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甘宁
黄巾俘虏在陆锋的折磨下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脸上根本看不到一块好肉,一寸保存完好的皮肤。
声带因为歇斯底里的吼叫已经受损,一句清楚的话都说不出来,陆锋生怕出什么差池,安全起见,直接把他舌头给割了。
第三天地道如期完工,收到报告后王焕满心欢喜,忍不住现在就要去找韩忠问清楚他到底知道什么。
原本这个任务完全可以交给修缮牢房的战士去完成,但是有一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半夜子时,换上军刺战士的服装,让陆锋用麻袋把假韩忠装起来,连同一些修缮牢房需要的石料一起扛到牢房外。
进入棚子,王焕率先爬进地道,身后跟着一个擅长开锁的军刺战士。
顺着地道爬到韩忠的牢房底下,最上面还留着一层泥土没有完全挖开,王焕抽出一把小锄头,把耳朵贴到潮湿的土层上谨慎地倾听土层上方的动静。
确认没有危险后,王焕用小锄头一点点扒拉泥土,每一次挖掘的动作都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原本一锄头就能解决的事愣是用了5分钟才彻底将地道挖通。
王焕顾不上清理身上的泥土,小心翼翼地像一只鼹鼠一样把头探出地道,一个背对自己的黑影赫然出现在眼前,双手无力垂下,任由铁链紧紧扯住下垂的手臂,脑袋耷拉着,此时的韩忠扛不住疲惫,已经睡着。
潮湿的牢房内不时传来阵阵呼声。
王焕蹑手蹑脚爬出来,招手示意开锁的战士爬出来,待战士拿着****爬出来后,王焕慢慢站起身,来到韩忠身后伸出手从后面用力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道:“我是王焕,别出声!马上救你出去!”
睡梦中惊醒的韩忠听到他的话点点头,刚要回头时身上的链子晃了晃,王焕立马拉住铁链,止住晃动,小声骂道:“卧槽!别动!”
韩忠再次点点头,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一般,不再有任何动作,王焕放开捂住他嘴的手,朝开锁战士挥挥手。
战士会意,猫着腰来到韩忠身边开始为他解开手脚的铁链,王焕转身回到地道口朝里面打了个响指,陆锋拖着麻袋爬进地道,麻袋内的假韩忠已经被揍晕了,此时麻袋外还渗出丝丝血迹。
王焕发出信号就立刻回到韩忠身边蹲下,警戒周围的环境,生怕有一两个会起夜的黄巾俘虏目睹这一幕,如果被发现,麻烦就大了!
不到3分钟,所有手铐脚链全被打开,假韩忠被陆锋拖了出来,真韩忠解开束缚双脚一软,倒在地上,王焕眼疾手快扶住他,将他慢慢拖到地道口,手脚麻利脱下他的衣裤。
一边脱一边轻声说:“掩人耳目,配合点!”
韩忠受过重刑,只能小幅度活动手脚,配合他脱下衣裤。
假韩忠从麻袋里倒出来就已经是一丝不挂,陆锋接过王焕扔过来的衣裤迅速为他穿上,配合着开锁战士将他换到韩忠的位置把手脚拷上。
做完这一切,三人快速地将真韩忠从牢房内拖走,出了地道,陆锋带着两名战士把韩忠放到推车里,马不停蹄的送到王焕住所。
留下来的战士连夜赶工,回填泥土,把地道堵上,按照王焕的指示地道入口周边的泥土刻意挖了一遍,翻出新土。
棚子在王焕离开后就撤了,战士们悄无声息的迅速离开,让雨水把翻过的泥土和地道入口完全淋湿,达到鱼目混珠的效果。
亥时,义军战士进入到牢房内,找到潜伏在黄巾俘虏中的顾武,把衣服递给他,换上衣服后顾武悄悄离开牢房。
早在俘虏出逃时王焕就已经接到军刺战士的报告,逃跑的一共是65人,64人被击杀,活捉一人,被活捉的那人就是假韩忠,为了补足人数,顾武趁乱潜入了牢房内,成功骗过了看押牢房的士兵和黄巾俘虏。
放走顾武,义军战士拿上一些稻草来到韩忠的牢房,打开牢门,把地面打扫一遍,掩盖地道出口的痕迹,把稻草均匀的铺到地道口上,自此,整个营救计划完美收官。
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王焕换好衣服,返回住所。
来到住所院子里就看到客房房门大开,烛光比其他地方要强得多,迈步跨进客房内。
韩忠因为连日来受尽折磨,终于得救后晕了过去,陆锋正在给他进行简单的外伤治疗。
王焕一言不发,默默的拉过一张椅子,坐到韩忠所躺的床榻旁。
看到王焕到来,弯腰上药的陆锋只是抬起头看向他,点了点头。
王焕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上药。
真韩忠比起假韩忠好不到哪,只是耳朵和鼻子被细铁链贯穿导致发炎肿了起来,全身上下有数十道伤口,有鞭子的造成的伤口,有利器的造成的伤口,后背上还有很多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是钝器造成的。
饶是王焕这种经过数次规模不一的战斗,看过很多战争受伤惨状的“老兵”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觉得韩忠现在还能活着真是个奇迹。
陆锋擦完药退了下去,留下王焕独自一人陪同昏睡的韩忠。
一声嘹亮的打鸣声在黑夜中响起,宛城每天到凌晨5点左右都会响起公鸡的打鸣声,放在以前第一声打鸣会激起周边公鸡的打鸣欲望,接二连三的扩散到城中每一户养鸡的人家。
可现在,第一声打鸣声过后只有零零散散的公鸡在远处回应。
王焕偏着头,用手撑着摇摇欲坠的脑袋,守了快两个小时了,韩忠也没有苏醒的迹象,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水……给我水……”
“我……我…我要喝水……”
王焕的脑袋猛的下沉,惊醒后才发现韩忠已经醒了过来,听到他的请求立马站起身,从桌子上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开水。
扶着韩忠小心的把水倒进他嘴里。
“咳咳…咳咳……咳……”
喝得太猛,韩忠被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剧烈的咳嗽带着些许鲜血喷进茶杯里。
王焕拍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韩忠止住了咳嗽,声音嘶哑的说道:“谢……谢谢王……王公子了……”
王焕小心的把他扶了躺下,拉过椅子,坐到他身边,说道:“你也别谢我了,说吧,左慈先生和你说过什么。”
韩忠微微叹口气,说道:“我……咳咳…我本来带领……咳…带领黄巾军在冀州作战,中途…咳咳…中途被卢植率军围攻……咳咳……我部被围时幸得左慈道长解救……咳……我…我才能率领部卒退回荆州……咳咳…”
脑海里那个伸手了得的老头再次浮现在王焕脑海中,摇了摇头苦笑问道:“那你的藏头诗怎么解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呸!”
韩忠猛的咳嗽了一会儿,吐出一口血痰,艰难的说道:“左慈道长说……咳咳……说我到了荆州会有劫难,咳咳……到时候只要说要求见公子你……咳…然后说出那句话,就能得救……”
王焕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继续问道:“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忠似乎咳出血痰后好了很多,声音也没有之前那么沙哑,咽了咽唾沫说道:“左慈先生让我转告公子,如果公子想回家要先收集到皇帝之玺、皇帝行玺、皇帝信玺、天子之玺、天子行玺、天子信玺五玺。”
王焕激动的问道:“然后呢?”
韩忠摇摇头,说道:“没有然后了。”
“没了?就没说点别的?”
“没了。”
“还有那刀鞘,他也没和你说?”
“左慈先生和我说完后就突然乌云蔽日,转瞬之间便下起倾盆大雨,再回过头来,先生已经不知去向。”
又是莫名其妙的信息,这种感觉就像钝刀子割肉一样难受,想要一个痛快也成了一种奢望,左慈这老不死的是卖花洒的吗?玩神秘还要下场雨,妈蛋!
王焕一脸沮丧,看着韩忠无奈的说道:“哎……算了有新线索总比没有好……对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韩忠目光坚定看向王焕,说道:“左慈道长让我跟随公子你,而且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救了我,我被公子救出来是事实,以后我这条命就是公子的了!”
王焕看着韩忠的目光,失落的说道:“行吧,不过你要从底层士兵做起,而且你要换一个名字了。”
韩忠点点头,回答道:“自然是该从最底层做起,而且韩忠本就不是我的原名,只因为年少时杀了人,不得不改名换姓远走他乡。”
“哦?那你本来的名字叫什么?”王焕问道。
韩忠微微一笑,说道:“我在杀人出逃前姓甘,名宁,20岁表字兴霸。”
“卧槽!”王焕仿佛受到强烈刺激,暴了一句粗口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吃惊的问道:“你说什么?!你特么是甘宁?!卧槽!!”
甘宁疑惑的看着一惊一乍的王焕,问道:“公子……名字是父母给起的……不知道有何过错?”
王焕乐得蹦了起来,激动的说道:“没错!没错!太没错了!甘宁,甘兴霸!就这么定了,以后你跟我混!老子罩你!”
甘宁虽然是锦帆水贼出生,可王焕知道这就是拣到宝贝啊,可能说甘宁是一流武将存在一些争议,可是说他是准一流武将无可厚非,准一流,什么叫准一流,如果给王焕足够的时间打造装备,甘宁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实力绝对能划入超一流的一列。
没想到啊没想到,冒着巨大风险救出来的人竟然是能够拒关羽,袭曹营的甘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