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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与民国文豪恋爱的正确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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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比例不足, 显示防盗章节  “你多虑了, 我保证无论里面内容如何我绝不会责怪你。”

  得了保证后,沈青梧从贺修齐手中接过书,她原以为值得他这般神秘的是某些不可言说的禁.书, 翻来后才晓得这是一本讲人体器官构造之书, 上头勾勒有清晰的男女身体构造图,修长的指尖抚过书页,心中不觉有些好笑。

  过一会,她自沉浸在书中的图例与文字解说中去了。

  贺修齐单手捂住眉头, 将眼睛隐在手掌之下, 透过手中的缝隙处的余光观察着不远处的少女

  细长的脖颈隐在竖起的衣领间,衣领是呈现出浅浅v字形,那尖角一直延伸到锁骨处便戛然而止,余下的肌肤便都隐匿在紫色的束身上衣内。那领口处镶着金丝边, 边角两朵浅浅的祥云,衬得她巴掌大的脸蛋温婉动人,那双晶亮的眼睛很是专注,褐色的水珠子间倒映出印刷的字迹, 沉静中又隐约露出别样的灵动。

  头一回他意识到这在他看来早已过时的衣服在少女身上竟也能穿出异样的风情来。

  沈青梧的反应亦出乎他意料。这书中主要描述人体器官学说, 所以免不了有些裸.露人体剖面图,这在他们学医之人眼里到没什么,不过就是人体一器官罢了, 可这小城的其他人看来便是有伤风化了, 这书他连他父亲都不敢给他看, 更何况是眼前这显然未经世事的少女。

  他原以为对方不大呼小叫,也要带谴责且红着脸对其唾弃不已,如何也想不到她能如此淡定地将这书给翻下去,神情平静不似有半分作伪,一时间他也有些搞不清对方到底什么路数了。

  她看书的时间,团子枕在她大腿上,眯着眼睛好不惬意,同它主人一样,姿态舒展且慵懒。

  只过了一会,团子突然从她身上跳了下来,撒开四只爪子往外跑,那翻动静将沈青梧从书中唤醒了过来。

  她忙将书放下,找寻团子的踪影。却见它在门口处,直立着身体,前面两只肉爪子正挠着玻璃门。

  而门外站着的则是安德鲁和季凌恒。当她同季凌恒那黝黑的眼睛对上的时候,瞳孔有些微缩。

  因为团子挡在门口,人家不好推门,沈青梧忙上前将团子抱开。

  待两人进来后,安德鲁道:“沈小姐,很久不见,近来可还好。”

  “我很好,劳你挂心了”,沈青梧回了安德鲁的话后,稍稍扭头,“季先生,没想到又见到你了。”

  “你们认识?”安德鲁海蓝色的眼睛在两人间游移了会。

  “上午刚巧见过”,季凌恒颔首示意,转而解释道。

  安德鲁虽还有些疑惑,但并不打算深究下去。因为他知晓即使他深究下去,季凌恒也不会告诉他,这位老友对人对事一如既往冷淡,这冷淡亦渗透到他说话的方式里。他真想知道这般冷静自持的人心里驻进一位姑娘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

  他知道这有些困难,但心中仍旧怀着这样的期待,想到这般他耸肩不语。

  “安德鲁,沈小姐一直在等你回来,拿回镯子。”贺修齐插嘴道。他看向季凌恒的眼神中有探究,亦有浅浅的敌意。

  两人皆是各自领悟的精英,不过显然医学与文学领域是不能相提并论,因着文学有着更广的传播途径,所以能为更多人所熟知。

  如季凌恒般,他虽人尚年轻,资历在许多老人眼里还很浅薄,但同辈人之中却属凤毛麟角,更难得的是,他以如此年岁便以开创了一新兴的流派,此流派介于新旧流派之间,既有传统的文学之底蕴,亦兼具西方文学的自由博爱之光。

  总之他达到了许多人追求一生都不曾有的高度。且只要沈青梧知晓,他的名声并不只限于当下,即使百年后仍旧为人所熟知。

  俗语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这话放在他身上却是不合适的,他确实当之无愧的民国文坛第一人。

  不过贺修齐心中总还是有些少年人的锐气,所以当他面对着这与他差不多年岁,名声却早已响彻海内外的人总存了些比较,这比较从内至外,而一旦有了比较,一方对另一方便不可能以平常心待之。

  安德鲁作了一回中间人,为几人作了介绍后,贺修齐理了理衣襟意味不明地向季凌恒伸出右手。

  季凌恒面色不改的同他握住了,两人交握的双手在空中停了好一会,方才各自放开。至于他们到底做了一番什么较量也只有各自才晓得,或许应该说这是贺修齐单方面的较量,至于季凌恒是否有参与其中沈青梧并不太清楚。

  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不咸不淡,眼神太过幽深,谁也不知这深渊底处到底有什么东西在酝酿。

  至于贺修齐,到如今她也不晓得,这位就是原主的前未婚夫了。即使在原主的记忆里,对于未婚夫的印象也只是贺家的大少爷,至于其人到底是谁,她也不曾知晓。

  倘若沈青梧能在多知道一些的话,那么她对贺修齐的态度便不会如现在这般友好了。

  当她将诊金分文不差的交给安德鲁的时候,安德鲁从一密封的柜子里小心的将她的镯子取了出来,交还到她手中。

  “沈小姐,总算物归原主了,这镯子一看不便宜,若是在我手上出了什么差错,那可真是罪过了。”

  沈青梧接过镯子,将其套在手上,“不过是个普通玉镯子,不值什么钱。”

  这却是实话,原主手里大凡值钱的东西皆被沈青桐以各种名目抢走了,这镯子却因为虽是上等和田玉所制,却不知为何有一处地方沾染了黑色的污斑,这一污斑确是大大折了这玉镯的价值,沈青桐眼高于顶,自不会看上这物件,因此才得以留了下来。

  沈青梧刚要告辞,却听,“沈小姐,能否借你玉镯一观。”

  顺着极有辨识度的声音望去,一向寡言的季凌恒确是稀罕地开口了,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竟也有了热度。

  见那仿若鲜血的镜面,沈青桐方才勾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临了,她嘴里还念念有词道:“贱人!沈青梧你这个贱人,我不会这么放过你的。”

  大夫人刚踏进沈青桐的房间,便差点被她扔出的一木盒砸中,看着这房里的满目狼藉与宛若疯人的沈青桐,大夫人眉头皱得成了川字。

  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沈青桐,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只一个沈青梧便让你失态成这个样子,我对你很失望。”

  沈青桐被大夫人略带怒气得话惊到了,一回身,那双手已经染得鲜红一片。

  “娘,那个贱人怎么敢伤我的脸,她怎么敢。我不管,你一定要替我讨回公道,这事我一定不会算了的。”

  大夫人瞧着沈青桐现在的模样,心中有些后悔,若是一开始不那么纵容她也不会养成现在这幅拎不清的性子。

  不过终究是亲身女儿,她心中有千种不满,也只能极力为她铺平道路。

  大夫人绕过那些狼藉处,坐于沈青桐床前,目色深沉,“仇不是不报,只是尚未到时候,如今沈青梧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且你父亲近来又看重她,你若冒然和她对上,吃亏的只会是你。所以你一定切记行事之前先分析利弊,若是事有不利,你能忍则忍,不能忍也要忍。等时机到了,再给对方迎头一击,将其打入尘埃,不给她翻身的机会,而不是像前天那般胡搅蛮缠,半点好处都没讨到,还惹了一身腥。”

  “我不懂,以前父亲从不管沈青梧如何,为何突然对她看重。”

  大夫人理了理指甲,冷笑一声,“你父亲的心思我如何不懂,不过看沈青梧有点价值,给她一点甜头罢了,等她没了利用价值了,随你怎么处置她,你且看你父亲到时会多说一句话吗?”

  大夫人愈是说,沈青桐便愈有些茫然,她却不知沈青梧有什么价值。

  大夫人自然了解沈青桐,知以她的心眼是很难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便直言坦白道:“省城的郭少帅要来府上,你父亲应是在沈青梧身上动了心思。当然这对你来说也是个好机会,你切记想方设法得到郭少帅的喜爱,若是能嫁给郭少帅,你弟弟在沈家的地位便能彻底稳固下来,届时这家中的产业便没有沈青越什么事了,你可懂!”

  沈青桐点头,脸上隐隐有些兴奋。

  大夫人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眼中一片冷然。

  翌日,沈府格外热闹,一众人忙里忙外个不停。独独沈青梧那小院子却是格外的清闲。

  早晨醒来,沈青梧刚洗漱完,就听着外边有人喊:“大小姐可有准备好,老爷吩咐我叮嘱大小姐尽快赶去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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