一遍铁人阵。”
圣堂的铁人阵闻名百年，一直是圣堂甄选星际飞船成员的试金石，无数武者慕名而来，甚至武师武灵都有折戟其中的。
铁人阵并不是单纯以实力高低来评判优劣的，不同实力参加考核的铁人阵级别和考核内容也不尽相同，甚至武师武灵级别的铁人阵难度更高！
铁人阵摆在圣堂之内，不管什么时候，够魄力就去闯，没有任何限制。
蓦然，李长夜脚步飘忽，快如疾风，势若游龙，在拥挤的人群之中穿梭自如，没有一丝阻碍停顿，转眼间便快出了人群。
“诸位等我三炷香！”
李长夜撂下话便径直闯进圣堂大门。圣堂之门常开，亦无人守门，让天下方便之人行方便之事，足见其自信。
圣堂考核时长三炷香，香尽通过与否便已了然。
庭院错落，回廊重重，李长夜一路直行，顺着自己的记忆终于找到铁人阵所在，一处幽深的巷子，两侧都是爬满蔷薇藤蔓的高墙，顶上也被枝蔓完全遮挡，层层叠翠，见不得一丝光线。
圣堂黑巷子，铁人阵。
“晚辈李长夜，武者修为，闯铁人阵。”李长夜朗声呼喊，之后才缓缓走进黑巷子。
黑巷子愈深愈冷，李长夜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凭着直觉前行，偶尔能听见枝叶随风骚动的声音更衬得几分静谧。
这时候，沙沙的脚步声尤其刺耳。
“淅淅沥沥…”
不知什么时候，李长夜耳边响起海水卷起浪潮拍打礁石的动静，甚至李长夜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鞋子渐渐湿透，有海水漫进来。
下一刻眼前骤亮，李长夜竟然真的看见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而自己正渐渐向海水深处走去，面前还平铺着一串断断续续的浮桥通向远处。
“幻境？”
这次的考核内容和李长夜上次经历过的还不一样。
豁然，风暴骤起，掀起的浪潮一波强过一波，直接推动着李长夜往后退去，而浮桥更是被吹打得上下摇晃，不要说借浮桥到达彼岸，就是踏上浮桥站稳都艰难。
李长夜的斗篷被吹得呼呼作响，双腿使力沉在海中，才止住后退之势。
“疾风步！”
李长夜站稳身形便无后顾之忧，身影飘忽，脚步游离，在狂风巨浪之中竟然登上了第一块浮桥，而且稳如磐石。
“太空船如同海船，若是连大海中的风浪都不能抵抗，更别说遇到星空风暴！”
李长夜忽然间有些明白铁人阵这一项考较的目的所在。
“海风呼啸巨浪起伏中潜藏着规律，只要把握好，凭借疾风步踏浮桥到达彼岸并非不可能。”
李长夜屏住呼吸，静候着这一轮风暴的低潮，而后果敢腾跃，分毫不差地跨上前面一块的浮桥。
“三息，二息，一息…跳！”
许久，李长夜也不知道踏了多少步，终于是跃过最后一片浮桥踏上结结实实的土壤。
海水声刹那隐没，世界再次灰暗，铁人阵第一项李长夜通过。
李长夜继续摸索前行，静静等着第二项。
“咻…”
李长夜脑袋一偏，险之又险地躲过了一记异物的袭击，但还没等他松口气，身后又有一块异物袭至，速度之快瞠目结舌。
“元气箭！”
李长夜掌中微光骤现，一记元气秘法箭顷刻间发射而出击落异物。
不敢再有懈怠轻视，十年前自己所试炼的铁人阵绝没有今日的难度。
异物发起间隔性袭击，李长夜元气秘法箭修行还未圆满，再是元气修为不足，并不能持续瞬发，只能尽量躲避攻击。
“算上之前我击落的那块，共有九块异物从不同方位袭击，若是全部击落，此项不攻自破。”
李长夜推测道。
茫茫星空，星际飞船一般都有特定的路线，有时候星际路线会被宇宙深处漂来的星辰废墟阻塞，就需要人为清理，这一项考较的便是这一机理。
星辰废墟，来源复杂，有星辰自行老化碎裂产生的，也有星辰运行轨迹重合相撞造成的，甚至还有人为制造的太空垃圾，这些垃圾碎片会在引力作用下聚集抱合四处漂浮成为一堆堆废墟。
星际飞船能否运行通畅，废墟的清理便是一项关键因素。
李长夜默默积蓄元气，掌中秘法箭含而不发，等待着最为致命的一击。
“啪！”
又一块异物被击落，李长夜收势，一动不动，宛若潜伏的刺客，出手一次，却最求精准。
“啪！”
“啪！”
“啪！”
李长夜手脚愈热，连发三支秘法箭，皆中，最后一颗异物也终被击落。
耳畔，再无异声，铁人阵第二项也过。
李长夜轻轻拭去额头的细汗，母亲所传授的元气秘法箭威力强悍，但元气消耗也甚巨，李长夜现如今也快到极限。
“第三项…”
李长夜一边调整内息，一边前行，时刻准备接受第三项考核。
也不知走了多久，李长夜发现第三项考核迟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