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一章第一个被屠的皇境
蓄势已久的仙灵力顺着经脉灌入剑体之中喷薄而出闪耀着敖冷月那张枯瘦而诡异的脸颊照亮了她那双漠视而冷酷的眼睛带着一絲难以置信的惊讶。
"你这是在做垂死挣扎吗?"敖冷月轻蔑的道:"你的规则之力不可能任意使用如果沒有其它底牌就死定了!"
说出来的话声音不大回荡在四周震得剑上的光芒如同风中烛火闪烁不定杵锋骤然上挑数寸压制在上面的长剑弹起数寸一股巨力顺着剑身涌入体内一缕鲜血从青鸾圣女的嘴角溢出眼眸仍然坚定身体仍然坚挺半步不退!
青鸾圣女清楚想要击杀一个同级的皇境强者是一桩怎样艰难和凶险的事。所以在之前的一系列惊险的搏杀中她使用各种手段给对方制造了很大的伤现在需要的是寻找对方弱点捕捉一击必杀的战机。
此时的双方都面临着生死危局已经是避无可避彼此都也不会再给对方逃逸的机会。沒有选择就是唯一的选择两强相遇勇者胜。
当然所谓的勇并不是愚勇悍不畏死的拼命其中包含着不屈不饶的意志以及化腐朽为神奇的智慧。否则那就不是拼命而是在寻死!
动用了本命秘法恢复战力的敖冷月在短短的时间内已消瘦得不成人形。这一点无疑也引起了青鸾圣女的注意以她的见识已隐隐猜到对方可能施展了什么燃烧生命本源的秘术难怪重伤之躯会一下恢复到全盛时期甚至更强。只不过这后果……
望着那张满头白发眼窝深陷的脸颊像是只蒙着一层薄薄的皮突起的骨骼清晰可见青鸾圣女笑了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怜悯的弧度。
敖冷月也笑了望着垂死挣扎的青鸾圣女带着浓浓的猫戏鼠的意味那种掌控对方生死的感觉令其笑得无比的舒心暢快像是全然忘记了自己不惜燃烧生命本源才换取了当下的局面就算胜了也是生机耗尽没有百年难以恢复值么?
就在她的杵锋要碰触到对方的身体时见到青鸾圣女也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一个即将涉死之人如何还笑得出来?
此时应该在这张脸上看到的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而这笑中却是完全找到这种情绪甚至透着一种诡异的嘲讽味道。这绝对的有违常理颠覆认知让人隐隐不安嗅到了一絲十分危险的气息刺出去的杵也因此略为的一滞。
就在这略微的一顿之间一道极为凝练的魂力已从青鸾圣女的眉心处释放而出脱离身体的魂力无形无色虚幻而飘渺并非不可着摸只是给人这种感觉。
而敖冷月也同时敏锐的感觉到眼前的空间泛起了一絲极其细微的波动一种对危险的直觉令其本能的就想要收杵闪退。
这一切的变化似乎都在青鸾圣女的算计之中她等的就是这一刻手中之剑狠狠的压下尽可能的缠住杵锋那怕一息的时间确保这絲魂力攻击成功。
好不容易创造出这一剎的战机一旦把握不住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到时除了玉石俱焚之外不会再有第二种结果。
杵锋受到长剑的纠缠只是稍微的滞缓了一下就是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滞那絲魂力已飘入了敖冷月的眉心脑中骤然响起一道很细很微弱的声音很单调很难懂。这一瞬所有的念头都消失了唯剩下想要去听懂弄懂的心思。
收回的杵悬在半空静止了敖冷月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却装满了某种执着……
这一瞬飞扬的尘土静止了空气的流动静止了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唯有青鸾圣女手中的那把剑宛如一汪秋水荡漾着幽冷的杀气骤然斩落。
这一剑是她才修练熟悉的飘渺剑法也是最简单的剑法沒有任何花哨华丽的线路轨迹只是从上直接劈到下却也是让人避无可避的强大一剑仿佛连一座山岳都能劈开。
一个皇境的本命法器自然不会是凡品纵然如此也沒承受住这一剑的锋芒。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这根泛着幽光的杵竟是生生被从中斩为两截。剑锋去势仍旧强劲一往无前的继续向下斩去威不可阻。
敖冷月的意识这才从刹那的混沌中恢复过来口中一声嘶哑怒喝如霹雳炸响。只见其双手各握着半截断杵以铁锁拦江之势横架在头顶硬生生的将青鸾圣女斩下的一剑夹住再也难有分毫寸近。
两截断杵释放的强大力量顺着剑身传自剑柄再传入青鸾圣女的体內震荡着脏腑。而此时的青鸾圣女却浑然不觉低头紧抿着唇有血延着嘴角蜿蜒汩汩溢出长剑继续向下挤压。
剑气从剑锋上喷薄而出切割着两截杵杆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向下移动距那张枯瘦而苍白的脸越来越近。
仿佛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敖冷月的喉咙间滚荡出一声疯狂的嘶吼挣扎着抬起那只受伤的脚携带着万斤之力猛地朝着青鸾圣女的胸腹间暴踢而去。
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心中却知道就算自己的这一脚踢中了对方也无法阻挡剑锋直接将他的身体劈开但她仍这么做了因为她当下已沒有多余的选择只有采取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段将最终的选择权交给了对方。
就在她的脚踢到对方胸腹时耳轮中便听一声布皮被划破的声响很轻却清晰可闻坚信这绝不是幻听幻觉。接着她就看到自己的脚结结实实踢在了对方的身上。
青鸾圣女在被踢飞出去刹那手中的剑已毅然的斩了下去她没有选择石火电光间根本生不出多余的念头。
胸腹如遭陨石重击人在空中鲜血狂喷宛若点点血梅在风中绽放无比的凄美。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强忍着胸骨塌陷的痛苦艰难地撑起身子想要爬过去补上一剑。
虽然对这蓄势已久的一剑很有信心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这还是一个皇境强者那里会被轻易斩杀。只不过无论她怎样挣扎终究也是徒劳跌坐在地面上大口的喘着气吐着血尽快的恢复着伤势多蓄一分力多一絲先出手的机会。
敖冷月的身上出现了一条红线很直从额头的发际处向下延伸经过她的鼻和唇胸膛与腹部……
"青鸾……沒想到……你居然比我……还狠!"敖冷月深陷的眼窝中堆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刚一开口说话那条红线便龟裂了开来鲜血顿时顺着翻卷的皮肉向外渗出由于之前的战斗太过惨烈身上的血流得太多身体被切开血并不是涌出只能是渗淌看上去愈发的凄惨血腥。
身体沒有倒下依然坚挺如故低头看着被切开的胸腹血肉反卷森森白骨外露可以清晰看见胸腔內的那颗心脏在阳光下有节律的搏动。
换着全盛时期这种伤势虽然很重但还不至要命。然而却不是此时的她可以承受的。因为她燃烧了生命本原体内的生机耗损严重想要立刻修复的机率几乎为零。
所以她在叹息心中一片悲凉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青龙门的圣女很快就要变成了一个传说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在被屠的皇境可悲而可笑。
她的手无力的缓缓松开任由两截断杵从手中滑落砸在地面上溅起无数石屑尘土四扬。
她之前用燃烧生命精血的秘法压制住的那些伤势在此时爆发了出来无数道纵横交错的伤口重新龟裂了开来渗出的血不多看上去却尤为的惨烈。
皮肉的疼痛牵动了内腑的伤势所以开始咳血黑色浓稠的血带着內脏的碎块顺着食管气管不断的从口中吐了出来。
即使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倒下她的身躯仍然挺拔即便死皇境的尊严也不容践踏。一边咳血一边大笑。
青鸾圣女跌坐地面上口中同样有血不断的溢出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她也笑了。只不过同样的在笑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思唯有大笑的两人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敖冷月浑身是血披散的白发被血水黏成枯柳的形状深陷的眼窝中黯淡如莹的眼瞳变得尤为的平静嘶哑的出声道:"我一向不屑与你齐名鄙视你那冰雕似的美下藏着一颗闷骚的心虚伪得让人生厌难道你敢说自己还是冰清玉之体吗?"
敖冷月带血的嘴角掀出一抺讥讽目光投向远处现出身形陆随风;"那就是你心仪的小情人吧!的确不错值得你打开锁了近千年的玉门。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小子并非你朱雀殿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