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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许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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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福多多和面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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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不喜欢拍人吗?”

  这也算是许佰自己的拍摄倾向, 他最多给家里人拍拍照片,摄影就算了,他宁可去拍蚂蚁搬窝。就是因为这样, 他在电视台实习的时候也不觉得这份工作多合适, 未来也不打算朝这方面发展。

  许佰不要脸的嘿嘿笑:“大概是我姐近日越发美颜如花的缘故,引发了我的创作灵感。”

  许多福是个长相在及格线以上的女孩子, 她不仅会打扮也会化妆, 但她自回到家以后就再没有涂脂抹粉,顶多做做基础的保养, 许佰却觉得她比从前化妆的时候更美了, 为什么?其实主要是因为身体素质提高了,更健康。

  健康就是一种非常难得的美丽。

  许多福略略思考了一下, 觉得这也是一种营销手段:“你拍罢!”

  “等等,”许佰呵住准备继续工作的姐姐,展现了平时在亲姐面前完全没有的霸气:“你就穿这个?牛仔裤和棉服……你们做医生的, 没有工作服什么的吗?”

  许多福复杂看了他一眼, 许佰一时间完全不明白姐姐眼里的深意, 等她拿出了能将人从头包到尾的白大褂,嘴角也忍不住的抽搐。

  许佰:“……都是影视作品误我。”

  许多福:“……有话说话。”

  许佰:“电视剧里的医生穿手术服都能帅得感天动地, 这个白大褂穿在身上, 怕不是个假医生哦~”

  许多福:“……”那是因为他们的衣服起码都是合身的。

  事实上, 许多福从前是个很怕冷的女孩子, 她冬天的白大褂里面是要能塞进去保暖衣毛衣和羽绒服的, 妥妥的L号一路包到小腿。许多福就算是个标准的衣架子, 也不能穿着L号的白大褂在镜头前有任何的美感。

  许佰嘴非常毒:“你这个完全是人在衣中晃。”

  许多福:“……”

  许佰放下拍摄设备,摊手:“我要等服装到位才能拍。”

  许多福:“……”

  在专业上,傻白甜如许弟弟终于成功的逼得许多福哑口无言,这还是几个月来第一次。许多福只能无奈的放下了制作药枕的计划,下午再一次去了以栽种麻竹为特产的村子,这个村子的人口比福兴村要多近一百户,可以说是一个大村了,与福兴村同属于耳口镇辖内,叫做上口村。

  这一次顺利到达,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

  上口村的村长听说了许多福的来意,眉毛下垂着一副不是特别感兴趣的样子,每当许多福说到移栽竹子的事情,就扯其它的,许多福几次机锋下来就知道他也许是无意。

  许多福与上口村的村长是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毕竟他也没有直接拒绝。

  许多福没在上口村村长那呆多久,出来之后就在村子里闲转几圈。上口村四处都是种着竹子的,因为青壮年基本留在村内的缘故,土地荒废得也非常少。

  她路过一家的院子旁,发现这家坝子里晒着笋干,就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那院子里不像福兴村家家户户喜爱种点果树,他们家家户户的院子里也都种着竹子,那竹林里笋壳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叫耳聪目明的许多福听到了。

  一条狗动作快如闪电,忽的从藏匿的笋壳堆里冲出来,两条扑在铁栏杆门前,对许多福猛吠。

  这条狗是黄白色的,在农村里这种毛色太普通了,但它的‘外貌’却比一般的狗更帅气:身姿修长,体态矫健。

  黄狗一双眼珠子非常灵动,许多福从其中看到了警惕,它趴在铁杆杆上冲着自己叫,许多福当然没有被它唬退,从头到尾目光冷静的看着它,与它对峙。

  目光中带着挑衅。

  黄狗很快就停止了无意义的狂吠,嘴里‘呜呜呜’的发出威胁的低吼声,小心的打量这个让它觉得有威胁的陌生人。

  此时,它像是一个英勇的坚决捍卫自家领土的战士。

  “许医生”

  许多福听到有人叫她,微微转头。说时迟,那时快,趴在栏杆上的黄狗如弹簧一样跳过了铁门,向着许多福的小腿咬去。

  许多福听到一声惊叫。

  “大黄,别咬!”

  那叫住许多福分散了她注意力的就是狗主人,几步路的功夫他吓得汗津津的,爬到‘案发现场’腿都有点软。结果一看,好悬狗没咬着人。

  “大黄,进去!”

  大黄低低的伏在地上,忌惮的注视着许多福,它不明白刚刚自己的攻击是怎样被避过去的,它有点迷糊,但并不气馁,等待面前这个人下一次露出破绽的时刻。

  可是……

  大黄生无可恋被毫无危机感的主人连拖带拽的弄进院子里,并且将锁链套在它的项圈上。

  大黄有些委屈,低伏下身子‘呜呜’的叫。

  哎……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许医生吓到了吧?”

  “我没事,”许多福摆摆手,打量了狗主人片刻:“黄州?”

  狗主人被叫出名字来,呐呐的红了脸:“许医生你还记得我呀,特别不好意思,铁栅栏这么高,我都不知道大黄能直接从院子里跳出来……”

  狗主人是个成年男人,自己都不能直接从院子里跳出来,养的狗居然做到了,真的是吓了他一跳。

  许多福认识狗主人黄州是因为他来找自己看过病,只要找自己看过症的她都能记得,更何况黄州来看病的时候情形特别,许多福就更有印象了。

  “让你不听话……”

  黄州对着狗头打了几下,大黄狗头搭在地上,无奈的瞅了自己主人的一眼,又淡定的继续盯着许多福。

  那种对无知的主人十分无奈的神情叫愚蠢的人类都能轻易看懂。

  黄州:“……”

  许多福差点看笑了:“真没事,大概是我刚刚路过的时候说了它几句,记仇。又没有咬到我,看家护院是它的本职,打它干嘛!”

  黄州听许多福的意思好像是真不计较,心里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揉了揉狗头。

  农村里家家户户基本都是养了狗的,福兴村里随处都能看到家养的土狗,可农村人家养狗养得糙,这些狗大多脏兮兮的,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黄州养的这条狗却干干净净,毛皮油光水滑,名字还叫大黄,和主人重姓了。

  这证明黄州不只是给了大黄三顿饭吃,是真正的爱狗。

  安静的院子里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许多福目光移向笋壳堆:“里头是小狗?”

  “哎,大黄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黄州将笋壳弄开,露出藏在里面的三条小狗,它们憨厚可掬,正互相依偎着正呼呼大睡。三条小狗的花色都不一样,其中有一只同母亲一样是黄白色的毛,另外一只通体纯黑,剩下的那一只除一条腿是白色外,其余也是黑色。

  许多福没有上手去摸小狗,微微抬眸问黄州:“你是上个月来看的病,我当时跟你说吃完两副药再来找我,你怎么没有再来呢?”

  黄州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脸刹时红透了。

  “我……我……”

  黄州闪闪躲躲,许多福其实知道是为什么。因为对她没有信心,也因为这病对一个男人来说难以启齿……可能还有囊中羞涩的缘故。黄州一个月前同他爸一起在晚上九点钟敲响了许多福家的门,在农村,晚上九点钟是村民们上床睡觉的时间了。这个点,两个男人进了门,黄州白着一张脸坐在一旁,尴尬的低着头,对自己的病情基本闭口不言,他爸吱吱呜呜语焉不详的说了个大概。

  ……许多福听了半天才听明白,他就是说儿子不行。

  “我先给他开两幅药,不过我这药不全,你们得去镇上抓药,吃完了再到我这来。”

  坐在一旁的黄州垂着脑袋说了进门第一句话:“这药得花多少钱?”

  三十几岁的男人,这句话说得声音微微哽咽。

  黄州他爸也很着急:“不是听人说你这里可以吃点萝卜青菜治病的吗?”

  药食同源,可以同用,黄州的情况需要两者并用来调理。

  两个大男人听许多福说了得抓药吃,神情沮丧,拿着方子又偷偷摸摸的离开了。许多福认为,病症这个东西出现了,你不能觉得难以启齿,让生理上的问题蔓延到了心理上。

  比如说黄州来看个病罢!九点钟上门,这也太小心了。

  许多福作为一个医者是有职业道德的,她嘴巴紧,旁人能晓得他得了什么病?

  “黄州走啦?”

  外婆给许多福端了杯开水进来,叹息说:“他运气不好娶了个那种媳妇,他们村头那些衰人闲着没事又闹他,挺好的一个男的,出个门头都抬不起来。”

  ???

  ……好像还真的是人人都知道他得了什么病。

  这里面挺多事,许多福蹙眉。

  许多福是个医生,由她来重修道观,可以说是无巧不成书了。在村民看来,出钱修道观除了看不见的功德之外,其实是没有什么实在好处的,也不能像私人出钱修路一样给弄个功德碑让过路的人都看见,人人夸你一句富贵了不忘贫苦家乡。

  因为此观这么巧是供奉药王爷,倒成了许多福医术精湛的另一个作证,什么‘许多福因医术很好被药王爷知道后开山宴显灵’、‘药王爷启示许多福’、连‘许多福医术得药王爷梦中相传’之类的都有了。总之,关于许多福的医术在乡邻之间就带上了说不清的传奇色彩。

  许多福还是不希望这样的影响的,医学是严谨的,染上神仙色彩并不是好事,可惜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只能等待舆论自己消散。

  这天,许多福一家四口采购了香烛,开车回到福兴村。这还是许家父母第一次进入重修后的妙济观,阶梯两旁是低矮的灌木,每一片叶子都绿油油的,焕发着蓬勃的生机。

  许妈妈摸了摸灌木的叶子,稀罕得不行:“长得可真好哇!”

  移栽的时候用稀释过的水凝露浇灌过能长得不好吗?

  妙济观其实并不大,村内人见过道观最鼎盛的时候也就三四个道士,实则房屋的总面积不足四百平米,其中除了三个大殿之外,还包括了道士们的住房和一些功能房,比如厨房、餐厅之类。一家人走了大约七八十步台阶之后是一个拱门,挂着木招牌,上书妙济观三个字,这块木头许多福不晓得是什么材质,不过是翁老先生说是他私藏的好料,刻字后看起来有些古朴意味。

  进入道观拱门后就能看到正殿了,路过一个八卦图样式的小水景就能进去,许家不是今天第一个来拜药王爷的,铜炉中已经插满了格式的香。那疯道士今天穿着一身道士服,在正殿门外洒扫。

  就如同许多福猜测的那样,翁老先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重修道观,把这视为他死之后能留在世上的让人瞧见的东西之一,拿出了许多私藏的好物件,八万、十万的弄成这样绝对是许多福大赚特赚。

  下山的时候遇到翁老先生,许多福张嘴就夸:“就是种腊梅花的石头花盆都精致得不得了!我瞧着上面的雕花都不一般。”

  “那是我请石匠按照从前留下来的老花样打的,别处绝对见不到一样的,”翁老先生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又神秘兮兮的问:“那道士是不是疯病好了?”

  许多福眉梢微挑:“差不离!”

  翁老先生:“那我抽空给道观做个餐桌送上去给他,照我说啊!现在机器生产的东西没有灵气,又不好看,又不耐用,哪有我们老手艺人做出来的好哇。”

  许多福因他这话愣了一下,居然有点回不过神来。

  一路走到山脚下,许多福唇边才慢慢的有了笑容,她回到真本世界之后一直想要照搬异世界的生活模式,因为不可否认异世界的大庄园带给了她满足感,让她不再像是无根的浮萍。但真本世界和异世界到底是不同的,在异世界经营一个偌大的庄园需要她进行管理的地方少得可怜,她有大把的时间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真本世界可以吗?她又不是要做个经营管理的高端人才,弄出一个招财进宝的金疙瘩来,如果是图这个她的财富根本不应该往乡村投,风险太大效益却不高。

  迫不及待的想要拉大摊子,用金钱来加速进程弄出来的成果不一定如意,她心目中的疗养院是那种以金钱分档次以服务为中心的度假胜地吗?不是的。那八年时光,她被迫在乡村生活,历练出了在城市所没有的情结。

  我享受乡村生活,希望别人也能透过她这扇窗子来感受到它。

  “姐,是不是该去摘菜了?”

  许佰没有发现亲姐神游天外,年轻人沉稳起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少了。许佰跟着姐姐翻新了两块荒田,种了些蔬菜,许佰还是第一次自己亲手种点东西(从前养过仙人掌,但买的是成品),充满了成就感。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马上元旦节就要来临。重修的道观完工,多福诊所也已经修好,现在开始做室内装修了。□□月份种下的菜也已经成熟,需要收割了。

  回村的路上许佰在说收割的事情,看他兴致勃勃,这也是他们此次回来写在行程表上的事情之一,许多福就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

  许多福:“我回去拿背篓,你带着爸妈先去。”

  许天明:“你也不让你姐消停会,收菜有什么新奇的,你这孩子也是福窝里头长大的……想我们当年日子多苦,轮到你们这一代,下地这种辛苦事都觉得能玩。”

  许佰:“不是玩,我们的菜长得可好啦!”

  明明是挨着的土地长出来的菜,也有好的和不好的,端看庄稼人会不会侍弄。这个道理从小种地的许天明和李月夫妻是懂得的,可一双儿女都是没有正经下过地的,他们不抱这个希望,根本不以为意。

  这种不以为意只持续到看到菜田的那一刻——青翠欲滴的萝卜缨。

  “这萝卜好哇!”

  许爸爸拔了一个大白萝卜起来,洗干净泥就能闻见一股子清香,他忍不住撇成两半,‘咔嚓’咬了一口。

  “好!”

  许爸爸是厨师,也是自己店里掌控采购大权的人,他吃了买了这么多年的菜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的白萝卜。

  “这真是你们俩个小娃娃种出来的?”

  ……

  许多福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家里头三个人都蹲在田坎上,一人拿着一截萝卜吃得嘴边水亮亮的,动作出奇的一致。

  说是收割,其实只是摘些自己家种的菜尝尝鲜。

  许多做厨师回到家里就不愿意下厨,许爸爸就是这样,但今天看到这么好的食材不愿意让媳妇祸害,挽起袖子戴好围裙要炫技。

  许多福没有管他,给还在工地监工的莫力打了电话让他一会到饭点了下来吃饭,眼睛就绕到院子里的橘子树上去了。

  福兴村家家户户都种橘子树,院子里几乎都有个一两株,少数人家也有种柚子树,许多福外婆家也有种柚子,不过他们家这个柚子的是晚熟种,果子要来年一月末的样子才会成熟。早在几个月之前,许多福就给小院子里的几棵树浇了足足的水异能凝露稀释液,所以今年结出的橘子又大又红,像是一个个点燃了的小灯笼似的。

  口味也是酸甜宜人,没见许佰一进门就去墙角的筐里捡了个大橘子要去洗了吃。

  许多福拉住他:“给我洗五个,顺便给我把小桌子抬出来。”

  许佰就知道亲姐又要做东西了。

  “姐,要做什么?”

  许多福:“糖渍橘皮,有开胃理气,止咳化痰的功效……这种糖渍的小食品适合小孩子和不愿意吃药品的人。”

  许多福将洗净的橘子接过来,拨开橘皮,取出橘肉放在盘子里,橘皮切成丝。制作糖渍橘皮需用铝锅,放入橘皮,再在铝锅中放入约橘皮一半重量的白砂糖,添水煮沸,改成微火。

  这时节其实已经有点冷了,两姐弟围着炉火吃挖出来的橘肉,因橘肉实在酸甜多汁,太过好吃,居然没有觉得橘子果肉太过冰冷。

  ‘咕噜、咕噜’

  汁液慢慢的要干了,许多福将橘皮乘出来,冬日里橘皮凉得极快,待凉透了,许佰在亲姐的指示下撒入跟刚才同样分量的白砂糖,拌匀装入罐中。

  许佰偷偷的用筷子夹了小撮吃了,觉得味道竟然也能接受,多嚼几下还别有一番风味。

  许多福撕下红纸写上——糖渍橘皮。

  这是许多福早料到的,她当初跟莫力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就是知道自己有真本事总能通过时间的考验。然而事情最后是因‘妙手仁心,悬壶济世’的锦旗而落定,她自己也觉得挺无语,毕竟她只是采取了有效的急救措施,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救人’,还是觉得有点言不符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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