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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难驯:娘子,为夫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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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 毁了它,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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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置身于这样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她想,她明白了。

  权力。

  这种站在那个位子就可以掌握生杀予夺藐视一切的权力,足以让一个人为之疯狂,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并且,不择手段。

  太后静静地看着皇帝,将他此刻的失态全收在眼底,然后,朝身后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李太医看了一眼。

  李太医点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样东西交到许承玉手里。

  许承玉双手接过,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这是一块绢布,上面布满了斑驳的褐红色印迹,大概是年月太久,那本是白色的绢布已存旧泛黄,而上面的那些印迹,却可分辨出是一些字迹。

  “这是嘉德元年太后亲手所写的血书,当时太后担心自己不久于人世,所以写下这份血手交给我保管,只望在日后能把真相大白于天下,到如今,太后认为上面所写的事情不该再隐瞒下去,也该让世人知晓了。”李太医郑重地道,“许大人,太后不良于言,还请你把上面所写的念一念,好让在场诸位都能明白一些事情,也是作个见证。”

  许承玉当即应允,找到开关第一列字就要开始念。

  皇帝猛地站起,张口就要制止。

  就在这时,慕容佩快他一步蓦然开口,“嘉德元年皇祖母已犯疯症,连人都不认得,又如何能写字?李太医拿着一幅不知是谁所写的东西硬说是皇祖母亲手所写,不知安的是何居心。”

  他语气嘲讽,说到后面已是厉声质问,一双眼眸更是隐露杀意。

  太后一惊,下意识就挡在李太医身前,李太医却将她轻轻推开,直视慕容佩道:“太后就在这里,有没有疯一望便知。那时谁都以为太后发了疯,可事实上,太后由始至终一直清醒得很。”

  “你说没疯就没疯?一个没疯的人,会舍得剪自己的舌头?”慕容佩仿佛听了一个很大的笑话,冷哼一声,“李太医,你今日带皇祖母上殿,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收了什么好处,让你敢行如此悖逆之事,还不快从实招来!”

  一句话,将太后是否发疯的行为作了最有力的反驳,更是将李太医取出血书这事转移了目标,让人心生疑团,继而怀疑李太医这番言行的真实目的。

  太后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子,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发抖。

  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初她那么怜惜这个打小失去母亲的孩子,如今,他却毫不留情地抨击于她,让她有口难辩,心如刀割。

  李太医也是气得微微发颤,脸气得发红,指着慕容佩却只挤出一句话,“四殿下,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李太医想必比我更清楚。”慕容佩冷笑。

  李太医气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是不是血口喷人,李太医的确比四殿下要清楚。李太医心又不瞎,对于自己没做过的事能不清楚?”文璟倏尔开口,缓步上前,接过许承玉手里的血书竖起来亮给众人看。

  “这里有许多大人都比我年长,想必都知道,不论是书籍或者布料,年长日久便会发旧发黄,尤其这种使用过的绢布,老化更是厉害。”他拿着血书,在众人面前缓缓走过,“刑部和大理寺的大人们办案无数,对于血迹的变化想必也深有心得,你们可以看看这上面的字迹,到底是不是由血书写,是近日所写还是历经十数年之久。”tqR1

  六部尚书与大理寺卿都不由仔细看去,以各自的经验判断这绢布的真实性,然而,在这辨认过程中,落入眼睛的这些字迹,却让他们大惊失色,竟是不约而同倒退一步,不敢再看。

  这上面写是,居然是……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大人们这是验明真假了么?”文璟唇边含笑,将绢布递给许承玉,“那么,便请许大人继续念吧。”

  许承玉伸手接过,正要展开,却见慕容佩蓦然身形一动,伸手朝他抓来。

  确切地说,是朝他手里的绢布抓来。

  他连忙往后一退,但他的速度与慕容佩根本无法比拟,眼看着他的手将要碰到绢布,手臂猛然传来一股力道,将他往旁边一拽。

  “四殿下这是要做什么?”文璟将许承玉护在身后,淡淡而问。

  要做什么?当然是要毁了它!

  慕容佩咬牙,阴冷无比的眼眸从许承玉身上慢慢移到文璟脸上,与他幽深无波的眸光相撞。

  他不仅想要毁了那血书,更想毁了眼前这个人,这个处处与他作对的人。

  “许大人,念吧。”文璟道。

  许承玉再不停顿,照着绢布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念了下去,声音缓慢而清晰,响彻整个寂静的大殿。

  随着那血书的内容一点点经由这位京都有名的才子念出来,崇政殿真正陷入了一片死寂,那种无以复加的震惊已将每个人的心头都震成了碎末,忘了思考,忘了言语,连呼吸都忘了。

  人人如同泥塑木雕,如被施了定身法。

  先帝并不是今上的生父,而是另有其人,那个人,只是宫里的一名普通侍卫?

  那侍卫与太后原本是青梅竹马,却因太后被选进宫而生生分离,两人旧情难忘,无望之下偷食了禁果而珠胎暗结,继而被当作皇家血脉诞下,便是今上?

  今上成年后,无意之中发现这个秘密,为防止身世泄露,不惜杀死自他幼年起便时刻陪伴在他身边,时时保护着他的生父,并且还想杀死生他养他的生母?

  他的生母为了保命,不得不在先帝驾崩之后装疯,并且剪去自己的舌头,做出种种无可救药的假象取信于今上,为自己争取一丝微薄的生存希望?

  所以皇帝到底没有杀了他的生母,只是将她关在禁宫里,命人严加看管,只因为他相信他的生母的确已经疯了,连赖以说话的舌头都没了,再也不能将他的秘密说出?

  这样一段惊天动地的秘辛,无异于一个震天惊雷,把所有人都给震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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