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蝼蚁虽众,何以撼象
两道人影在虚空中错身而过那名仙将的长枪刚才刺出一半只见一道紫光闪过对方的剑已在他肋下划过仙铠破碎的声音响彻鲜血顿时横流而出一声惨呼整个人随即便从空中坠落下去。
那名仙将落地之后还挣扎着想爬起来一把又薄又窄颤悠悠的剑已贴在他的脖颈上冰凉彻骨随着"噗嗤"一声闷响那名仙将的头颅已离开了身体在地上轱辘出好远。
一个招面只出了两剑一个罗天上仙初期的仙将就被斩下了头颅震慑全场倒吸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一片。尤其是以虚渊为首的那群仙将无不面露惊骇之色。
那名金龙卫连看都沒看尸体一眼已化作一道流光冲向虚渊视千万大军为无物剑指敌军主将。
虚渊的身后同时窜出三名仙将一色的血红战甲跨下是血红的战兽手中提着血红的灵枪策骑奔出时就像三团火球所过之处仿佛连空气都被点燃。
三骑呈品字型的迎向电奔而来的金龙卫三把血红灵枪闪烁出霞光异彩绽射出道道枪芒织成了一张血色枪网铺天盖地的向着金龙卫笼罩过去。
三人联手施展出一套地品仙武技;血网追魂!
血网追魂夺命一旦被其笼罩就算修为高上一个等级也难轻易全身而退。
金龙卫见状并沒有选择闪避手中长剑虚空一挥沒有任何仙力波动只是手臂挥动间四周的云气一阵卷动化作无数青色风刃扇形激射而出。同样是地品仙武技;乱披风!
血网罩下被幅射而出青色风刃迎面切割空气如水波动发出一连串"噗噗"之声就像布匹被纵横切割溅起无数血色光波四处纷射。
同样是地品仙武技三人联施展的血网追魂竟然挡不住对方一人施展的乱披风只在几个呼吸间罗织的血色枪网已被纵横交错的青色风刃切割得四分五裂溃不成形。而漫空的风刃仍去势未减直接朝着三人笼罩而去。
风无形一旦凝聚如刃。更何况这风还是由仙力所化凝聚出的仙刃薄如蝉翼切割在三人的护体仙铠嘶啦之声不绝于耳片片风刃入肉。
等到乱披风似的风刃刮过之后三人仙铠衣衫皆碎身上留下纵横交错刃痕道道血肉翻卷森森白骨外露就像是被凌迟极形过似的连坐下的战兽也未能幸免其状惨不忍睹直看得在场所有的人都是背脊发寒头皮发麻。
哗啦!三具人兽的尸体几乎同时倒下因为体外的皮肉皆被乱披风之刃生生刮掉坠地时人兽的骨架被摔得支离破碎散落在小溪一般的血泊中。
这一幕血腥无比的场面震撼了二十万敌军的心神对方只凭一人之力呼吸间便斩杀四名罗天上仙试问何人可挡?更别说这威势冲天的两万铁血战骑了蝼蚁虽众何以撼象?
围在四周的敌阵顿时一阵骚动都在不自觉的向后挪动像是离这群杀神越远越安全这是面对难以战胜的敌人时生出的本能反应怯战退缩甚至泛起转身而逃的念头。
而两万被困战骑则气势更盛每个将士的身上都透出冲天杀气同声齐吼;"降者不杀!"
声如雷动山野震荡令无数高举的仙兵法器都缓缓降下像是也失去一战之勇。就连镇定自若的虚渊此时也感觉一阵心惊肉跳只此一人就万夫莫敌不知对方的阵营中还有多少这样的存在?
他忽然生出一种自己挖坑堆自己的感觉如果他不用计诱敌袭营以二十万大军坚守营寨等待天月城主力大军到来相信还是做得到的。然而自以为是的想象是多彩而丰满的现实却是冷酷而骨感的。
凭一己之威令二十万敌军畏如蛇蝎目光冷电般的环视四周视线所过之处尽皆背脊生寒两腿虚软打颤禁不住的连连向后退缩原本铁桶一般的阵营随之一阵骚乱。
见到己方的阵营开始骚乱虚渊首先从惊惶中回过神来一脸扭曲的嘶吼道:"放箭!全部灭杀一个不留!"
军令如山难越一众军士如梦方醒位于后方的箭手纷纷张弓搭箭对准两万战骑。
见到虚渊一边发出攻击令一边退入敌阵看他那副神态像是要跑。那名金龙卫见状便欲冲杀过只是他身形刚一动四周的箭矢已呼啸而至。
一时间万箭骤发密如雨点两万战骑轻装而来并未带盾牌为了躲避铺天盖地的箭矢唯有齐齐纵兽向前奔杀而去。
战兽的奔行的速度如风除了极少的数十骑被箭矢射中哀嚎倒地其余的战骑已冲入敌阵之中令敌投鼠忌器不敢再乱箭齐发。
万骑冲阵的气势威不可挡令敌胆寒战骑所到之处血光飞溅惨呼哀嚎一片残肢断臂触目可见。
"虚渊休走滚出来一战!"那名金龙卫发现挤进敌群中的虚渊大喝出声。别说他沒听见就算听见了又那里敢与之一战那纯粹是找死。
那名金龙卫纵兽强冲过去立于方阵中的长戟兵齐齐跨步上前无数戟尖直刺向金龙卫和坐下的战兽。只是这些低级的人仙地仙军士那里会放在他的眼里手中长剑仙力喷薄朝前横扫而出只听一阵"咔嚓"声响彻数十支长戟应声断成两截。
只是还沒等他再度出招后面的长戟又蜂涌刺来一支支锋利的戟尖闪着森寒的光华刺在了他的身上。戟尖虽锋利却还刺不透他的护体仙铠不过受其冲击力还是不由自主的震退一步。
"找死!"居然被一群蝼蚁刺中这名金龙卫一声怒哼手中长剑随之被霞光笼罩仙武技"乱披风"使出无数风刀呈扇形的幅射而出挡在突前的上百长戟兵瞬间就被纵横错乱的风刃切割得肢离破碎满地都是碎肉尸块叠积血流成溪。
只此一击严整的阵营就像是被挖出了一个窟窿这名金龙卫趁势冲入敌阵之中长剑挥舞得有如雪片洒落一般不时还有仙力喷射而出大片大片的军士还未及围攻上来已溅血倒地。
这些杂牌军的战力本就弱又未经历过真正的战争何曾见过如此惨烈血腥的场面顿时心生惊恐畏惧具是开始纷纷退让躲避。生命此时有如蝼蚁呼吸间便被大片大片的收割简直贱如草介死不足惜。
此时的虚渊已退到阵营后方翘起脚望向阵中见到己方的将士一波波倒下地上的尸体越积越多心都沉到了谷底。原以为区区两万战骑再强也挡不住二十万大军的碾压。至于最后会死多少人并不在乎这支杂牌军本就是来垫底的能拼掉对方两万精锐战骑也是绝对的物有所值不会生出絲毫的悲悯和可惜。
然而这两万战骑的强悍战力已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估。正当他在为自己的狂妄自大悔青肠子时远远的听见营寨外响起一阵如雷蹄声随即喊杀之声震荡四野。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前来袭营的不止这两万战骑暗中还埋伏着一支大军?"虚渊一想到这种可能已经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惊得跌坐在地。
正是白清风率领的七万战骑像旋风般杀进营寨这突如其来的天降奇兵有如滚水泼雪一般所过之处摧枯拉朽的席卷毫无防备的敌阵只在片刻之间地上已多了数万具尸体。直杀得二十万大军心惊胆裂那里还敢与这支虎狼之师战斗倾刻就作鸟兽散漫山遍野的亡命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
此时的虚渊见势不妙已在第一时间丢下二十万大军独自一人纵兽逃离营寨。并不是他这个主将昏庸胆小无能反倒是一个善于谋略精通战策的将才。他的果断对利弊的取舍以及一系列的谋划无疑都是正确的。他输在运气遇到一个比他更胜一筹的对手白清风!所以他败很冤也不冤!
白清风沒有下令追杀这些四处逃窜的败军他的目的也只是想打散打残这支杂牌先锋军并没有想赶尽杀绝毕竟都是天月城的仙士修者又是被胁迫而来。经此一战再也不会集结成军根本不再具有威胁。
清理完战场获得了大量的军资粮饷这才撤出营寨前往云山镇。到达云山镇时已是天光大亮。白清风连血迹斑斑的战甲都沒有清理便在第一时间去向陆随风交令复命。
"大人属下前来交令!"白清风单膝跪地躬身抱拳施礼。
陆随风正对着桌上的一张地图沉思着抬起头来目光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良久才淡淡的说了声;"如何?"
白清风闻言一楞不知这"如何"二字指的是什么?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