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役鬼刚被灭掉呼啦一下子从屋顶上飞下来几十张正在燃烧着的黄纸。
纸灰簌簌而落一股呛人的姜黄的味道弥漫起来。
嘶嘶……嘶嘶……
我正仰头看着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黄表脚下突然传来一阵蛇信之声低头一瞧一条草花大蛇已经到了跟前。
对于蛇我太熟悉了小韩七爷整天在我面前晃荡可眼前这蛇明显不太一样凶悍有余速度不足而且双眼无神显然有诈!
我紧盯着蜿蜒而来的这条蛇翻身朝后一跃同时狠狠在自己合谷穴上掐了一把痛楚刺心眼前一亮。果然等我再落地的时候眼前的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草编的假货。
我不禁摇了摇头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也太低端了吧对我用这样低层次的幻术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我冷哼一声抬脚狠狠踩在了这草蛇上。
不成想这仅仅是一个声东击西的策略正在这时一声尖锐的箭哨之声一枚冷箭射了过来。
这箭速飞快我慌忙一闪身虽然避开了要害可是箭头还是擦着我的肋骨飞了过去肉皮顿时冒出了血!
那箭打在了对面的门框上一声朗笑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胡子男子走了出来。
“小子你死定了!”这人皮笑肉不笑看着我将门上带血的箭头拔了出来手中多了一个黄纸小人沾了沾血朝地上一扔。
我摸了摸伤口血色正常应该无毒!
既然这样他何以口出狂言说我死定了?
“你是谁?那雅禁老太婆呢?”我大声喝道。
大胡子一笑道:“死到临头哪那么多话。等你死了我会烧纸告诉你!”
说着这人一伸手打出一张符纸地上那小纸人腾的一下立了起来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嚓的一声一枚大钱从空而降落在了小纸人身上!
“山有灵水有灵符有灵万物不动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搬山压顶!”
大胡子一声断喝小纸人瞬间被那大钱压的跪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我就感觉自己后脊上好像突然袭来一股奇怪的力量压的我踹不过气来。
“不动不动万物不动山神土地急急如律令!”大胡子朝我一笑啪啪两声又飞出了两枚大钱全都压在了小纸人身上直接将那小纸人的伏倒在了地上!
而我也好像扛上一座山越来越沉两脚发颤就要跪在了地上!
此法虽然也是纸人术不过却属于“偶人厌(yā)胜”之法。所谓“压胜”通俗讲就是压而胜之用法术诅咒或祈祷以达到制胜所厌恶的人、物或魔怪的目的。所以这其实不是茅山术而是巫术!
看着大胡子得意忘形的样子我心中冷嘲一笑调动煤鬼以灵修之法运转气脉不过三圈就感觉后脊滚烫如火。
“老东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反厌’之法!”我仰天一声咆哮全身如同烈火燃烧轰的一下那小纸人瞬间自燃起来三枚压胜花钱啪的一声弹飞了出去其中一枚如同刚才那利箭一般正中大胡子脑门。这老东西只来得及“啊”的一声就靠在墙上不动了!
此人一死房里顿时大乱能听见数人在里面慌张堵门可我却杀性正盛两眼冒着猩红的光芒如同不知疼痛一般朝着房门撞了过去!
哗啦一声木门四分五裂房后抵着门板的七八个人全都被撞飞在地!
我冷眼一扫却并没有那个雅禁老太婆!
“老贼婆呢?”我堵住门口幽幽朝着地上的几个人问道。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肯说话!
“第九个!”
我一咬牙脚踏其中一人朝其胸膛就是一脚这人瞬间佝偻成了一个虾米状一口气没缓过来过去了!
“我问你们话呢?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呢?再不说都死!”我怒吼一声。
地上的人中一个长得贼眉鼠脸的家伙趁我环视众人的瞬间突然掌心一番一枚泥丸打在了我的脖子上。瞬间好像有东西钻了出来像是一层小虫在我身上攀爬着……
“哈哈看你还如何张狂你中了我的孑孓(jiéjué)蛊!”这人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大摇大摆指着我道:“跪下我尚且留你一命!”
我摇头哈哈一笑道:“小子告诉我蛊王为何物?”
这人一怔嘀咕道:“蛊王自然是金蚕那又如何?”
我面色一沉伸手入怀一摸道:“不好意思你们雅禁辛辛苦苦养的婴血金蚕就在我身上而且被我制服了这些孑孓敢动我吗?”
说着我轻轻一扫脖子上的孑孓像是一层灰一般落在了地上!
这瘦猴彻底傻眼了张着嘴巴惊阙道:“金蚕你竟然有金蚕……”
“怎么你喜欢啊那送你!”我一跨步上前一把将这金蚕塞进了这家伙的嘴巴中合上牙关朝后颈一拍这金蚕便钻进了这人的腹中。
天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捂着肚子就倒在了地上一句话没说出来鼻孔和嘴巴渗出了紫红色的血咽气了!
其他人都傻眼了房里安静极了。
“说话你们抓回来的人呢?”我将地上的死尸踢到一边冷眼看着这几个人问道。
“我们没……没抓过人回来啊?兄弟不……爷我们真没抓人回来雅禁师父说了等你死了之后在将那两个姑娘抓回来我们还没动手呢啊……”其中一个人颤声应道。
“你敢撒谎!”我愤然咆哮一声。
“没……我们没撒谎说的都是真的!”几个人连忙答道。
我心中越发着急怎么回事难道说苍颜真的没有被带回草标寨?这几个人都特么要尿裤子了应该不敢再说假话了。
我凝视着其中一个人道:“你告诉我雅禁老贼婆呢?”
这人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说是去接一个客人然后请那人一同去你在的那个村子!”
“客人?什么客人?”
“据说也是一个巫师专门对付那个雪山小丫头的。雅禁师父说……你们几个只有你不好对付剩下不好对付的是那个小丫头请来的这个巫师据说很厉害。”
原来是这样要是这么说苍颜可能还没落在老贼婆手中。
我总算微微宽心一点看着几个人道:“听这意思你们几个都是老贼婆的徒子徒孙了?”
几个人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那好我问问那天在滑索上朝我们射冷箭的是谁在你们其中吗?说说出来的可以活着!”我冷森森问道。
“是他!”几个人异口同声指着其中一个人道。
到了这时候这种人也就剩下出卖自己人的本事了而且为了活命会不留余地检举别人。
“很乖回答的漂亮那我再问问那村子里的傻媳妇秀秀是你们谁下的蛊棺材里的泥鳅蛊是谁下的?扎了人的银针是什么毒?”我面带笑意追问道。
“是他雅禁派他给那新娘子汤里吓得蛊!”
“你……你还说我那泥鳅蛊不就是你制作的?”
“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但是放进棺材的是他不是我!”
“是你出的计策我就是放了蛊虫而已……”
……
几个人大声相互指责乃至开始互相谩骂起来!
越听越烦越听心里越乱我不禁站起身怒喝道:“都特么安静点谁能告诉我那银针上的毒是什么毒?”
几个人一愣都住了嘴最后其中一个小声道:“这毒是雅禁掌握着我们……也不知道!”
合着坏事你们人人都有份唯一有用的信息你们却浑然不知。这时候了还相互推诿如此龌龊之人留着还有何用!
我摇摇头站起身口中默念道:“十一十二……十六你们一起走吧既然开了杀戒不在乎多你们六个叻色!”
稚川径路寒光闪烁墙上几道白影粘上了点点血红。
我收了剑环视一圈院中在无旁人。看着墙上各种欺世盗名的神像看着内堂里掳掠来的金银玉器我冷笑一声摸出火点燃油灯朝着屋子的木地板上奋力一砸在撩动的火焰中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