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有的是时间
这个人,还要脸不要了?
“我又没说要嫁给你……”云微澜含糊地道,“你自称‘为夫’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很快就是了。”
云微澜刚想说这人太过自恋,便觉身子一轻,视线中景物倒转,身子已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文璟抱着她快步出了厨房,透骨的风顿时拍打过来,将身上的暖意吹去大半,她身子一缩,更加靠近身边这个温暖的怀抱。
然后,在轻盈的起落之中,她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吃饭。”
……
文璟说吃饭,云微澜想着他一定是饿坏了,也就信了,可事实上,从沿路熟悉的景致,再到置身于自己每晚所处的房间,才知道此饭非彼饭。
“你……”
才说一个字,后背已着了柔软的被褥,修长紧致的身躯跟着压下来,微凉的双唇也紧随而至,将她后面的话都堵在嘴里。
房间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将外面沾染的寒气瞬间蒸腾,视线所及处,却是昏暗一片,连眼前的面容都不太清晰,却可见那双幽亮的眸子。
连灯都来不及点。
呼吸间渐渐灼热,唇齿间也是滚烫逼人,云微澜被热气迫出一身的汗,缭绕在狭小空间里的气息更是让人微微眩晕。
忍不住伸手去扯文璟的腰带,带着几分粗鲁,毫无温柔可言。
耳边一声低笑,文璟扶住她的手在腰间稍稍一摸索,指尖微一用力便解开来。
“不要急,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云微澜被他戳中心思,觉得丢脸,拿脚踢他,“下去,你下去……”
文璟长腿一勾,将她双腿勾住,又将她想要推搡的双手按在身体两侧,轻笑道:“别闹。吵醒了别人,想做的事就做不了了。”
她忿忿地动了动四肢,拿眼睛瞪他。
炽热的吻落了下来,落在眼帘上方,她不由闭起眼睛,感受着那吻一点点往下……
抗拒着的身体便软了下去,如徜徉在云端,起起落落,又仿佛躺卧在航行的船上,昏昏沉沉……
……
翌日,云微澜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睡了这么久,身体却如经过了超负荷演练,酸疼得慌……
一些凌乱的记忆蓦地涌入脑海,她顿时睁开眼睛看向枕边,另一侧却是空荡荡,再伸手一摸,已是冰凉。
显然,男人已离开很久。
她盯着那半边枕头看了半晌,忽而笑了一下,将他枕过的枕头抱过来,埋头闻着上面残留的气息,思绪已不知飘到何处。
一动不动地躺了许久,她才松开枕头,开始穿衣。
掀开被子的时候,雪白的床褥上几点红色醒目非常,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看了两眼,将床单扯下来叠起,收入衣柜底部,转身时,看到桌上的纸笺。
上面的字迹飘逸又不失遒劲,说他已让厨房炖了红枣乌鸡汤,提醒她起床后别忘了喝,并且要好好休息,哪里都不许去,在家等着他回来。后面还解释了今日为何早早离去,没有等她醒来,只因如今政局不稳,变故太大,因此需亲自去坐镇,等等。
看着上面这些细致又体贴的话言,云微澜这才真正笑了起来,笑意漫入了眼底。
心知他不是个吃干抹净就不负责的人,也知他有不得不早早离去的原由,但昨晚刚刚做过那么亲密的事,今天醒来就不见人影,甚至连句问候都听不到,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可看了他亲笔写下的字,那字里行间所透出来的贴心与霸道,她便觉得整颗心都无比熨帖。
他那样矜贵的一个人,竟然亲自跑到厨房里吩咐人炖红枣乌鸡汤,是想给她补血么?也不知有没有把人给吓着。
光想像一下那个画面,她就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还说让她在家等他回来……家啊,这个字看了就让人心暖,还叫她好好休息,哪里都不许去,这种霸道的样子想想就让人喜欢得紧。
只可惜,他回来时怕是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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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璟在宫里又待了一天。
这一天,所有与他见过面的人都能从他脸上看出一种由内而外的愉悦,这种愉悦与朝政时局无关,也无法用语言描述,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便是春回大地时的春风拂面春暖花开春意盎然……
总归离不开一个“春”字,让人忍不住就抬头望望外面,看看是不是明年的春天提前了,可现实是,凛冽的寒风凶残得跟刀子似的,那阴沉沉的天气怕是要下雪了。
文璟的确心情很好,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他就连连走神,连别人说的话都未听见。
这种情况简单前所未有,别人不敢问,许承玉却问了不止一次,想从他嘴里挖出点内幕来,看看到底是何事,能让头脑清晰逻辑强悍条理分明的安平王走神至此。
自然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是两人之间的甜蜜,文璟不想让人分享。
只是,到了下午,这种愉悦便渐生了一种让人不安的烦躁,他再次走神,不时望向殿外,直至眼皮重重一跳,他再也坐不住,抛下一众请求他登基称帝的官员,快马回了镇南王府。
门外的守卫好像知道他要来,一看到他便送上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文璟亲启”,字迹写得并不是很漂亮,但豪迈不羁,仿佛能透过这几个字看到那一个明媚张扬的人。
文璟拿着这封没什么份量的信,盯着上面那几个字,许久都没有动。
守卫见此,犹豫着道:“王爷您不看看么?我家将军说,她要说的话全在上面了。”
文璟两指紧捏着信封,几乎将它捏成齑粉,随后,大步跨入镇南王府大门,视线所及处,只见寥寥数名负责庭院洒扫的下人,哪里还有昨日的人来人往。
所有可用之人,全都不见。
文璟玉面森冷,气势骇人,所见之人无不惧怕退散。
寂静空旷的院子里,但听一人咬牙,“小八,你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