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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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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迟来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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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君酌听到自己母亲说已经帮他办了转学手续,整个人都愣住了,反应过来时满腔滔天怒意,可是看到何亭亭抱着东西走远,便顾不得其他了,忙飞快地追上去,“亭亭——”

  “你站住——”刘君酌母亲谢婉青见儿子竟然要追着何亭亭走,马上喝道。

  可是刘君酌跟没听见似的,飞快地跑向门口。

  谢婉青气得直抽气,叫道,“拦住他——”

  于是刘君酌走到门口,就被两个男子拦下了。

  刘君酌的脸沉了下来,回头看向自己的母亲,“你到底想做什么?”

  “把你带回京城。”谢婉青沉着一张美丽的脸说道。

  刘君酌眉头皱了起来,面沉如水,“我不会回去。”

  “这可由不得你。”谢婉青说着,给门口那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刘君酌不等那两个男人有动作,自己先暴起撞了出去。

  可是门口两个人伸出手来,一把将他困住了。

  望着何亭亭越走越远的身影,刘君酌急得不行,手脚齐用一起挣扎,甚至连向来不屑的牙齿都涌上了。

  可是来的两个男人是谢婉青专门找来对付刘君酌的,都是军队退役下来的,根本不是刘君酌对抗得了的,三两下就将刘君酌制住了。

  李如华看看被制住的刘君酌,有扭头去看谢婉青,“青姨——”

  “如华,暑假回京城的话,到我们家来玩啊……”谢婉青笑着说道,将李如华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李如华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听了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目光还是有些担心地看向刘君酌。

  刘君酌这时已经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挣脱捉住自己的两个男人的,当下就看向谢婉青,“让他们放开,我要去上厕所。”

  谢婉青点点头,看向门口两个男人,“你们带他去厕所吧。”

  两个男人点点头,带着刘君酌去了厕所。

  半晌刘君酌回来了,一脸沉郁地进了教室,对谢婉青道,“我要收拾东西,你出去。”

  “你……”谢婉青听了儿子这副语气心中大怒,但是想到他到底服了软,还是咽下心中一口气,走到了门口,“书可以再买,没必要再收拾。……你要收拾也行,我给你五分钟。”

  说完了她怕刘君酌会玩什么花样,所以一直站在门口盯着。

  刘君酌见谢婉青出了门口,便回到座位上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动着身体,寻找机会。

  当确保李如华的身体挡住了谢婉青的视线,刘君酌忙觑紧机会将一张小纸条递到前方李如华跟前,压低声音道,“李如华,拜托你帮我把这张纸传给亭亭。”

  他怕被谢婉青察觉,说得很快很急,说完了马上拿起所有的书走向谢婉青,打算马上把谢婉青带走。

  李如华望着桌上折叠成小方块的纸,缓缓伸出手拿在了手上。

  这还是刘君酌第一次用略带着恳求的语气跟她说话,可却是为了另一个女孩子。

  李如华眼眶湿润了,低头打量着手中的纸,那是他们写作业用的作业本的纸,很普通很普通,只是对她来说,这张小纸条很沉重。

  她捏紧了小纸条,很想就此撕碎,或者扔出去。

  她刚才并没有答应刘君酌的嘱托不是么?即使她不送,也不算违背诺言。

  何亭亭回到家之后,怕被家里人看出自己的心情,便一头扎进了实验室调试香水。

  只是到底心神不宁,以至于根本没有办法投入工作。

  这还是第一次,她怎么也无法让自己静下心来工作,无论用什么办法。

  或许,是因为分离即将在眼前吧。

  她喜欢的那个少年,很快就要北上回去他的故乡,然后从此再也不相见。

  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喜欢着他。

  何亭亭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泪如雨下。

  晚上过了午夜就是11号,台风蓓姬在这一天会从粤省东边沿海登陆。

  由于距离太远,当天夜里鹏城并无雨水和台风,可何亭亭却还是夜不成眠,躲在被窝里,背着所有感伤的诗句。

  次日起床,天气仍旧晴好,何亭亭单独一人绕着荷塘跑步,闻着荷香却只想哭。

  可是上午九点多,雨淅沥淅沥地下起来,风也越来越大,刮得大宅子里的花花草草全都东倒西歪。

  何亭亭感受着这样的大风,心里十分不放心,但是想着已经提前让工人将该收的花草都收回来了,便将这事放到一边。

  下午起,风和雨越来越大,电闪雷鸣,像要翻天覆地似的,十分可怕。

  何亭亭被勒令在卧室里休息,不许外出,她心情郁郁,也没有外出的心情,便乐得躲在自己的卧室里舔舐伤口。

  不过她难过之余,也不免担心留在城里的何学。

  何学是领导,要留在市里组织救灾,今天不会回来。

  整个11号就在狂风暴雨之中过去了,直到12号,暴雨才缓缓停下来,变成小雨,到了中午,雨水过境完毕,鹏城开始放晴。

  可是台风过后的鹏城一片狼藉,到处是倒塌的大树和建筑,大部分农田也被淹了,幸好此时刚收割完一季的水稻,没造成太大的损失。

  村里有些人家的旧房子被掀了瓦,还有一家的房子倒塌了,家里两个老人没能逃出来,被压在了下面,早上才被救出来送去医院了,据说情况很不好。

  下午,何亭亭跟着家里的大人到村子里去帮忙。

  只是一天的功夫,村子里就变了模样,一些大树断了,低矮的小草大部分都歪了,田野上全都是黄泥,显然是被雨水浸泡过的。

  何亭亭望着变了样的村子,眼眶瞬间红了,这多像她的生活啊。

  只不过一天,一切就都变了。

  “我们先去你舅公家里,你到时什么也不用做,在旁坐着就行了。”何奶奶拉着何亭亭的手,一边走一边叮嘱。

  何亭亭摇摇头,“奶奶,我帮你。”

  “不用你帮,你坐着就行。”何奶奶笑道,“要是让你帮我,奶奶就让你跟你妈去你二奶奶家了。”

  到了舅公家里,何亭亭想帮忙,果然被何奶奶阻止了。她觉得坐着无聊,便起身到园中四处去看。

  园中种了一些三角梅、太阳花和月季,此时全都东倒西歪,花瓣委地,看起来凄凉极了。

  可是和经受这场台风的人相比,花好歹还活着。

  台风过境,零零碎碎的收拾忙了许久,何亭亭最后还是帮忙拿了旧衣服擦弄脏了的桌椅。

  大表姐在冷嘲热讽,“想不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何家大小姐也会来做这种粗重活,可真难得。”自从三表姐被扔到了羊城,她心里就很讨厌何亭亭。

  虽然说,她和三表姐有时是竞争关系,但是面对何亭亭这个外人,她们怎么说都是亲姐妹,是该同仇敌忾的。

  何亭亭口头功夫不到家,加上没心情和她吵,便没有理会她。

  见何亭亭不言不语,甚至连眼神也没给自己一个,大表姐气结,可是到底不敢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估计敢再大声说些什么,就会被爷爷听见,然后也像三妹一样被扔去羊城。

  二表姐看着大表姐不服气的脸,叹息一声,“大姐,我昨晚看到你的粉色头花掉水里了,洗干净了吗?”

  “洗了。”大表姐回答完,又用恨恨的目光看向何亭亭,“我可不像有些人,家里有钱,头饰多得可以到处扔。”

  何亭亭此时已经沉浸进和刘君酌分别的悲伤里了,彻底忽略了大表姐的话。

  二表姐听到这里耸耸肩,看了看小的两个妹妹,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她都已经转移话题了,没想到老大还是会将话题放回何亭亭身边。

  两个小表妹看看大姐,又看看何亭亭,决定明哲保身,什么话也不说。

  大表姐看到何亭亭压根不理会自己,心中更气了,忍不住道,“我爷爷偏帮你,不过是因为你爸爸将一些喜欢古董的人介绍给他而已,等我爷爷以后有了人脉,你看我们家还理不理你!”

  神游的何亭亭继续无视了这句话,连个眼神都不给大表姐,把大表姐气了个半死。

  二表姐看到何亭亭这不出招却像出了大招的样子,心中直乐。

  这时外面忽然有人大声喊,“亭亭姐,你在不在里面?”

  二表姐听见,便推了推在发呆的何亭亭一把,“亭亭,外面有人找你。”

  何亭亭回过神来,迷糊地问,“怎么了?”

  “外面有人找你……”二表姐才说完,外面又响起喊何亭亭的声音。

  何亭亭满头雾水,想不出是谁在找自己,便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门外,看到推着自行车的李如华,何亭亭有些吃惊,“如花,你找我?”她不是和自己绝交了吗?怎么会找来了呢?

  李如华走上前来,“我是替人把信交给你的,可不是来跟你和好的。”

  “什么?”何亭亭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可是却不敢太过期待。

  李如华将刘君酌托她转交的信拿出来递给何亭亭,“刘君酌前天让我交给你的。”

  她很不愿意做这个传信人,可是回到家之后,心里总是牵挂着这件事,以至于做什么都不心中不舒畅,像是卡了块石头似的难受。

  随着时间过去,那封信仿佛一个烫手山芋,越来越沉,越来越热,把人搅得心神不宁。

  如此这般过了一夜,李如华也辗转反侧了一夜。

  早上起床之后,她穿好衣服,照着镜子时,从镜子里看到房中的摆设,想起都是何亭亭摆出来的,心中的愧疚冲天而起,冲破了心中的嫉妒。

  接着她下了决心,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认真地说,“说好的公平竞争的,我该给她送信的。即使她收到了信,我也有机会把刘君酌抢过来的。我是校花第一名,何亭亭才第二名,我才不需要使手段呢。”

  这么想着,她心中一派光明磊落,吃早餐时心情很好。

  可是正想出门,雨却下起来了,风也吹起来了,她被父母留在了家中。

  没想到,雨一下就是一整天一整夜,再加上阵阵雷鸣,可怕到了极点,像是天都要破了。

  李如华没有办法,只得焦急地在家里等雨停。

  今日雨刚停了,她便不顾家里反对,推着车出门了。

  此时见了何亭亭,把信拿出来递出去,李如华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校花李如华,还是可以和何亭亭公平竞争的光明磊落的李如华。

  何亭亭盯着那被折叠起来的小小的纸,情不自禁地伸手出去接了过来。

  等拿到手了,她才想起自己是要放弃的,便将纸条握在掌心,抬眸看向李如华,“我知道了,谢谢你。”

  “你不看吗?可能有什么急事要跟你说呢?”李如华见何亭亭拿了纸条握在掌心,不由得焦急地追问。

  何亭亭捏紧了纸条,“再说吧。”看了又如何,看了会让心里更加烦恼。

  李如华见了,不由得跺了跺脚,“什么再说吧,你赶紧看啊!那天刘君酌他妈妈请了两个很厉害的人过来,把刘君酌绑回去的。这封信,估计是他上厕所借人的纸笔写的。”

  何亭亭听了,眼眶瞬间湿了,右手无意识地将纸条捏紧了,“我回家就看。”

  原来不是他想不告而别,而是迫不得已。

  “那你赶紧回家啊!”李如华催促。

  何亭亭点点头,摸了摸口袋,摸到里面有钥匙,便冲李如华点点头,焦急地往家里跑,压根忘了通知何奶奶了。

  李如华见何亭亭焦急地跑了,连自己也不再招呼,不由得气鼓鼓地跺了跺脚,低声嘀咕,“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我这样好的情敌了。何亭亭你真好运,竟然交上我这么个好朋友。”

  何亭亭跑到荷塘边,便已经迫不及待地将纸条拿出来看了。

  纸条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亭亭,11号晚上7点我在学校篮球场右边的三角梅下等你,你让你三哥陪你来。——刘君酌

  何亭亭看到这行字,目光盯着11号看了很久,然后颓然坐在了地上。

  今天已经是12号的中午了,他应该已经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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