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17）
所谓的武道馆任务，安定只是简单的走了个过场。因为可疑人物入侵点不在他的位置。
但整场任务下来，他确实对加州清光产生了兴趣。近藤勇可是高兴坏了，以为自己马上能得到个天才剑士，却不知，安定不是被加州清光的剑术所吸引。
在这次的都大会中，清光是进入决赛中年龄最小的，仅12岁。虽然力量上可能有所欠缺，但他精妙迅猛的突刺却让他屡屡获取高分，最终获得了冠军。
“可恶的小鬼头，”一大背头不良不屑的砸吧着嘴，气势汹汹的踢开了准备室的门。
“哐当——”大门倒地。不知是这武道馆的修建偷工减料了，还是不良力气是在太大。
准备室里面的换衣服的选手被这一大动静吸引了目光。
“加州清光！给我出来单挑！”不良喊话。他本以为自己能夺得冠军，却没想到最后会败在一个矮个子小孩儿上。
他不相信这个小个头实力超群，他认为裁判的记分一定有问题。
不良去找裁判理论，不想连裁判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一群类似保安的人员赶走了。
“切，原来是关系户。”
向来不爽，不良准备私下教训一下这个小鬼。
“加州清光！给我出来！”不良一个劲儿的叫唤。他没有记住清光的长相，一来是比赛的时候抬着防具，二来——他大概是个笨蛋？
识趣的参赛者纷纷张开，站在边上低声议论。
“那个是壬生中学的芹沢鸟？是不是剑道部的那个……”
这个不良有点儿名气。
此时的清光正坐在准备室最里的位置。他才将常服换回来，目前正准备将竹剑放进袋子。
“您有什么事？”清光转头问。
芹沢鸟冲上去提起清光的衣领：“小子，来单挑。”
尽管芹沢鸟气势逼人，但作为“被欺负”主角的清光却没做出任何反应。
“这小子不是被吓傻了吧？”暗处观察的安定心想，他正考虑着要不要出去打个圆场。
围观者议论纷纷。
就在此时，清光手腕一翻，竹剑打在芹沢的脚踝，使他站立不稳。清光趁机打开芹沢抓住自己的手，挣脱束缚。他摆出脇构的模样打在芹沢的膝盖上，接着抬手往他额头上一戳——
“好痛！”芹沢捂住额头倒退几步，撞在了物品存放的铁柜上。样子十分狼狈。
此刻，作为“施暴主角”的清光却是恭敬的向他鞠了个正躬。
“多谢指教。”
他收好竹剑，走出了准备室。
“这个时间正好赶上超市的折扣时间，之后再去趟洗衣店取回总司的衣服吧。但是电车时刻表有些紧，得用跑的了。”清光内心嘀咕着，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在暗处的安定暗自一笑：“找到了，就是他！”
（18）
清光处理“危机”的冷静深深的吸引了安定。作为从小在警署长大的他认为，冷静是一种难得的高贵品质，它往往能助人死里逃生。
“回头向近藤局长问问这小子的讯息，把他弄到第科来，不能再棒了！”
当然，安定没能如愿以偿。不然他不会在醒来第一眼看到加州清光的时候如此激动了。
“你慢点，”清光将安定按回病床上，并一一检查过管道连接正常，才直起身来：“我可不想再做一次麻烦的手术。”
可能是最近太过劳累的原因，清光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但安定不这么认为，他现在正一脸委屈的躺着，想要开口搭讪，却不知道说什么。
清光也没有精力注意到这些，迅速浏览完病例之后放回原处。
“那个……”
“你好好躺着，一会儿换药。”
清光离开了病房。
安定内心纠成了疙瘩。
好不容易见到的加州清光，结果让他生气了？
安定虽然心思多，但身体状况容不得他多想，便有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次，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漆黑潮湿的屋子。屋子里气压极低，只叫人呼吸困难。安定走在这屋子里，直觉告诉他需要寻找某样东西。
可到底要寻找什么，安定并不清楚。屋子不大，但回廊迂折，安定找不到出口。
突然，一道强光照射了进来。
“可恶……”
这个声音是……啊，是刚刚生气的那个人。
“明明就离开了一会儿……”
好像比刚才更气愤了，是我做了什么吗？
“怎么会突然出血……”这听上去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安定吃力的想抬起眼皮，可却只能打开一条缝。
我从来……只见过冷静的加州清光，如此着急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自武道馆的任务之后，安定再也没有接到过关于加州清光的任务。这个任务的信息主要是由冲田总司进行提供，可是武道馆比赛后一个月，冲田总司就因交通事故住进了医院。
之后几年里，大和守安定仅从近藤勇的口中了解过加州清光。
但不知为什么，他却对那个叫加州清光的孩子越发的感兴趣了。
“术后出血量太大了，赶紧安排手术室，血库那边按照病理调1800过来，即刻手术。”
（19）
几番折腾，安定竟然还活着。护士妹子都不知道该夸奖清光的医术，还是安定的生命力。
“小苗小姐，您现在可以进去探病了，不过一点之前还请您务必离开。”
前台护士妹子礼貌的说到，小苗向她微微点头，然后抱着一打文件走进了安定的病房。
“小苗，你来了。”安定在病床上倚坐着。虽然看上去还是面色苍白的样子，但精神头儿却是好了不少。
“安定少爷，”小苗脸上微露喜色，她走到病床边上打量着安定，“您看上去好了不少。”
“这也多亏加州医生的照料了。”安定说到，但眉目间露出了些无奈。
其实他几乎是见不到加州清光的。除开他自己睡觉休息的时间比较多，清光似乎也忙不停歇。而且之前他从近藤那里了解到清光进这家医院的目的。恐怕加州清光八成的空闲时间都在往冲田总司那里跑吧。
这样想着，安定居然觉得有些吃味。
“小苗，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小苗手上的文件夹实在是引人注目。
她将文件夹摊开，然后递给安定:“局长最近抽不开身，他让我把这些事务交给少爷处理。”
安定快速的翻看了文件，而后又重新回到第一页细细的翻看，最后，他的手停在了具体的某一页上。
这文件不是卷宗，而是暗号。
“小苗，这难道是那个事件的”
小苗点点头。
“局长这次要亲自去将那个东西取回来，具体的计划都写在了这个文件里。”
安定讲注意力重新回到文件上，专注的看了起来。
（20）
医院的伤员风波终于在三周后才陆续结束，加州清光罕见的请了两天假，准备回家好好休息。
但这短暂的两天假期，却在他提着购物袋从超市出来的一瞬间化为灰烬。
“哟！”眼前这绀色马尾高束的青年倚着出租车，向他亲切的打着招呼。
这个人前几天不是要死了吗？
加州清光觉得他的记忆一定是出了问题。
“小哥，你还要不要走得嘞？”出租车师傅探出头问道。靠着车的安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走上前将清光拉进了车里。
“师傅，中央银座区。”
“好嘞！”
清光上车还没坐稳，师傅就一个加速飚了出去。这让他一下子撞到在了后排座上。安定下意识的拉了他一把，却引得自己倒吸一口凉气。
安定本来应该继续在医院待着，但是他仗着自己超常人的愈合速度以及他目前警视厅第课科长的身份，强制要求回家休息。
不过现在看来，他是打算去银座购物一番。
“疼……”安定皱了皱眉头，刚才这一扯正好拉到了左胸的伤口。说来也奇怪，他身上其他的伤口都长合了，唯独这一个一直不怎么好。
“疼你还折腾！”清光忍不住大声嚷了起来。他请假的原因其一就是想得点儿清净，大和守安定住院的三四个星期，他都快被烦死了。
先不提一开始隔三差进手术室，最近他时不时的按着呼叫铃，急忙赶过去之后却是给他科普警视厅。清光对警视厅没什么偏见，但几番折腾下来，他真想拔刀血洗了这个地方。
清光掀开安定的衣服，勉强检查了一下伤口。
“这不是为你实践手术创造机会嘛。”安定笑得人畜无害。一开始他还会以“惹清光生气暴走”而内心纠结，但谁知道他适应性那么快，几周下来俨然成了老油条。
“说得也是。”清光竟一本正经的考虑起了安定的话，“说不定总司的病情也和心脏肺叶有关。”
安定被怼得没话讲了。不过他不在意这个，他的目的又不是和清光辩论得胜利。
按照他这几年下来对加州清光的了解，他是一个有恩必报从不拖欠的少年。例子就不列举了，总之安定觉得，如果清光欠了自己的钱那一定是会还回来的。加之安定一直想拉清光入科，无奈那次武道馆任务之后他就被派去执行别的任务，便没有机会再接触加州清光了。
“首先去银座买下最贵的西服，然后他一定没有这么多钱，接下来便可以强迫他加入科慢慢还债……”
安定本来是可靠的警视厅课科长，无奈脑洞无限大，这个计划显然很难实现。
“你是怎么肯定我一定会收下你买的西服？”清光在一点吐槽，不过安定沉浸脑洞无法自拔，更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说出来了这件事。
更严重的是——他出门根本没带钱。
“一共5040円。”清光掏出钱包将出租车费付清之后，转身打量着垂头丧气的大和守安定。
安定周围极低的气压，倒是让清光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那个……你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吗，打个电话让家里来接……”
安定是从家里溜出来的，打电话回去肯定会被小苗收拾。不过听到清光这么说，安定又是一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