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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窃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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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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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支持正版!  大魏律法,仗杀奴婢, 只需交一些钱财就没事了。做爷娘的, 自然不可能把亲生儿子怎么样。

  不能摆谱, 就只能拐弯抹角的劝了。

  “二郎君。”慕容叡抬眼就见着于氏的那张脸, 嘴角往两边翘,因为过于刻意, 那嘴角活似在抽搐,要是再抖两下,那就更像了。

  慕容叡眉梢扬了扬, 看着于氏。他不言不语,但那通身的煞气, 却逼得于氏灰头土脸,心跳如鼓。

  “娘子在里头让大夫治病, 二郎君身为小叔,站在外头似乎……有些……”于氏吞吞吐吐。

  慕容叡嗤笑,“你想多了, 我站在外头又不是在屋子里头,有甚么好不好的, 再说了, 嫂嫂是我救回来的, 别人说三道四,小心自个舌头被割下来拿去喂狗。”

  他话语含笑, 透出的却是泠泠杀意。

  于氏在这滴水成冰的天里冷汗冒了出来, 这位郎君站了会, 和他来时一样,施施然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抖若筛糠。

  屋子里头明姝疼的直哎哎,刚刚大夫下手太狠,她下意识的尖叫一声,那叫声太高了,把大夫都给吓了一大跳。

  明姝泪眼汪汪,我见犹怜的。眼角红汪汪的,一掐就能冒水了。大夫看的心惊肉跳,逼着自己低头,把眼睛给钉在她脚踝上,两手下去,狠心一使劲,听到轻轻咔擦两声,骨头归位。

  之前他伸手按压伤口附近,想要确定有没有骨折,奈何这位娇娘子实在是太怕疼,劲头用的大了,就尖叫。给这位娘子诊治,简直要去了一条老命。

  骨头归位,大夫起身出去开些通血散淤的药。明姝挂着一脑门的冷汗躺倒在床上,脚上的疼痛渐渐麻木,她松了口气,从一旁侍女的手里接过帕子,把额头上的冷汗擦一下。

  银杏进来,“五娘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脚那儿没那么疼了。”明姝说完,她精疲力竭的躺在床上。

  被掳走之后,她就没有合过眼,还一连串受了不少惊吓,等到治伤完了之后,整个人困倦难当,恨不得立刻睡死过去。

  她躺那儿,见着银杏想开口,“我累了,要是没有急事,待会再说吧。”

  银杏要说的事,却也的确不是什么要事,见她两眼昏昏,满脸疲惫,伸手给她把被子掖好。留下两个听使唤的侍女,让其他人都退下了。

  太累了,一闭上眼睛,就不想睁眼。

  等到她再次醒来,床前却是坐着银杏,银杏眼睛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哭过。她见到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旋即大喜,“五娘子可终于醒了。”

  明姝睡的迷迷糊糊,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劲头,一点都不想动弹。

  “五娘子可睡了一天一夜了。”说起这个银杏就差点再哭出声来,原以为五娘子只是普通的睡一觉,谁知道一躺下去,几乎连着两天都没见着人起来过。一群人吓得魂不守舍,以为是出什么毛病了。

  才睡醒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趴在那儿好会,“我睡了那么久?”

  “可不是。又来又叫大夫过来看,说五娘子就是太累了,睡的时间长了点。可是不见五娘子清醒过来,谁又敢真正放心。”银杏的眼圈又红了红,好歹憋住了,没在明姝面前掉眼泪。

  她过来扶明姝起来,端热水给明姝喝。

  热水进了肚子,干瘪的腹部重新充盈了起来。力气也回来了一些。

  “这两天,二郎君也过来看过。”

  银杏刚说完,就察觉到明姝身上一震,而后眉头毫不客气的皱起来,“他过来了?”

  银杏嗯了一声,明姝瞧见她脸上犹豫,让她把话说全。

  “二郎君说,五娘子要是怕,可以找他。”说完,银杏把脑袋给挂在胸前,死活不作声了。

  明姝坐那儿半晌,“他这话甚么意思?”

  银杏也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嫂嫂有事,做小叔子的出于道义,问上一句,情理之中。但说这话,可就大不合适了。

  “五娘子,奴婢觉得二郎君怪怪的,奴婢可怕他了。”

  明姝好会没有说话,“以后咱们都离他远点。过了这么一年,咱们就回翼州了。”

  梦里男人的面貌她已经怎么都回想不起来,梦里似乎能清晰看到他的脸庞,但是到现在,不管她怎么用力的回想,他的面目总是一片模糊。脸虽然已经想不起来了,但人的性格却是最不容易变。

  那男人霸道,行事无所顾忌。慕容叡现在还没到那个程度,但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是啊,熬过这么会就好了。代郡也太可怕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敢出手抢人。五娘子的衣着打扮还不是个普通妇人呢,这些鲜卑人还有没有规矩了!”银杏愤愤不平,说起几日前的事,还后怕不已。

  “好了。”明姝想起路上连续两桩盯上她美色想要出手的龌蹉事,一桩比一桩凶险。活了这么久,这么凶险。如果没有人来救她,就靠她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待会我去找小叔。”

  “五娘子不是说要躲着二郎君么?”银杏眼珠子瞪的和铜铃一样,“怎么?”

  “一桩归一桩,我不想和他有甚么多余的牵扯,但他救了我也是真。”她咬住下唇,“没他,我恐怕也不能活着回来。”

  银杏无话可说。

  休养了一段日子,等脚能下地了,才到慕容叡那里去。

  这段日子慕容叡可没闲着,在武周县里走亲访友,除了晚上,几乎一连几天都见不着人。明姝去了,也扑了几回空,到了傍晚,才抓到人。

  这几天越发冷的厉害,慕容叡一回来就在屋子里头把沾满了寒气的外衣脱掉,换上居家的绵袍,衣服刚换上,外头的家仆就来报,说是娘子等在外面。

  慕容叡随意整了整衣襟,就让人请明姝进来。

  明姝一进来,就见到慕容叡在整理衣裳。她下意识掉头往外走。被慕容叡叫住,“嫂嫂都来了,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明姝背对他,“小叔还在整理衣冠,我出去避避。”

  他听着她话语里已经流露出一股恼怒。

  “这就不用了,我已经整理好了。”说着把手一垂,“再说了,嫂嫂不是外人,不必见外。”他特意在‘不是外人’四字上咬重了字眼。乍一初听觉得没有什么,可是只有明姝听出里头的调笑。

  抱也抱过了,还在外头对人说她是他婆娘。当然不算是外人了。

  她回过身来,见慕容叡已经随意坐在坐床上,“嫂嫂坐。”

  明姝坐下,他叫人把煮好的羊奶端上来。实行汉化也有好几年了,但毕竟时间毕竟不长,加上代郡离洛阳千里之外,执行起来就要打上不少折扣。慕容叡虽然会说汉话,但生活起居还是老一套。

  羊奶已经煮过滤过了,飘着淡淡的腥膻,接着灯光,甚至看到上头飘着的一层薄薄的油。

  “嫂嫂喝吧,在外头过了一夜,应当知道在这儿冷起来不是开玩笑的,喝这个才能御寒。”他拿起陶碗,对明姝一送。

  他说的都是真的,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地方,只有肉奶才能维持体温,郊外的那一夜,她吃了点肉,和他依偎抱在一块,才堪堪熬过了那个晚上。

  她接了过来,垂首喝奶。

  一入口,就是满满的臊味儿。庖厨下可能就是把羊奶煮开就行了,别的一概都没有加,这么喝起来,真的难以入口。不过再难喝,她还是一闭眼,把碗里羊奶一饮而尽。

  喝完就听他问,“嫂嫂到我这儿来,是有事么?”

  如果没事,也不会来了。

  “我是来道谢的,多谢小叔。如果不是小叔,我现在恐怕……”

  那个貌美的女子已经恢复了冷淡的客气,眉眼低垂着。

  赏心悦目的冰美人儿。

  他内心嗤笑,随即嘴角挑起一抹恶劣的笑,“既然嫂嫂是来谢我的,那么嫂嫂带了谢礼没有?”

  啊?明姝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他能出这么一遭。

  慕容叡大大咧咧手臂一伸,掌心摊开。

  “嫂嫂该不会是就只带了自己来吧?汉人最讲究谢礼,我不贪心,不管嫂嫂给甚么都成,哪怕嫂嫂身上戴的也成。”

  他满眼真诚,好像她才是那个戏耍人的。

  说话的时候,那些人的眼睛止不住的往慕容叡手里的槊还要别在腰间的刀,慕容叡面色如常。和他们说起塞外的事。

  说说走走,过了好一段路,马车停下来,那两个人留下一个在那儿,另外一个人去取水,天寒地冻的还是要喝水,水囊里的水不够,就得去河边凿冰。

  慕容叡停在车边,等水取来了,从那人手里接过来,道了谢。喝了一口,另外一个人要给车里的人送水,被他拦下来了。

  “她肚子里有孩子了,不能喝凉水。”慕容叡说完,那人的神色顿时有些古怪。

  喝了点水,接着上路,这条是小路,不能和官道相比,路上压出来的车辙子不说,还有大大小小的坑,车子在路上走着一摇三晃。

  明姝在车上被晃的头昏眼花,差点没把早上吃下肚子的东西给吐出来。

  就在这时候,明姝听到慕容叡突然呻吟一声,手捂住肚子弯下腰。满脸痛苦,明姝吃了一惊,抓住车边就要跳下来,这会那两个人里头的一个突然跳上车,拿鞭子往马屁股上重重一打,马吃痛撒开蹄子就跑,她尖叫,“你们要干甚么!”

  赶车的人完全没搭理她,她扭过头去,瞧见另外一个留在原地的人,举起手里的木棒狠狠向蹲在地上的慕容叡抡去。

  明姝下意识的从车板上纵身一跳,扑入到道路边的荒野里。

  她下意识往慕容叡那儿一看,一颗头颅飞了起来,漫天的血雾几乎要把眼睛染红。

  赶车的人发现她跳车了,气急败坏拉住马,下车来拉她,可是他一回头,看到身后的场景,顿时面无人色,踉跄着跑。

  还没跑开几步,一把尖刀当空飞来,将人给刺了个对穿,扑倒在地。

  慕容叡走到明姝面前,蹲身下来,“嫂嫂没事吧?”

  明姝惊恐睁大眼,她一把攥住他的手,“你没事?”

  慕容叡停了这话,只觉得好笑,“我能有甚么事,两个放羊的,能把我怎么样,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明姝惊魂未定,慕容叡干脆伸手扶她,她就那么点儿大,整个人都没有多少重量,轻轻松松就拎了起来,脚踩在地上,他听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脚伤着了?”他问。

  “可能刚刚跳下来的时候,伤到了。”她答道。

  慕容叡嗤了声,一把把她抱起来。

  “没多少力气就不要想着逃。”

  “我刚才以为你被人暗算了,我要是不逃,岂不是任人鱼肉?”

  慕容叡嗤笑,“就你这身板,难道逃了就不是任人鱼肉了?”

  “你!”明姝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也不继续气她,把她放上了板车,从死人腰上,把马鞭拿过来赶车。

  她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只是一眼,心惊肉跳。后面的土地上洇染了大片的血,无头尸首四肢摊开,趴在那儿。脑袋滚到了一边。

  “尸首就丢在这儿?”她担心问道。

  “不丢到这里,还能丢到那里?要我的命,还要我大发慈悲把他们给埋了?”

  “不是,在这儿会不会有人告官?”

  慕容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告官?尽管去告就是了,那些酒囊饭袋能查出个眉目,我就算他们厉害。就算他们真的有那个本事查到我头上,别说他们根本不敢把我怎么样,就算能,他们先见色起意谋财害命,我杀了他们犯了哪条律法了?”

  他说着,回头乜她。狭长的眼里,生出无尽的嘲讽。

  “嫂嫂,这里不比信都那么太平。鲜卑人比汉人不老实多了。”他说着歪了歪脑袋,“看来以后嫂嫂要出门,非得我亲自跟着才行。免得几天前的事又发生,不然就算我有好几条命,也不够在嫂嫂身上使的。”

  他这话叫她涨红了脸,恨恨的扭过头不搭理他了。

  慕容叡见她满脸涨红,“嫂嫂生气的时候比高兴那会还要漂亮好多呢。”

  “你还说!”

  年轻女孩子的怒火不像男人,娇娇柔柔的,气红了脸,眼角水汪汪的,他看着只想舔一舔。

  他一边赶路,一边回头看她。

  明姝下定决心不再搭理他,任由他回头多少次,她就是扭头不看他。

  慕容叡驾车熟稔,渐渐的穿过了一条道,直接走上了官道。官道要比乡间小道要宽敞的多,而且因为是官道,来往的车马也多。

  经过一夜的野外露宿,还遇上了谋财害命的。见到人多起来,她的心也渐渐放回肚子里了。

  板车上坐着个貌美年轻女子,女子发髻散乱,衣裙上也沾了不少灰尘。脸上沾了不少灰,但丝毫不能掩盖住她的美色。

  来往路人不少有好奇盯着她看。

  慕容叡察觉到那些人的目光,回头一笑,“看来,我得把嫂嫂给看紧了。要不然一不小心,嫂嫂没了影子,回去和阿娘不好交代。”

  明姝磨了磨牙,不搭理他。

  走了好几个时辰,人才进城。慕容士及早早派了人在城门口等着,老仆见到慕容叡赶车进来,赶紧迎上来。

  “快去请个大夫,嫂嫂崴脚了,需要医治。”街道上,慕容叡如此吩咐。和慕容叡一道来的小孩子开口了,“阿兄,我记得你也会这些接骨之类的活啊。”

  习武之人,经常要舞枪弄棒,一不小心脱臼骨折那是家常便饭,所以多少都会学些这样的医术。

  崴个脚什么的,对慕容叡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明姝也忍不住看了过去。这一路虽然不用她拖着条伤腿走路,但脚踝疼是真疼。

  “男女授受不亲!”慕容叡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瞥了正在被侍女搀扶起来的明姝。

  明姝脚肿起来了,差点站不住。他那话听在耳朵里分明就是拿她的话来怼她!

  她头也不抬,也不看他。来了两个壮婢,把她给抬到门里头去了。

  慕容士及从门里出来,知道慕容叡出去不会有事,但外头天寒地冻的,不是身强力壮就能撑得过去的。

  慕容士及一出来,伸手按住慕容叡的肩膀,上下打量他,见到他袍服外头的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顿时沉下脸来,“受伤了?”

  慕容叡把胳膊伸出来给他看,“十六叔你看,甚么事都没有,那血不是我自己的。”

  慕容士及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你要是因为个女人没了命,那简直窝囊。”

  慕容叡一笑,“不过掳走嫂嫂的那个人,还真是不一般,他的马的脚程比一般的马要快出很多,瞧着和平常马场里头的马也不太一样。”

  马是个珍贵的家畜,平民百姓家不允许有好马,也养不起良马。除了那些世家大族,马匹几乎是被马场给垄断,就算是代郡这种胡人世代杂居的地方,也不见这种好马。

  “我看着有点儿像西域那边的马,用得起的绝对不是什么平常人。”

  “这一代的人,我们都认识。不是认识的人?”

  “要是认识的人,哪里还劳烦我去追,当天就打到他们家了。”

  慕容士及一摆手,“不管了,人平安回来就行。”

  “你要是有个好歹,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爷娘说。”

  慕容叡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那个嫂嫂还好吧?”

  “她没事,除了崴了脚,没其他的毛病。”说着慕容叡忍不住笑,“她胆子也挺大的了,我见到她的事,还知道滚到一边,把绳子割断。”

  “汉人姑娘娇娇弱弱的,换了个我们鲜卑女人,那个男人得不了手。”慕容士及不把他这话当回事。

  “你那个嫂嫂听说伤了腿,恐怕一时半会的事走不了了。给你爷娘写封信,在这儿多留一段日子。”

  “哎,好。”慕容叡痛快答应下来。

  和慕容士及说了会话,他从堂屋出来,到后面,就见着明姝身边的那个小侍女,他冲人招招手,把人召到面前来,“你们娘子伤势还好吧?”

  银杏打心底里畏惧这个郎君,初见的时候,被这个郎君俊逸的脸惊艳,可是从自家娘子那儿能看出来,这位真的不是个好相处的。

  “娘子骨头脱臼了,大夫正在给接骨呢。”银杏话音都还在抖。

  慕容叡哦了一声,挥手让她走。银杏如蒙大赦,低头走开。

  慕容叡回到自己房内,家仆围上来给他换衣服,他看了一眼衣袖上的血迹。换了衣服,家仆们已经把床铺好,请他过去休息。

  慕容叡没有去睡,他直接出了门。他没个事先定下的目标,信步由缰,走到一处院子门口,就见着于氏站在外头。还没等于氏开口,屋子里头就传出高亢的女声尖叫。

  那一声尖利高亢,几乎直冲云霄。直接就把慕容叡和外头的于氏齐齐给吓得一个激灵。

  “阿嫂放心去就是,要是放心不下,把于妪留下,让她看着。”

  慕容叡早就知道刘氏的用心,心里知道一回事,当口就这么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坦坦荡荡,话语里也没见有半点的讥讽。这般坦荡,她要是窝在屋子里头哪里都不去,倒是显得有些心里有鬼。

  “嗯,现在才到,不好到处乱走的,等过两日出去买点当地特产,也好给阿家送去。”明姝也不想老是呆在这儿,老是在这里,也要和慕容叡抬头不见低头见。

  守寡的寡嫂和年轻俊美的小叔子,总觉得太尴尬。更别说还有她的那个梦靥在。

  她说完这句,掉头就走。

  小男孩瞧着娉娉婷婷的背影走远,直到再也看不到了,回过头来,“她怕你。”

  慕容叡低头笑,“你也看出来了?”

  “嗯。”小孩子点头,不过他随即露出个恶意的笑,“不过怕也没事,到时候多见见就不怕了。”

  “胡说八道,小孩子不学着读书,脑子里头就想些乱七八糟的!”

  慕容叡抬头望明姝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的心不在焉,“怕我不怕我,又有甚么关系?倒是你,不读书,到时候小心前程都不好找。现在可不是过去,只要打仗打的好就能加官进爵,再这么下去,阿爷都不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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