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五十八章沒有其它底牌,就死定了
然而不知是幸运还是他跃上空中之前就提前做好了算计他的坠落之处竟是一堆小山般灌木丛。总之铁杵砸下的速度远不及他下坠的速度噗通一声溅起一蓬枝叶翻卷。
紧接着擎天一杵砸落地面塌陷三十米內的石林荡然无存。石屑尘土漫空翻卷缓缓飘落山崖上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尘埃中也失去了两个生死相搏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山崖上响起一道声响就像一扇陈旧的窗户被缓缓推开响起一道很轻柔的"吱呀"声。
灌木丛下的地面现出了一道龟裂缝隙逐渐扩大一道人影从豁口疾掠而出而后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有血不断的从嘴角溢出正是劫后余生的陆随风挣扎着站起来。
与此同时又有一道人影蛮横的从弥漫的尘土而出只是略微的停顿一下便朝着陆随风电掠而去。
无论陆随风如何移形换位都如附骨之蛆般的紧追不舍。百米之外的距离只在吐息间已拉近到二十米这个速度用风驰电疾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是陆随风不知道对方突然爆发出全盛时期的力量完全是靠着燃烧生命精血而来且有着一定的时间限制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內击杀对手届时便会全身虚脱反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所以才会这般穷追猛打的紧随不放必须赶在虚脱之前排除一切潜在的威胁。
尘土飞场中现出了杀手的身影脚下踏虚一掠便是百米杵如怒龙般扎向陆随风的后背。
闪移中的陆随风心中斗生警兆骤然回转身来右手紧握剑柄傲然横剑于胸前无畏无惧气势磅礴而伟岸准备硬扛这雷霆一击。
杵锋扎在剑身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反弹在肩上以肩再扛住沉重的反震力半步不退。
强劲的杵锋一往无前的再进又是咔的一声脆响这是肩骨断裂的声音剑身再也无法抵御杵锋上传来的巨力单膝轰然下跪膝盖把坚硬的岩石砸出数道裂缝脸色一下变得尤为苍白嘴角有血渗出。
肩骨的断裂处很痛却还能忍住体內的木灵珠不断的释放出再生之力很快便愈合如初。但內腑被杵势震荡却不是能在短时间内修复的。所以他的脸很白沒有一点血色。但眼睛反而很亮非常亮带着不屈的意志。
一声宛如野兽搏命般的吼声从陆随风的喉咙间喷吐出来右手腕同时强行向上一撑起下压杵锋左手紧握成拳重重的击在剑背之上。
就是这两个简单而艰难的动作让他被压制的长剑仿佛一下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瞬间灵动得像出穴的蛇一般顺着杵杆翻滚而上划出一串星火剑花反将对方的杵锋反压制在了下方。
蓄势已久的仙元力顺着经脉灌入剑体之中喷薄而出闪耀着杀手那张枯瘦而诡异的脸颊照亮了他那双漠视而冷酷的眼睛还带着一絲难以置信的惊讶。
"这是想要搏命吗?"杀手盯着陆随风那张苍白的脸颊轻蔑的道:"你的剑意再不可能伤害到我如果沒有其它底牌就死定了!"
说出来的话声音不大回荡在四周震得剑上的光芒如同风中烛火闪烁不定杵锋骤然上挑数寸压制在上面的长剑弹起数寸一股巨力顺着剑身涌入体内一缕鲜血从陆随风的嘴角溢出眼眸仍然坚定身体仍然坚挺半步不退!
陆随风清楚想要击杀一个金仙后期巅峰是一桩怎样艰难和凶险的事所以在之前的一系列惊险的搏杀中他使用各种手段给对方制造了很大的伤还险些一剑将其击残。自己虽然也受不轻的伤却仍还活着仍保留着搏命一战之力现在需要的是寻找对方弱点捕捉一击必杀的战机。
他有过一次机会在对方感觉胜卷在握的时候选择用剑意突袭事实上也成功的重创对方只可惜沒有做到一击必杀。
此时面临着第二次生死危局已经是避无可避对方也不会再给他逃逸的机会。沒有选择就是唯一的选择两强相遇勇者胜。
当然所谓的勇并不是愚蠢的勇悍不畏死的拼命其中包含着不屈不饶的意志以及化腐朽为神奇的智慧。否则那就不是拼命而是在寻死!
动用了本命秘法恢复战力的杀手在短短的时间内已消瘦得不成人形这一点无疑也引起了陆随风的注意以他的见识已隐隐猜到对方可能施展了什么燃烧生命本源的秘术难怪重伤之躯会一下恢复到全盛时期甚至更强。只不过这后果……
望着那张满头白发眼窝深陷的脸颊像是只蒙着一层薄薄的皮突起的骨骼清晰可见陆随风笑了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像是溺水之人突然发现一根救命木桩虽然仍处在惊涛骇浪之中却不再绝望。
望着垂死挣扎的陆随风这名杀手也笑了带着浓浓的猫戏鼠的意味那种掌控对方生死的感觉令其笑得无比的舒心暢快像是全然忘记了自己不惜燃烧生命本源才换取了当下的局面就算胜了也是仙元耗尽已然来日无多值么?
就在他的杵锋要碰触到对方的身体时见到陆随风也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一个即将涉死之人真不知如何还笑得出来?
此时应该在这张脸上看到的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而这笑中却是完全找到这种情绪甚至透着一种诡异嘲讽的味道。这绝对的有违常理颠覆认知让人隐隐不安嗅到了一絲十分危险的气息刺出去的杵也因此略为的一滞。
就在这微难所觉一顿的之间一道极为凝练的魂力已从陆随风的眉心处释放而出脱离身体的魂力无形无色虚幻而飘渺并非不可着摸只是给人这种感觉。
而这名杀手也同时敏锐者的感觉到眼前的空间泛起了一絲极其细微的波动一种对危险的直觉令其本能的就想要收杵闪退。
这一切的变化似乎都在陆随风算计之中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手中之剑狠狠的压下尽可能的缠住杵锋那怕一息的时间确保这絲魂力攻击成功。
好不容易创造出这一剎的战机一旦把握不住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到时除了玉石俱焚之外不会再有第二种结果。
杵锋受到长剑的纠缠只是稍微的滞缓了一下就是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滞那絲魂力已飘入了他的眉心脑中骤然响起一道很细很微弱的声音很单调很难懂。这一瞬所有的念头都消失了唯剩下想要去听懂弄懂的心思。
收回的杵悬在半空静止了这名杀手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却装满了某种执着……
这一瞬飞扬的尘土静止了空气的流动静止了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唯有陆隨风手中的那把剑宛如一汪秋水寒光夺目挟着森冷的杀气骤然劈空斩落。
这一剑是他最熟悉的飘渺剑法也是最简单的剑法沒有任何花哨华丽的线路轨迹只是从上直接劈到下却也是让人避无可避的强大一剑仿佛连一座山岳都能劈开。
一个金仙后期巅峰的本命法器自然不会是凡品纵然如此也沒承受住这一剑的锋芒咔嚓一声脆响这根泛着幽光的杵竟是生生被从中斩为两截。剑锋去势仍旧强劲一往无前的继续向下斩去威不可阻。
杀手的意识从刹那的混沌中恢复过来口中一声嘶哑怒喝如霹雳炸响。只见其双手各握着半截断杵以铁锁拦江之势横架在头顶硬生生的将陆随风斩下的一剑夹住再也难有分毫寸近。
两截断杵释放的强大力量顺着剑身传自剑柄再传入陆随风的体內震荡着脏腑。而此时的陆随风却浑然不觉低头紧抿着唇有血延着嘴角蜿蜒汩汩溢出长剑继续倾力向下挤压。
剑意从剑锋上喷薄而出切割着两截杵杆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向下移动距那张枯瘦而苍白的脸越来越近。
仿佛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杀手的喉咙间滚荡出一声疯狂的嘶吼挣扎着抬起那只受伤的脚携带着万斤之力猛地朝着陆随风胸腹间暴踢而去。
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却知道就算自己的这一脚踢中了对方也无法阻挡剑锋直接将他的身体劈开但他仍这么做了因为他沒有多余的选择只有采取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段将最终的选择权交给了对方。
就在他的脚踢到对方胸腹的时耳轮中便听一声布皮被划破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可闻坚信这绝不是幻听幻觉。接着他就看到自己的脚踢在了对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