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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强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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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五章 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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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何大智也走上一步,道;“小师弟,我就一直在这,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知会一声就是”。

  景曜点了点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脑中一片空白。

  忽然,他皱了皱眉,道:“大智师兄,你不是还没吃晚饭吗?”

  何大智摸了摸头,道:“我已经将晚饭带来了,待会就吃。你可不知道,大伙都想留下陪你,还是我虎躯一震,才将他们喝退的”。

  景曜笑笑,慢慢的一股睡意席卷着他,竟让他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

  翌日,经过一夜休养的景曜,神情似乎好了许多。当他睁开眼后,便看到何大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对他笑笑。

  四目相对的一个瞬间,一种真挚的友谊正在渐渐架起它的桥梁。

  “要靠起来吗”?

  景曜听着身旁何大智的询问,沉吟片刻道:“你扶我起来,我想去外面走走”。

  这躺在床上时间太长,不要说是一个病人,即使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恐怕也会憋出毛病。

  **********

  屋外,一个病怏怏的年轻人慵懒的躺在躺椅之上,静静的享受着刚刚进入辛时的柔和辰光。

  这时,旁边椅子上坐着的魁梧年轻人,突然开口道:“小师弟,饿不饿,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这不说还没觉得,可是一旦提及,景曜确实觉得腹中饥饿,似乎到了难耐的地步。

  他刚想答应一声,那边刚好施施然的过来几个人,却是赵林和凤舞、风火那两个小家伙正拿着几个瓶子进来。

  看到这两个小家伙,景曜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瞪了她们一眼,淡淡道:“哟,还知道回来”。

  听到他的话后,风火将眼神看向了凤舞,好像是说都是她的主意,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凤舞看着它的表现,轻轻地在它的头上拍了一下。才转过头,对着景曜撒娇,道:“哥哥,不是凤舞不讲义气,是伯伯说让我们不要打扰你安然休息,所以我们两个才没回来的”。

  景曜也没怪罪她们,当下找到台阶就挥挥手,道:“好了好了,我也没有怪罪你们,不过,下次再这样一定要提前和我说一声,要不然碰到了坏人怎么办?”

  “哦”,凤舞低下了脑袋,答应了一声。随后,想到了什么,抬起了头,关心道:“哥哥,听说你病了,那是什么感觉凤舞不知道,不过我听伯伯说,很难受,比我深夜想娘亲还要难过,你现在没事了吧。”她又晃了晃手中的保温瓶,道:“这是伯伯做的乌鸡汤,我给你盛了一碗,你赶紧趁热喝了,之后就不会难受了”。

  她或许还小,还无法分清生病和想念,一个是难受,一个是难过,这是不同的概念,但是在她的想象中,只要吃饱了,什么困难都没有了。这看上去虽然有些好笑,不过这何尝不包含着童真的单纯和善良。

  景曜一时间感慨万千,觉得以前的想法有些太过偏颇、以偏概全了,现在细细想来,一切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悲观。至少从他生病的这两天,感受到了人性的宽容与本善。

  正当他微闭眼眸,暗自想着心思之时,一旁静静呆立的赵林突然开口道:“大智,守护了一夜,想必你也累了,接下来的时间交给我吧”。

  何大智缓缓地点了点头,虽然他的身体还行,但是师兄弟如此之多,有些时候也需要给别人一些关心的时间。

  他和景曜告了一声辞后,整个人大步流星,很快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赵林看此情形,提着手中的保温瓶,做到了刚刚何大智的位置之上,柔声问道:“你是要喝稀饭,还是乌骨鸡汤”?

  之后,他又一笑,道:“我看两个你都喝了吧,别辜负了大家的心意”。

  景曜哭笑不得,要是这些师兄弟每人都来一份,那还不将他吃撑。不过即使是那样,也是带着幸福的笑吧!

  “对了,我要告诉你个好消失,刚刚我去邰执事那,他告诉我再有两日,我们龙门峰就可以参加我们的第一个佣兵任务了”。

  赵林一边喂他喝粥,一边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幽幽道出。

  景曜一愣,随后一喜,问道:“当真”?

  赵林点了点头,带着满脸的喜悦道:“千真万确”。随即他想起邰大勇的告诫,遗憾道:“但是,邰执事让我告诉你,你的禁闭是半个月,所以这次的任务你不能参加。不过,你也不要失望,反正你现在有病在身,不易旅途劳累。再说了,以后机会多的是”。

  *******

  时间缓缓而过,很快就到了晚上,这一天景曜都是在赵林的陪伴下度过,其余的师兄弟也都抽空前来探望,即使是邰大勇,虽然扳着个脸,不过也默默的来了两次。

  当夜深来临,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回忆着这几日的情景,在这次生病中,似乎有着很大的感悟,既然自己都会生老病死,修练着同样也是凡人,他们也有七情六欲,同样会情绪失控,面对权势的诱惑,有人心动也在所难免。既然这样,不求他人将心比作明月,但求浮华变迁我心不变。

  清晨,万籁俱静,东边地平线上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的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

  那种宁静致远,没有喧闹的气息,让人感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

  而此时,淡淡的辰光下,一黑一白两个年轻人仰天而望,突然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道:“师兄,你说世间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纷争”?

  这个白衣胜雪的青年正是景曜,自清晨起来,由于心情的好转,他的病情已是逐渐淡化,好的八~九不离十。

  至于另一个黑衣青年,却是令人预料之外的王群,照顾景曜是他亲自所提,在旁人不知晓他是内鬼的情况下,自然是欣然答应,以为他是好意。

  此刻听到耳畔的幽幽之声弥漫,王群皱了皱眉道:“是**吧,它好像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处处隐现在人们的面前,只要稍稍松懈,必然会深陷泥潭,让人无法自拔”。

  景曜一愣,随后俯下扬空的身姿,转过头,略带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疑惑道:“难道意志坚定着也不能幸免吗”?

  王群怔了一怔,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沉吟片刻后,说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坚韧的品格,无上的荣誉。更何况有些也是情势所逼,逼不得已才会踏错一步,只要有了一步错,便是步步错,以后就难回头了”。

  景曜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似乎有理。不过,他突然笑了一笑,好像开玩笑一般,继续问道:“我来龙门峰已经有着数日,这些天也与大家相处的很是开心,也看到各位师兄都是血性男儿,都有一颗高尚的情操,王群师兄更是出类拔萃。那我权当玩笑一问,倘若师兄走上了岔路,是准备原路返回,亦或是一直朝着那条路,孤单寂寞的勇往前行”。

  王群听到此话,心神不由的一震,半响亦没有言语。过了好长时间,他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才尴尬的说道:“小师弟,你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差点将我吓死,还好我的胆子大了这么一点,不过,你的问题我也没有亲生经历,还真的答不上来。如果非要说个所以然,我觉得我会选择继续前行,毕竟已经踏出了前路,谁又知道后面的道路究竟如何,除非有一天,那条岔路出现了绝壁,或是一个人孤单寂寞的累了,也许我会选择回头”。

  景曜一怔,失望的摇了摇头,这个答案显然不是他想听到的,突然之间,他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动力。但是人各有志,既然这条路是他的选择,自己也不是上帝,没有无上的神通不说,也没有这个权利去要求别人。

  至于王群好像更加不想这个话题,他现在甚至害怕面对这个面前的年轻人,他的身材虽然不是孔武有力,他的脸上虽然弥漫笑容,可是他那双锐利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剑般,直刺自己的心脏,使得自己犹如待罪的羔羊般,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介于此,以他身体已无大碍为由,选择了落荒而逃。

  景曜轻声一叹,微微的闭上眼眸,深深的吸了口新鲜空气,随后再次睁开双眼,已是一个充满了朝气的年轻小伙,这主要得益于前两天生病所带来的感悟,已让他看淡了世间的很多东西。

  时间向后推进一个时辰,大约是在辛时前夕,大批的龙门峰弟子相约前来看望这个病号,当看到他懒洋洋的沐浴在不太浓烈的辰光下修身养性之后,一样是赵林拿起稀粥一口一口的喂入他的嘴中。

  其他的几个师兄依样用关切的眼神目视着这个生病的师弟。

  景曜不知为何没有反对,当喝完了整瓶稀粥后,他突然缓缓的起身,一把抱住身旁的赵林,在他后背拍了拍,然后慢慢的放开,又朝何大智走去……

  一直抱过了最后一个,众人之间都没有出声,反而有一种有声似无声的友情好像一种气场,从各人之间在缓缓的滋生,渐渐的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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