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忆

  “事情很简单，我一叔叔在南面开了个棋牌室，但是他对面不远处还有一家，那家的主外号老鼠，仗着一些资历总是抢生意，我这叔叔最近心里窝火，让我给收拾一下…”

  不等和尚说完，我已经明白：“老哥，懂了！啥时候做？”

  “晚上。放心，哥这也是锻炼你，晚会儿我让几个人跟你一起！”

  听到这，我起身拍着裤子道：“老哥，跟你们混，那真是我上辈子积德了，回去睡会儿，晚会儿给电话！”

  晚上十点多，我跟和尚来到老鼠那家棋牌室。

  “这老鼠人如其名，就是个小人物，手里有俩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一会儿你和他们几个进去，记着，使劲耍他，让他先动手，把他名声搞臭，剩下的我有法子。”

  和尚交待完，我跟几个人进去了。

  “小兄弟，以前没见过你啊！头回来吧！”

  就在我四处张望时，一名长相有些龌龊的男子来到身前，他三十多岁，一双豆丁眼上下打量着我。

  “瞧老哥说的，开门做生意，难不成来这玩的钱还分生人熟人么？”

  我这话直接给老鼠说乐了。

  “哈哈，小兄弟年纪不大说话挺老成，鄙人老鼠，给面子的都喊一声鼠哥，小兄弟想玩什么只管说，咱们这地虽小，但花样多！”

  在几张赌桌前转了一圈，我皱了皱眉。

  “太吵了，有没有安静点的地方，我喜欢玩牌，那种一把定输赢的！”

  “哪能没有呢，今个与小兄弟挺投缘，我陪小兄弟玩两把，咱们楼上单间走着！”

  来到二楼，在边角处有张牌桌，几副扑克，坐下后，老鼠笑呵呵的发牌，我装出一副老练的样子翻起一看，心下有股冲劲儿——黑桃K、Q、J，这种牌最容易让人昏头脑，就在我故作惊讶时，老鼠又甩了一张10给我。

  看着这么顺的牌面，老鼠笑着道：“小哥手气不错，这要是让你在来张火箭，那还不飞上天了！”

  “鼠哥真是抬举我了。”随意应承一句，我把钱拿出来放到台面上，看到这，老鼠笑着道：“小兄弟，刚才听你说，你喜欢干脆的玩法，一局定输赢？”

  “是啊，干脆不墨迹，赢得也多，鼠哥有啥想说的？”

  老鼠心下一盘算，打起小九九：“小兄弟果然痛快！要不这样，这底牌咱俩就不看了，一次压完，完事了不管输赢，我请小兄弟喝酒！”

  “好说，好说！”我应承着。

  老鼠说完，发了最后一张。

  此时他的台面是一张尖，一张二，两个三，明一对，就算暗牌再好，不过两对或三条的局，而我是同花，赢的几率显然比他大，但是——这老鼠为人不地道，名声很臭，加之我面生，他肯定想吃我个冤大头。

  就在我准备翻牌时，老鼠又突然改口道。

  “小兄弟，既然图个刺激，要不再加点？看小兄弟这台面也就一万多点，牌面又这么顺，老哥我想教你这个朋友，要不再加点钱，赢了，保证你全拿走，这好事可不常有啊！”

  “这…”我漏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老哥，我也想，可是出门急，带的钱不多啊！”

  感觉我上钩了，老鼠更是热情：“没事，老哥我先借你点，那谁，下去给我兄弟拿两万上来！”随后老鼠冲我笑着：“小兄弟，老哥我是真喜欢你，所以才送你这么大的好处！”

  “别，我是直的，只喜欢妞儿！”

  这话让老鼠乐的哈哈大笑，看着他的熊脸，我心底暗骂起来：“笑个屁，真把老子当沙.比了！一会儿有你好受！”

  等到他的人把钱拿上来，就在开牌的一瞬间，我嘿嘿一笑，一手按住底牌，老鼠一愣，不清楚什么意思。

  “小兄弟，你这是？”

  “没什么意思，我突然不想玩了！不过也不会让老哥白忙乎，这钱赏你了！”

  说完，我很大爷范的从一叠钱里抽出一张扔给老鼠，起身就要往外走。心里却连声喊着：“发火，赶紧的发火！”

  只听“咔嚓”一声，一只茶杯擦着我的耳朵边砸到面前的墙上。

  老鼠黑着脸，一脚将身旁的桌子踹翻，整个人直接彪起来了，听到这动静，我知道自己成了。要知道混的除了要钱就是要面子，被人当着小弟的面涮了一气，搁谁谁都怒。

  “小子，拿你爷耍着玩呢？知道这是哪么？老子把话给你放这，刚才爷心情好，陪你玩玩，现在爷心情不好，你连人带钱都得给老子留下，妈的，现在的兔崽子怎么这么彪，出门没吃药就找死！操.你.妈.的！”

  老鼠话落，两个看场子赶紧跑上来，堵着门朝老鼠喊：“哥，跟这个杂碎费什么话，直接废了他，让他长长记性！”

  老鼠一挥手，俩人奔我就来了，但是咱早有准备，猛的往前冲去，一肘子将一人撞到一边，让后反手一拳打在另一个人的下巴上。

  看到这，怒火冲天的老鼠抄起一把凳子朝我砸来，我顺势一滚，凳子砸到墙上烂的稀碎，让后麻利的越过围栏，向楼下跑去。

  结果刚从楼梯下来，三个看场子的已经冲上来，一个大汉一拳就砸在我脸上，直接给我砸蒙了。

  眼看出了事，棋牌社瞬间就乱了，十几个赌徒趁乱将赌桌上的票子往身上塞，但是不等他们跑出去，望风的家伙已经跑进来将大门关上。

  我被两个大汉按在地上，老鼠也从楼上跑下来，上来冲我的肚子就是一脚，那股闷痛差点让人昏过去，一块进来的几个人按照和尚刚才的吩咐在赌徒中咋呼起来。

  “老鼠，你他.娘.的什么意思？一群老爷们欺负个小子，真.他.妈.丢人…”

  一听这话，老鼠两只豆丁小眼珠使劲睁着，大声咆哮：“都他.娘.的闭嘴，你们知道个屁，不想挨揍就给老子滚远点…”

  “去.你.妈.的，我就看见你们一群人欺负他一个，早就听说老鼠仗势欺人，今个可算见到了，以后不来这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