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异常
目隐市的大街上行走着一个“怪异”的男人,其实说是怪异,并不是指他长相或者穿着更甚至是行为怪异,而是原原本本三个都很正常的因素这么掺杂在一起令人感觉有些怪异。那男人身穿黑色的西装,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如果仅仅从装束上看来这个人一定是个十分讲究的“绅士”。那么再加上一头快要到达腰间的黑色长发,和面无表情的对着手中那个无比扎眼当下十分流行的便携式游戏机的话,这么一副光景看起来就无比的怪异了。
“哥哥,你的样子好奇怪啊。”西装被拉扯的感觉和轻柔的声音把男人的注意力从游戏机的屏幕上转移到了自己的身前。
男人放下手中的游戏机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和男人一样少女也留着一头及腰的长发,齐刘海工工整整的悬在额前,侧脸各有一道齐刘海垂至脸庞,看起来清秀可人。
“奇怪?”男人挑了挑眉,依然面无表情的等待着少女的解答。
“是哦,哥哥的背后背着那么大的冰块,和街上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啊。”少女说罢看了看和男人擦肩而过的行人。
男人指了指自己空空如也的背后问道:“你能看得到?”
“嗯嗯”少女点了点头给了男人肯定的答复。
“悔吗?”男人看着面前的少女语气十分认真的问道。
少女疑惑的问道:“悔。。是什么?”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男人此时心中有些不耐,继续问道:“恨吗?”
“呐,大哥哥,你是不是发烧了?难道是因为背后的冰块很凉吗?”少女干脆无视男人莫名其妙的问话,并对男人的身体状况表示了关心。
“嘁”男人少见的咧了一下嘴,眼神突然间变得十分凌厉并探出手去粗鲁的覆在少女的前额上。
“不。。不是啦,我是在问你有没有发烧耶,不要摸我的额头啦。。”少女眼神有些惊诧的看着眼前突然变的凶恶起来的男人。
没有业障的气息,甚至连怨念都没有,她到底是什么?!男人心中此时充满了疑问。
他缓缓的将手收回,站在原地自顾自的沉默了起来。从灵体的完整性看来,这个少女应该是刚刚生成,所以应该死去没有多长时间,如果想要知道少女的更多信息的话,就只能问她本人了。
虽然心里十分疑惑甚至烦躁,但男人依然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问道:“你从哪里来?”
少女摇了摇头后眼神疑惑的看着男人。
“你还记得自己的家人在哪吗?”
回答男人的依然是少女的摇着的头。。。但从少女的眼神看来应该不是欺骗自己的,虽然业障也会伪装成普通灵体,但自己之前已经对少女的构成进行感知了,可以排除业障的可能性,所以,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既然没有未了因果,没有业障侵蚀,就根本没有道理滞留在世间的啊。。
想到这里,男人右手覆在自己的两侧的太阳穴上使劲的揉了揉。
负责引渡的这群混蛋阴差是不是又偷懒了,没办法只能由我代劳了。男人放下了覆在额头上的手,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看着面前和自己同样十分疑惑的少女。
“跟我来。”男人将左手的游戏机收入怀中对着少女说道。
“去。。哪?”少女小心翼翼的看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男人问道。
“家。”男人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道。
“你知道我家在哪吗?大哥哥。”少女眼前一亮快步跟上了走在前方的男人。
“不知道。”
“骗人!那你为什么说要带我回家?”
“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嘁嘁嘁。。骗人长不高的哦!”
“我不需要长高。”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这道巷子因为附近施工的原因,所以少有人来,巷子的一侧堆满了建筑垃圾。男人走到了一面墙的前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罗盘将之贴在了墙上。
随后男人松开手后,罗盘像是被涂了胶水一般静静地贴在墙上,而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用右手转动罗盘,转动了几下后将指针停在了“坤”的卦象上后停下。随后罗盘自行转动了起来,并且越转越快,罗盘的轮廓也随之越来越大直至覆盖了整个墙壁后停了下来。
扩大了数倍的罗盘从中间向两侧分开,仿佛一道被打开了的门一般,门中的景色十分模糊并且有些许雾气逸散出来。
男人确认了一下自己打开的“门”后,对少女说道:“来吧,我带你回家。”
少女将信将疑的走到男人的身前,看着门里模糊的光景有些迟疑。
换做平时男人早就粗鲁的将灵体推入门中了,但是今天为了打消少女的疑虑,男人破天荒的首先靠近那扇可疑的门,并将半个身子探入其中后站在门边看着少女。
“真的可以回家吗?”少女眼神迷茫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
而将半个身子探入门中的男人强忍心中的不耐,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少女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慢慢的向着那扇可疑的大门走去,当少女的脚尖碰触到大门边缘的瞬间,一团光点从少女的脚尖和大门之间突兀的冒了出来,并且快速的扩大膨胀起来,一阵阵强烈的大风从门的另一面向外刮来,而作为门体框架的罗盘剧烈的颤动着并发出了刺耳的悲鸣声。
说时迟那时快,当男人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男人被剧烈的爆炸和冲击波冲了起来,如同平抛而出的沙袋狠狠地撞入另一侧的建筑垃圾之中生死不明。
当爆炸的余波散去后,金属罗盘已经四分五裂的被炸出去了很远,但少女却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并惊慌的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刚刚带自己到这里的那个男人。
“哥哥,你在哪啊。。?”站在原地的少女就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委屈的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