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八百二十章兴师问罪,兵发荡妖城
冲下斜坡的陆随风眼中只有五十米外的那道人影心头忽而升起一丝警兆。这种非常危险的感觉让他奔行中的身体在空中突然扭转没有一丝犹豫的倾刻变向手中之剑同时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剑幕护住全身。
飞掠的旗杵蛮横的破开风雪阻碍锁定了陆随风闪移的身形狠狠的戳进身前的剑幕中传出一声轰然巨响。
一股无可抵御的力量顺着长剑传递致全身人还在半空突遭重击直接被震飞出去狠狠的砸落地上冰雪四溅冲起老高。
陆随风极度狼狈的从积雪中爬起身来抺掉嘴角的溢血望向对方此时握着的那根幽黑的旗杵心头生出极其危险的感觉。
血色旗幡只剩下这光秃秃的旗杵而这不起眼的旗杵就是最锋利的杀器。这杆杵特别的长立在地上比他的身体高出一大截手腕粗壮看上去犹为沉重。枪身通体呈幽黑色光泽暗澹笔直得没有丝毫弯曲光滑无比杵锋呈三棱形泛着幽幽的寒光。
旗破杵飞五十米外的一击便破开了陆随风布下的剑幕仅是余劲便将他轰得狼狈不堪险些骨碎命丧难以想象这杆杵里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威力。这还是对方修为滑落了一半的力量如果是全身时期陆随风没敢想下去。
这根幽黑的长杵竟被其当作飞剑来使用魔主的精妙手段和雄厚的底蕴又岂是寻常的修者可以想象当真是瘦死的骡驼比马大陆随风顿时生出一种坐井观天的悲叹。
单臂执杵斜指苍穹毫不掩饰的散发出强大的霸气威势堂堂正正的宣告自己的杀戮之意。
接下了那记霸道之极的一杵陆随风的确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气血翻涌内脏明显受了不轻的震荡。对方看上去浑身是伤虽流了不少血却都是些皮肉之伤并没有伤及到内腑。相较而言他应该趁此选择展开雷霆一击抢在自己血流干之前干掉对手。
只不过魔主像是被对方给阴怕了心中生出了些许忌惮于是谨慎。一个能将兵法运用到修者战斗中的对手绝对的可怕。
被对方数次阴毒的袭击他开始选择示敌以弱让对手看到自己疲惫不堪修为大跌才会现身正面对决。那杆幽黑的杵早蓄势已久捕捉的是那一刹的战机力求一击毙敌。
然而对方扛下了这一击仍还活着虽狼狈了些咳出了几口血眼中的神光仍然充足凛冽中有战意燃烧让人充满了极度危险的感觉再没有弄清虚实之前这种状态下的他还真不敢轻易妄动。
彼此相距三十米在风雪中静静的对峙都在等显得很有耐心等那惊鸿一瞥的战机。
大片的雪打着旋从眼前飘落而下视线受到了刹那的干扰就在陆随风眼睛稍一眨动的瞬间魔主握杵的手臂动了手臂上如丝缕般的布条瞬间化粉刚才结茄的伤口迸裂无数道血箭激射手中握着的杵同时破空而去瞬间消失在风雪中。
感之到那道磅礴霸气的杵势陆随风连眼皮都没有抬起脚下重踏冰面身体已掠空而起不避不退反朝着对方飞速冲去。
速度快得惊人衣袂在风雪中猎猎作响。魔主见状眉头微挑有些诧意伸出一只右手虚空一握破空的杵势调整了一下方位加速绽射因为与空气的摩擦太过剧烈以致令幽黑的杵身泛起耀眼的光华杀气凛然。
杵锋裹着残雪迎面奔射而来陆随风的双脚在空中连连蹬踏身形再度向上拔高尖锐的呼啸从脚底一闪而过。
这绝不可能失手的第二杵居然又被对方惊险的避过这个结果让魔主漠然的脸上微微动容将对方的危险级别再度提升。风雪中虚握的掌一紧杵体向后一缩瞬间倒弹而回带着刺耳的尖啸闪电刺向陆随风的背心。
杵锋距离背部尚有三尺尖啸声还没有入耳陆随风已提前做出了反应身子在空中强行侧拧手中长剑看都不看的狠狠斩向身后。
……与此同时百万里之外的天星宗主峰小半节山峰直入天际云烟缭绕中若隐若现显得飘渺而虚幻给人一种尤为诡异而神秘的感觉。
一道身着紫色长袍的身影负手立于一处突出的岩石之上四周云涛滚荡暗金色的龙纹在他的紫袍上若隐若现。
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垂胸眼眸中似有无数星辰闪烁明灭深遂如渊……此人正是当下的天星宗主荀文浩!
以我圣君八层的修为居然也会出现心神不宁的感觉。"荀文浩的微微的皱了皱眉两根手头不断地掐出一个个的符印像是在推演着什么?口中喃喃低语;"到底出了什么事?竟是连天机都变得这般混乱……"
就在这时云涛间传出一道锐利的破空之声人影闪动一个紫衫青年神色惊惶冲了过来礼数全无的颤声道:"宗主出大事了!"
"哼!"荀文浩一声冷哼四周的云涛怒卷那紫衫青年如遭重击的倒飞出去良久才口角溢血躬身大礼满头虚汗淋漓竭力的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
"宗主就在一炷香之前三百黑杀卫的命牌不知什么原因竟是突然的破碎了!"
"什么?"荀文浩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遂;"三百黑杀卫不是随少宗主前往南方……"
"是的……少宗主恐怕己经……"那人的话还没说完荀文浩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踪影。
在一处隐秘的石室内几个弟子正一脸惊色的呆立着目光直直的盯着一张桌桉上三百命牌已经破碎得无法修复几乎是粉碎性的那种。
荀文浩的神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寒冰般的冷静彻骨眼眸深处却一团星空风暴在缓缓的蕴含着;"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轻柔而平静似乎没带一丝烟火气。 但熟悉这位宗主的亲传弟子却知道他的这种极度平和的语气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的昭示着下一刻便会出现惊天大爆发极限的杀戮。
就在这时荀文浩腰间的传讯玉简一阵颤动神识一扫嘴角掀一抺微不可觉的苦涩意味。随即身躯挺直若峰语音低沉的道:"事情出在南方荡妖城的地界一旦调查清楚之后无论是谁就算是仙神也照杀不误。立即调集天星卫随时准备行动。"话落负手走出石室是以没人发现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眼眶中浮起一层澹澹的憋屈和无奈随即迅速的消散无影无痕。
"是!"一道声音在暗影中响起一袭黑衣如同夜空的墨色那是象征着死亡的色彩。
……
遥远的海岛一袭红衣的慕容轻水负手站立在一株树下凝目望向水天一色的天际不知想到了什么?良久展颜一笑喃喃低语道;"十年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伸出白晰的手轻轻的抚在一株已经干枯了的树杆上;"枯枝尚能重新开花天外楼又何尝不能崛地而起。"
随着她澹澹的语音响起眼前的这株明明已丧失了生机的枯枝竟是突然地轻颤了一下只在呼吸之间那已经干裂的树杆居然神奇的浮现出一层绿意微微的轻颤着彷佛一下充满了生机。一丝新芽从树杆上破皮而出碧绿青翠的摇曳着肉眼可见的迅速成长起来。
不过才片刻之间那株枯枝已然满目翠绿随即又见枝头上生出无数花包。轻风拂过花蕾徐徐绽放缕缕清香幽幽散逸开来沁人心脾怡人如醉。
就在这时悬挂在腰间的传讯玉简发出一阵轻颤玉简闪烁着一团紫光这是天外楼的紧急传讯只有宗门出现重大危机才会启动。
玉简上的内容很简短只有一行信息;"速回前往荡妖城!"慕容轻水秀眉微蹙这是十万火急的招集令但却让她们前往荡妖城以她的聪慧一时间也难从中推断出更多的内容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事态非常严重刻不容缓。
……
距荡妖城千里外的一个山谷内吕不凡望着手中的传讯玉简嘴角掀起了一个阴冷的弧度对着身边的攀隆魔尊道:"十万天星卫已兵发南方荡妖城……我们尽管出师有名但也彻底的站在了南方的对立面不知……"
"放心!有魔主出面天外楼自保都难那里还有余力顾及荡妖城?"攀隆魔尊十分笃定地道:"这次只要能拿下荡妖城一统南方指日可待。这绝是大功一件连本尊都有些眼红了。"
荡妖城外残阳斜斜西沉血色的余晖没有一点温度反而增加了几分诡异的阴冷。极目望去满眼尽一片血色的死寂。然而却并非是残阳映照的结果。