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三流货色
听到他这么问，程睿航明显愣了一下，面对强子的问题，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不过他觉得这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如实点了点头，“我说有的话，你会相信吗？”
对于他的回答，强子显然被狠狠惊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看着程睿航，舌头都有点开始打结了，“那……那你见过吗？”
“见过！”简单明了的两个字从程睿航口中说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呼……”
强子深呼了一口气，虽然他心中早就有了一些猜想，可听到程睿航亲口承认，他还是吃了一惊！
程睿航低头深深看了强子一眼，“强子，你相信吗？”
“或许吧……”强子大有深意的叹了口气，“其实头儿，这段时间我一直有个很大的疑惑……”
“说。”程睿航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强子眼中有着莫名的神色在涌动着，“算起来我当刑警的时间也不短了，大大小小的案子也经历的不少，可唯独这次的连环案，让我觉得很多地方都有点不对劲儿！”
说到这，强子抬头紧紧的盯着程睿航，可程睿航却面无表情直视着前方，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但是他知道，程睿航是在听的。
随即，强子双手撑着地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魁梧健壮的身材整整比程睿航高出大半个头，但凭这种夸张的体格，仅仅往那一戳，都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强子又偏头悄悄看了毛灵珊那边一眼，发现她们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根本没注意这边的动静，便放下了心，把头向程睿航耳边凑了凑，小声接着说道，“头儿，相信你也注意到了吧，你不觉得这几起案子的现场都太干净了吗？不用说指纹，连个脚印都没有，现场看起来混乱不堪，但一点作案的痕迹都没留下，如果单纯一两起的话，可以说凶手思维缜密，经验老道，可连续这么多起的现场都是这么干净……”
“我觉得这已经不是谨不谨慎的问题了，这一切的一切，用常理根本就没办法推断，甚至无从查起，这段时间我们的调查一直陷入僵局，我甚至怀疑……”
强子面色极为沉重，越说他感觉后背直冒凉气！
“凶手真的是人吗？会不会是……鬼？”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程睿航一眼，这些话他原本是不想说的，毕竟他们是警察，对于这种鬼神之说向来是敬而远之的，但随着调查的深入，他越来越觉得案子实在太过离奇，让他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可强子想象中的训斥却没有到来，只见程睿航转头大有深意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表面平静，心里却远不及表面那么平静！
随着案件侦破的推进，程睿航和毛灵珊当然早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这方面，但整个警局，乃至社会各界所有关注“八?二零”大案的人，也只有他们两个的想法是这样，眼下又冒出了个强子，让他突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不过他很清楚，也仅此而已，再往下绝不能让强子参与下去，不然万一那东西真要是盯上了强子，那他这一辈子可能都过不去这个心结！
迎着程睿航的目光，强子没有任何闪躲，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谁都没有先说话！
良久，程睿航凌厉的目光突然弱了下来，拍了拍强子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享受假期。”
说完他便离开强子身边，向毛灵珊那边走去。
看着程睿航的离开，强子目光暗淡了下来，从程睿航的眼神中，他也看的出来，程睿航明显是不想让他参与太多，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从侧面印证了他的猜想！
这“八?二零”大案果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虽说强子也明白，程睿航是出于一种保护，可或许是警察的使命感所在的吧，就这么撤出这件案子，他有点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此刻程睿航的心情也颇为复杂，他承认，强子是个聪明人，有着和他外表极为不符的缜密心思，但如果真的对上“那东西”，单靠聪明是没用的！
晃了晃脑袋，程睿航想要把脑中这些想法甩出去，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没有再想下去的必要了。
来到毛灵珊和何妈身边，程睿航换上了一副笑容，“聊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随便拉了几句家常。”毛灵珊见程睿航过来，便停止了和何妈的交谈，回头随意扫了身后的强子一眼，“那个叫强子的小伙没事吧？”
闻言，程睿航笑着摇了摇头，“你看那体格像是有事的样子嘛？最多就是受了点惊吓，回去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说着，他余光瞟了旁边和何妈一眼，虽说外表依旧血淋淋的有些恐怖，但她精神倒是比最开始他们来的时候好了不少，不得不说，毛灵珊哄老人还是有两下子的。
想到这，程睿航赞许的看了毛灵珊一眼。
“何妈，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程睿航轻声询问道。
何妈转头看向程睿航，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勾起一抹笑容，在那满脸深红色的血痂下，还是显得有点瘆人，“多亏了毛警官，没什么大事了，就是这……”
只见何妈指了指自己几乎没剩下多少头发的脑袋，咧了咧嘴，“这还有点疼……”
由于之前何妈中邪发疯，差不多蛮横的把自己头上头发拔的差不多了，而且是连根拔起，出了不少的血，如果换成年轻人来说，除了疼一点，遭点罪，影响影响，别的倒没什么，但何妈一把年纪的人了，万一因为这个再把老。毛病勾起来可就坏了！
想到这点，程睿航急忙说道，“那我们就别耽搁了，先送何妈去医院，好好处理下伤口，等到真正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再考虑案子的问题。”
对于这个，毛灵珊倒是没什么异议，同时还比较赞同程睿航的做法，不然以何妈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还真不适合马上进行审讯工作。
“谢谢……谢谢。”闻言，何妈连连道谢，她心里很清楚，要不是眼前这两个警官，她这把老骨头今天可能就交代在这了，而且她更明白程睿航两人来找她的目的，但却没有直接带她回警察局，相反是直接去医院治好她的身体，仅仅这一点，让她心里很是感动。
“你们放心，也没多麻烦，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你们是为了方太太的事来的吧？到时候我一定好好配合你们的工作，把我看到的，听到的，通通都告诉你们！”
何妈苍老的声音在屋中回荡着，程睿航两人不由得面色一喜，能得到何妈有效的口供，确实对案件的进展有很大的帮助！
王家别墅。
月隐半边，阴冷的月光洒向大地，似乎注定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偌大的别墅中漆黑一片，我站在二楼王泽溪的房间中，故意没有开灯，接着银白的月光，脚边王泽溪似有若无的呼吸声均匀的响着，确定她没什么事，我便没再管她，而是把目光投向对面床边，那道虚无缥缈，带着白色面具的黑影，邪影！
从刚才一直到现在，邪影和我讲了很多关于蛊语和降头术的事，我越来越有点搞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包括警方，千辛万苦想要找到它的下落，结果它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出现了，而且我能感觉的出来，这邪影没有要伤害我的打算，相反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好像一直在暗示我什么，但又很隐晦，一时间让我有点猜不透他的想法。
实在忍不住了，我便索性直接问出口，“你今天过来，就是专门告诉我这些的吗？”
我紧皱着眉头，看向邪影的目光有些古怪，“什么蛊语，什么降头术，这些我都没兴趣，只要胡建祖是真的死了，这一切和我就没什么关系了。”
“呵呵呵！”闻言，邪影明显一愣，面具下面传来一阵阴笑声，“看样子你好像很怕胡建祖那家伙啊？这么和你说吧，在降头术当中，蛊虫是很重要的媒介，我们的名字蛊语，说的就是和蛊虫之间的交流和沟通，这种能力越强，降头师的造诣也就越高，而那胡建祖？”
说到这，邪影有些不屑，“驾驭蛊虫在精不在多，他训练那么多蛊虫，不过都是一帮乌合之众而已，放在蛊语当中，他也就一三流货色，不入流的！这种垃圾也值得你怕成这样？”
“三流货色？”我目光瞬间有点呆滞，那个把我们好几次几乎逼到绝境的人，在蛊语当中居然只是个三流货色？
降头术这门术法我是一窍不通的，可当时在文殊院后山，我可是亲眼见过胡建祖那漫山遍野的蛊虫大军是有多可怕，而且他还能以某种不知名的法门操控整个文殊院的僧众，如果不是我以损耗寿命为代价，用请神术召唤出那尊可怕的存在，后果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可看邪影的语气和态度，不像是在开玩笑，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传说中的蛊语该有多可怕！其中那个受万人敬仰的那位，手段又该是怎样的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