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第486章 美人宴上的美人们
顾昀有个习惯，他在外面应酬交际极少在外过夜，关坊门前他一定要回家，偏偏美人宴的惯例却是从午后一直到深夜，在满场美人和热闹的气氛面前，客人提前走，得有诸如输光了钱、输掉了美人、家里着火这一类充分的理由才不会惹人笑话。
石天珉以为这次能把顾昀留下过夜，甚至还叫主人家预备了他的客房，但顾昀一见到石天珉就说傍晚他要回家，他还有书没看，功课没写，在他考中进士之前，家里不会放松对他的管束。
“不至于吧？就一晚上都不行？精彩的都在入夜后呢。”
“这个开美人宴的幕后老板难道过几天就要破产了？”顾昀挑眉看着这个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大厅，嘴角一撇。
石天珉一下被堵得哑口无言，“好好好，随你随你，就呆到傍晚，跟我来吧，都等着你呢。”
苏凡博、蒋宏世和谢泽英三人都在，这样的热闹一定少不了他们三个人，真正的纨绔子弟，嫡母无子，自小家中娇惯，现在只一心希望能够承袭父亲的爵位，不甘心只做富家翁，本该为此努力向上，凭自己本事挣来世子身份，却又抵制不了享乐生活的诱惑，顾昀把他们放在酒肉朋友的圈子里一点都没错。
五人会合到一块，身后都坐着美人，石天珉都带了两人，那三位少爷则各自带了三人，也就顾昀最少，只带了清羽一个人来。
爷们喝酒聊天，身后的美人们也无声地开始了初次见面的比试，美貌、衣服、首饰、身材、体重、年龄，甚至连头发多少都在互作比较。
清羽虽然第一次参加美人宴，但她看清了这些人之后她心里就镇定了，她身上不论什么东西都不比她们差，她身上的衣料子是刚刚上市的新品，满头满手的首饰有世子单给她买的，也有白管事借她戴的，别看白管事自己不戴首饰，但她的存货可真不少，都是质地上乘的好东西。
顾昀五人正有说有笑，边上不断地有人过来搭讪，顾昀一概不认识，石天珉他们对这些美人宴的常客却很熟悉，干脆带着顾昀在人群里走动，认识一些新朋友，他们的美人们有了空闲时间，纷纷各自活动，找人说话聊天。
美人之间的比试，除了比自身的美貌，最重要的就是比自己的男主子，平民和权贵，自然权贵胜出，权贵中的世子世孙又比别的嫡子庶子尊贵，清羽头顶晔国公世子顾昀的名头，在一众美人里面颇为长脸。
顾世子带美人来的消息在这群美人当中传开后，就有人找上清羽与她攀谈，拉拢她加入她们的小团体，因为她们服侍的人都是权贵家的大家长或者继承人，除此之外都不能入她们这个圈子。
“我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也是变动很快的，这次还见着的姐妹可能就是最后一次见面，所以我们惯例上是奉年资最久的为大姐。”一位穿白粉色裙子的美人挽着一位年龄也就二十出头的女子说道，“这位就是我们现在的大姐兰珠，服侍的是小梁公子，就是最擅长吟诗作对的那个小梁公子，梁大学士的儿子。”
“兰珠姐姐。”清羽见这青柳大姐生得温婉和气，连忙低头行礼。
“妹妹客气了，我们就是姐妹聊天，妹妹不用拘束。顾世子可是第一次来呢，清羽妹妹真好福气，服侍的是这么一位金贵主子。”
“顾世子在京城公子哥儿里面出了名儿的矜持，极少在这种地方见到他，多少姐妹想服侍他都没有机会，倒是让清羽妹妹拔了头筹，真是叫人羡慕。”
“妹妹年轻貌美，与顾世子又年龄相当，他一没议亲二没娶亲，只要清羽妹妹服侍周到，日后肯定能在世子身边挣个一席之地。”
“谢姐姐们吉言。”
众位姐姐们左一句右一言，听得清羽来不及分辨谁是谁，干脆一起道谢。
“妹妹既然在顾世子身边侍候，不知平日里有没有别的姐妹作伴？”兰珠问得很有技巧。
“没有别的姐妹，妹妹我是顾世子第一个领回家的。”
“哎呀，这更叫人羡慕了，顾世子身边清静，清羽妹妹可千万要把握好机会！”众女们娇笑起来，语气里是真的羡慕和嫉妒。
“是呀，我们是没机会了，没赶上好时候，侍候少爷比侍候老爷强，侍候年轻的少爷比侍候年长的少爷强，年长的老爷少爷身边已经没有了我们的位置，我们年纪又大了，也就指望捞点养老钱，哪一天老爷开恩放我们出去就谢天谢地了。”
“哪里就突然这么悲观了？姐姐们不要吓我。”
“我们这样出身的人，若是挣不到姨娘的位子，说个不好听的，一旦服侍的男人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立马就得被扒个干净赶出门去。”
“碰到强悍的主母，的确是直接赶出门了事，可也有宽厚的主母会打发一些银钱，或者让我们带走自己攒下的私财，这都算是有个好下场了，但在这美人宴上，爷们一个不高兴，刚刚还捧在手心里的美人转手就会像垃圾一样抛掉。”
“姐姐们越说越吓人了。”清羽的小脸都白了。
“清羽妹妹，反正你记住一点，来这里的都是美人，姨娘是不来的。”兰珠简单明了地直指重点。
“那，我该怎么办？我才进门不到一个月。”清羽的内心活动起来，兰珠的话说动了她的心，世子身边妾位全是空的，为什么她不能抢先占上一个。
“别急，妹妹是新进门的，爷们还正是觉得新鲜的时候，何况顾世子又是第一次来，他怕是不会掺和那些游戏，最多坐在边上看个热闹，妹妹这次倒是不需担忧，只要世子没领第二个人进门，妹妹在世子身边就无人可取代，但你也别大意了，爷们是天天出门的人，你不知道哪天他悄无声息地就带个新人回家，所以要趁着世子的精力还在你身上的时候，紧紧抓住他的心。”
那位白粉色裙子的美人目光扫了一眼众人，望着清羽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