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327.斩草,要除根
不画押?
柳听雪看着一脸“你奈我何”的柳庸,冷冷地笑了起来,画不画押可有不得他说了算,这里是衙门公堂,可不是他的柳府。
“刺史大人,既然柳庸已经认罪了,我想您应该知道怎么做吧。”柳听雪看着刺史大人浅浅微笑,只是那笑容里面充满了刺骨的寒冰。
刺史大人连忙点头说:“来人,把罪状拿来。”
虽然律法规定不许用严刑逼供犯人,但是只要犯人亲口认罪了,那么评审官员就有能力逼他签字画押。
所以刺史大人抬手让几个衙役上前,两个人死死抓住柳庸,一个人掰着他的手指盖手印。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怒气冲冲的吼叫。
一群人抬头看过去,只看见柳庸的生母柳青青正站在公堂之外,陪在她左右的是她的丫鬟和丈夫。
为什么没有柳家的人嘞?
原因很简单,因为柳青青一直仗着自己生了一个儿子,就在柳府里面作威作福,柳老太太也着实疼爱柳庸,毕竟她只有这么一个外孙。
而因为柳庸的父亲是入赘而来,所以按道理来讲,柳庸可以算作是她的孙子。
母凭子贵,有了柳庸,柳青青在柳府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比其他的姐妹更受到柳老太太的青睐,更何况诸位姐妹之中,只有她和柳丞相的关系最好。
所以顺理成章,除了柳老太太,柳青青在柳家一直是将谁都不放在眼里。
现在她的儿子出事了,其他人明面上会跟她嘘吁两句,背地里估计早就乐得不可开支。
原本柳听雪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只因为现在陪柳青青来衙门的只有寥寥两个人,这才让柳听雪顺藤摸瓜,理清了柳青青在柳府里面的关系。
虽然有了柳青青的横加阻挠,但是这并不能终止衙役们的行动,他们还是让柳庸画完了押,然后迅速将罪状呈到刺史大人的桌案上。
柳青青像疯了一样挣脱丫鬟的束缚,扑到了已经精神快要崩溃的柳庸身上,她撕心裂肺地抱着柳庸哭喊:“我苦命的儿啊,你们这群贱人,人渣,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三哥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嗯,虽然没有把柳府其他人等过来,但是来了一个柳青青也是不错的。
柳听雪立马拿出了楚君越交给她的东西——上方令牌。
这可是皇帝御赐给楚君越的。
当初江歌儿一案,还是多亏了楚君越的出手,才能够陈世风和刘欣两个人捉拿归案。为了奖赏他能够体恤民情,为民除害,皇帝就赏赐了这块上方令牌给他。
作用和她曾听到过的尚方宝剑一样,可以先斩后奏,就算闹到了皇帝那里,吃亏的还是柳家人。
刺史大人自然认得这上方令牌,他连忙跪下了下来高呼:“见上方令牌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什么?
柳青青愣了一愣,什么上方令牌,什么鬼东西?
她怎么不知道柳听雪居然还会有这种东西。
听说上方令牌上打高官下斩佞臣,这是皇帝给予的权利,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违抗的。
从开朝至今,也仅仅只有三牌,其中也仅仅只有一张令牌曾经被用过。
而现在柳听雪居然也拿出了一张上方令牌。
哥哥不是说她在柳府的地位连猪狗都不如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难道是那位八皇子给的?
不等柳青青的思绪千回百转,柳听雪便淡淡开口说道:“刺史大人,见到上方令牌了,是不是只要我想怎么处置柳庸,都可以了?”
刺史大人站了起来,回道:“是的。”
“那好,我——”
“你想干什么柳听雪!”柳青青尖叫道,“柳庸他可是你的表哥啊!”
她已经把柳庸的一生都毁了,难道还要赶尽杀绝么?
没有错!
柳听雪做事的原则就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柳庸虽然被废了,但是他的人还活着,只要他一天活着,就会有一天想要她柳听雪死,柳听雪不想死,所以只能亲自动手把这个隐患给拔出掉咯。
“表哥又如何?”柳听雪挑眉,“法不容情,更何况他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子,难道他就不应该受惩罚么?”
“那些贱人,我儿子能看的上她们是她们的荣幸,要不是我儿子,她们这辈子都睡不到那么好的床!”
噗——
这是什么鬼理论,果然跟女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特别是这种护犊子的女人,更是有理说不清。
柳听雪也不想废话了,直接冷声下令:“犯人柳庸,多年来残害无数无辜女子,如今已经认罪伏法,我柳听雪今日便用上方令牌来为民除害。青州刺史!”
“臣在。”
“就用柳庸的血,来清洗一下你这公堂之上悬挂的‘悬镜高堂’吧。”
“……”刺史大人被柳听雪的话给吓到了,愣了一愣才回答说,“是!来人,取狗头铡!”
铡刀是当年知笑皇后命人做出来的东西,模仿的是宋朝时期的铡刀,一共分为三个等级。
最低等的是狗头铡,斩的是平民的脑袋。其次是虎头铡,斩的是官员的脑袋。最后是龙头铡,斩的是皇亲国戚的脑袋。
柳庸虽然是柳府的人,却到底还是一个平民,只能用狗头铡。
狗头铡被抬上来的那一刹那,柳青青真的如同疯子一样,想要抱着柳庸离开这个地方。
柳庸是她儿子,唯一的儿子啊!
她怎么可能能眼睁睁地看着柳庸死在自己的面前呢!
然而柳青青的想法却是不实际的,别说她还带着柳庸,便是她一个人,也轻易出不去这衙门!
衙役蛮横地将她和柳庸分开来,然后两个衙役死命钳制住柳青青,两个衙役拖着柳庸走向狗头铡。
见到了狗头铡,柳庸的神智似乎清醒了一些,拼命地扑腾着说:“我不认罪!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你们——” 声音随着一道洒在了“悬镜高堂”牌匾上的血迹戛然而止,柳庸的脑袋像只皮球一样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