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忆

  “你是老板？”警察上下扫了我一眼，漏出不屑的神色：“你小子多大就当老板。”

  “年纪多大您好像管不着，来，警官，咱俩到外面聊！”出了包间，警察看着一帮人，怒喝：“年纪轻轻，都在这干什么，赶紧散了！”

  “别啊，警官，他们都是来玩的，是我的客人。”说着，我冲王超试了个眼神，王超转身冲那些人摆手手，让后音乐响起来，猴子老肥他们的小兄弟也很配合的喝酒玩起来。

  在办公室，我拿出一个红包塞到警察的兜里，连声赔着不是：“警官，不好意思啊，我们真没事，兴许是哪个顾客喝醉酒胡乱报的警。”

  拿了红包，警察跟他同伴转身低语一句，才开口：“行了，看你年纪小，我们不计较。不过你们注意点！”

  送走俩人，我冲身旁的胡勇道：“下去问问是哪个杂碎报的警，让他滚蛋！”

  回到包间，和尚他们三个已经走了，阿龙冲我招招手：“小五，给我去办个事。”听完话，我点点头，喊上王超几个人就出去了。

  路上，我琢磨阿龙的话，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阿龙认定这事是文杰那孙子干的？

  “小五，你想什么呢？”

  见我发呆，王超问了句，我想了想，对王超说：“阿龙这个太子哥是在这片地头长大的，谁那么不开眼敢动他？”

  王超应道：“这事不好说，陈志龙那么张扬，得罪的人肯定不少，如果他不收敛，这事往后多着呢。”

  我正想阿龙话里意思，结果手机响了，拿出一看，是和尚。

  “小五，你来我这一趟，我有话说！”

  挂了电话，我带着王超几个人来到和尚家，他们几个在外面等着，进去后，和尚、老肥、猴子都在，看我进来，和尚对小灰说：“你先出去下！”

  小灰出去后，和尚冲我点点，示意我坐下。

  “小五，我的话你琢磨下，阿龙性子急，他吃了这么一个亏，肯定咽不下去，但是按照他的意思办，恐怕要出事！”和尚看着我说：“阿龙是不是怀疑文杰，直接让你去找这孙子！”

  一听这话，我一愣，张口回话：“老哥，你怎么知道，他也和你们说了？”

  和尚摇摇头：“我自己猜的，不过…”

  和尚顿口气继续说：“阿龙其实猜的也有道理，这半年来，也就文杰被咱们往死里弄过，听说这小子现在左手残疾，就是我们那时整的，况且文杰也是个嚣张的小人，报负阿龙还说得过去，但是这些都是感觉，没有证据，现在阿龙不冷静，火气正胜，如果把文杰抓了，这孙子必死，这样一来，前些日子雷功出面保文杰的事就不好看了，所以你们仨也别毛糙，都考虑考虑，实在不行，先查查那个秃子是谁！”

  我体会着这番话，确实在理，可是阿龙交代的事，我不能不办。

  见我犹豫，和尚又说：“小五，我是你二哥，阿龙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他的性子我了解，在这哥给你一句话，这事尽心不尽力，你自己琢磨，猴子老肥上道早，所以不用我提醒，但你，我拿不准，所以提前给你说一声，另外你也不用多想，阿龙是我兄弟，我都是为他好。”

  和尚说完，就让我们仨散了，出门时，猴子冲我笑笑：“小五，走这道，挨两刀很正常，凡事慢慢来，急不得！”

  有了和尚的话，我先让王超他们到周围转转，看看能不能收点风什么，毕竟敢砍阿龙的人，不是愣头青就是疯子，一般有点脑子的谁也不会惹这位爷。

  不过事情有时就像注定的一样，你感觉它离得远，结果一睁眼，这事就到跟前了。

  三天后，在酒吧包间里，王超对我说：“那个秃子打听出来了，他是新城区那片的一混子，听说好赌成性，猪子一哥们在新城混，前两天这哥们和几个人喝酒时，一爷们说秃子真牛.比，什么活都敢接，这哥们才听说咱这边陈志龙被人砍，索性问了句秃子怎么个牛比法，那爷们喝的有些蒙，顺口就说了，说秃子最近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急的都快得跳楼了，让后一个小青年请秃子喝酒，说帮忙收拾一个人，就给他拿八千块钱，秃子本来急钱就急疯了，也就没多问，把活接了，只记了个车牌号就带了几个人奔到咱们这片，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砍的这人是阿龙。”

  “这秃子脑子有坑吧，人名都不问就敢接活？”我不以为意。

  王超喝了一口酒，继续道：“小五，你不知道好赌的人，这些人和吸毒一个样，真急钱的时候，你让他杀人，他麻溜的干，只是猪子的哥们没听出来到底是谁找秃子办这事的，现在秃子也知道自己砍得是谁，已经躲起来了！”

  我问：“那说这事的爷们在哪？”

  “这个就让猪子来说吧！”王超应了句，让后把猪子喊进来。猪子坐下后对我说：“五哥，我那哥们和他也不熟悉，只是酒桌上见过，平时他们都在新城区森岛那片，如果去找找，应该能找到！”

  有了猪子这话，我当即把长乐王超这些人聚起来。

  “晚会儿咱们去森岛那找人，不管怎么说，龙哥伤着了，我得想法让他顺气，把这杂碎找到。”

  “那酒吧呢？不留人看店？”长乐插了一句。

  “这两天先不营业，把龙哥的事给解决了再说！”随后几个人直接打车往新城走，车上，一直默不作声的胡勇对我说：“五哥，你那个和尚哥不是给你说了话，你这直接找人合适么？陈志龙也没说一要你找到那人，真找不着也就无所谓，就怕找着了，往后你做还是不做？”

  “你想说什么？”我反问一句。

  看我脸色不对，胡勇不再说什么。

  来到新城森岛，猪子把他的哥们喊来，这人一副流里流气的样。

  “五哥，我叫毛毛，猪子跟我是初中同学，有事你说，我指定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