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九章 告状
自从打斗结束以后,时间已经悄悄地走过了将近大半个时辰,可是这些师兄弟依旧沉浸在刚刚的胜利当中,让他们无法自拔。
这也是,自从他们上山以来,一直饱受的就是冷遇。这些年众人受的委屈又有谁知?这些年他们遭受的冷眼又有谁怜?
有苦只有自吃,遭受的冷眼只能默默忍受。没有人会这么好心的来帮助他们,来拯救落寞的龙门峰,一切还需要依靠自己。
这次景曜的扬威沙场,不仅振兴了龙门峰,更是给这些师兄弟饱受沧桑的心,以一个强心剂抚慰,同时也给他们竖立了一个崭新的思想。
邰大勇站在一旁,默默地将眼神从这些散着喜悦光芒的弟子中一一飘过,轻轻地叹了口气,心情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兴。
虽然景曜的突然崛起,给了龙王峰和蹄虎佣兵一个大大的警告,让他们不敢在龙门峰随意撒野。但是这也将自己彻底的暴露给了潜伏在暗中的敌人。
不过,他没有后悔。既然选择了崛起,振兴,那通往这条路上,势必会经历这一出,尽管它来的似乎有些突然,有些让人措手不及,只是想要得到一些,必定要放弃和面对另一些。
他默默的摇了摇头,不想因为自己心中的担心破坏了这难得的气氛,至少现在不能,这些孩子这些年过的实在太苦了,如果压抑着的心灵还不能得到释放,他真的不敢想象他们还能坚持多久,至于以后最差的结局他的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便那样,也是笑着死,而不是永远的跪着生。
正当他摇头间,准备离开,突然从远处掠来一个人影,奔跑间犹如残风破月,他到来之后,没有废话连篇,而是干脆利落的一拱手,道:“谁是景曜,我们叶护法有请”?
景曜一愣,心中疑惑顿起,不过他随后就想到了关键之所在,打了别人的小子,他的老子恐怕是坐不住了,如果龙门峰不是有邰大勇坐镇,他们此刻或许早已经冲入山峰,缉拿凶手,现在这样,一定是有人高密,兴师问罪来了。
电光火石间,他就猜到了问题的一个大概。心中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目前该着急的应该是他们,而不是他自己,他只要做到以不变应万变即刻。
很快的,他就理清了脑中凌乱的思绪,之后淡淡一笑,脸色平静地问道:“可是叶皇天护法”?
那个来通报的弟子缓缓摇了摇头,道:“是叶无痕护法”。
景曜又是一愣,将眼神转向了邰大勇,他只知道在蹄虎佣兵有一个叶皇天,没想到现在又跑出一个叶护法叫叶无痕,他希望这个老头能给自己一点提醒,让他对这个蹄虎佣兵的叶无痕有所了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那样也不至于一抹漆黑,毫无准备。
邰大勇听到这个名字后,瞬间爆出一股煞气,不过随即在任何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被他收起。
不知何时,对一切都无所畏惧的他似乎眉宇间也出现了一股隐忧,慢慢的,他拄着双拐一步一步走到景曜的身边,附耳低声道:“小心,这个叶无痕虽然看上去仁慈、宽厚,不过他的心胸显然不向他表现的那样,你一定不能被他的表面迷惑,说话务必注意,一切能不回答的就不要说话,如果非说不可,那就瞎扯。总之,千万注意,多看、多想、少说话。”
景曜一怔,心中有些凌乱,他实在想不到在这蹄虎佣兵竟会如此复杂,叶皇天不可信,现在另一个护法同样如此,那这个邰大勇能值得信任吗?他的脑海中突然隐现了这样一个疑问。
不过,随即他就抛去了这个杂念,不论从哪个方面而言,至少以他的经历来说,都是最值得让人放心的一个。既然心中有了决断,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邰大勇慧眼如炬,一眼便现了他突然表现出的矛盾,脸上忧虑重重的说道:“我知道你恐怕还心存疑惑,只是现在时间有限,我不能讲的太细,但是,你这次千万要注意我刚刚所说,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或许是还不能放下心中的忧虑,亦或者他本来就要去叶无痕那边协商龙门峰以后的展,他叹息一声后,低沉的声音响起,道:“我也正好有事前往凤凰山,那就一起顺道走吧”。
通报的弟子一愣,随即恢复了神色,缓缓地点了点头。
*******
三个人犹如白驹过隙般从一处处优美的景致穿过,没有任何闲情稍作停留。还别看邰大勇缺了一足,可是他行径间的度不但不落后其余两人,反而从他的脸上看去,比他两更多了一分轻松。
很快的,或许还不足一炷香时间,在他们眼前就浮现了一座巍峨大山,云雾缭绕,美轮美奂。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里面的虚实,只有一种云山不知处的典雅之感。
那个通报的弟子到了山脚之后,就停下了脚下步伐,随后一转身,对着身后的景曜说道:“跟上我的脚步,不要胡乱行走,否则出了什么状况我可不负责任”。
他说完之后,就转过了头,向着前面飞掠而去,很显然,他不想解释太多。景曜只得又将眼神看向了邰大勇,希望他能帮着解释一二。
邰大勇平静地说道:“凤凰山、伏牛山这里自古就留下了一个上古残阵,只要稍有差错,势必会被吞入阵中,活活绞死。只可惜,现在会布阵的人越来越少,不然龙门峰也不至于会落到这般田地”。
说完之后,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落寞。过了许久,他才回神道:“我们走吧,一会小心跟上我的步伐”。
景曜点了点头,缓缓地跟在他的身后,朝着山上掠去,即便身边景色好似想象中的仙境,他也只是用眼角余光偶尔的扫上一扫,立刻就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谨慎前行。
怀着紧张的心情,好似经历了千年,又仿佛只在弹指间。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幢白墙砌成的小高楼挺拔的耸立在岸。
穿过之后,内侧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演武厅,此刻就有很多的弟子正在辛勤的操练着。
走过了演武厅就是后院的平瓦小院,一排一排虽是低矮小屋,可是身具挺翘的屋檐,庞大的基数,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几人行径的度很快,一会就闪过了这片区域,朝着里面延伸。
突然,那个带路的弟子在一处清幽的小院门前驻足,转过身对着两人说道:“二位稍等,我进去禀报一声,即刻就来”。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静静地站在门口欣赏着门前的风景。可是这优雅的景致似乎并不能吸引他们,他两虽是将眼神虽是放在上面,但却两眼无神。恐怕他们此刻的心中,正在暗起心思,想着一会进入之后随时都要面临的问题。
景曜看着眼前的叶无痕,简单的着了一件灰黑的单衫,头上用髻扣着略显斑白的头,浓眉大耳,特别是一双独特的眼神,不但炯炯有神,同时散着饱经沧桑的孤独感,让人在第一眼间不免产生好感。
双眼目视着如此风度的叶无痕,这让他的心间泛起了对邰大勇之前所说之话的一丝质疑,是不是他们两人产生了什么误解,才会导致那样的结局。正在他暗起心思时,他忽然感到右侧传来一双带着冷意的眼神,好像要刺破他的神经。
他一惊,迅的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身披轻甲,眉宇间散着无上威视,此刻正用一双充满阴骘的眼神,死死的注视着他,他甚至现,他右手紧握的拳头,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恐怕早已经直面出击。
邰大勇屈居左座,对着他身边下的景曜附耳说道:“对面之人就是郝少放,你要小心,不过有我在这,你也不用太过害怕”。
景曜点了点头,原来此人就是郝少放,难怪会有如此之大的煞气。
“咳”!
这声咳嗽声,在寂静无声的房间,显得是无比的清晰。几个竟是不由自主的朝着那边看去,只见叶无痕端得座,眼神锐利的几人身边飘过,语气略显沉重的说道:“这次龙王峰和龙门峰的事情我已经听说,说实话,我感到十分心痛。虽然两峰平时不在一起,可是却同属蹄虎佣兵,如果是正常的竞争,我不但不会阻拦,反而会多多鼓励。但是你们这种私斗,甚至是直间断了别人的胳膊,这是师兄弟之间应该生的事情吗?”
说道后面之时,他已然不是在诉说,而是身具厉色的质问。
郝少放寻着空隙,当下义愤填膺的火上浇油道:“是啊,叶护法,这些龙门峰的弟子确实可恶,我那小儿虽是玩劣,但也知书达理,平时待人理喻有加,没想到只是在那里静静地享受中饭,就被这些凶残的歹人无故的欺凌,甚至是至其伤残,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还请叶护法做主,替我寻得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